“张家红，别激动！咱们就是在回忆，我不是去问责你和奚富贵什么，为的就是搞清楚当年的情况。”
    “杜局长，你让我觉得你在试探我什么，可是我该说的都说了，杀人的事我都敢说，这个我还有啥可以隐瞒的？”
    杜大用点着头表示了一下理解，然后继续记录了一下。
    “张家红，当时交接孩子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就在戴岚原来住的房子里交接的。”
    “那你能不能想一下，当时你们交接完孩子以后，是怎么离开的？走的吗？”
    “是戴岚让人骑着边三轮送我们走的，不过人家戴着帽子，还有口罩啥的，看不清啥样，富贵还递了烟，结果被人家摇头给拒绝了，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
    “确定是边三轮？什么颜色的？白色的还是绿色的？”
    “绿色的，肯定不是白色的。”
    “张家红，咱们继续往下说。”
    “77年到80年，这三年之中，戴岚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直到让我去帮着杀戴世杰。”
    杜大用听到这里，突然心里跳了一下。
    “那么你们在杀戴世杰以后，戴岚是一直到93年才来找奚蓉的？这中间也没有见过面？”
    “没有！这都是我和戴岚说好的，只准写信，让她不要来找蓉蓉，如果她来找蓉蓉，就是我和她翻脸的时候。”
    张家红说到这里，表情一下就难看起来。
    “当年戴岚告诉你，戴世杰虐待她，把她身上烫了，抽了，这些都给你看了对不对？那么戴世杰在和你吃饭的时候，又朝你动手动脚对不对？”
    张家红很认真的点点头。
    “罗新，通知一下看守所，把司琴带过来，我要讯问一下。”
    罗新听着有些发愣。
    “去吧！再开一个审讯室。我现在有点儿想法了！”
    杜大用突然点了支烟笑着对罗新说道。
    很快，司琴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杜局长？！”
    “司琴，只问你两个问题，那个岚姐当年在那两位老板那里是经常接客吗？你去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待了多久？”
    杜大用盯着司琴问道。
    “有时候接客吧！杜局长，你让我想想。”
    司琴也不知道杜大用突然问这个干啥。
    “好像是不太多！不过老板夫妻俩对她还好，也没怎么逼着她去接客。”
    “不过，她啥时候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来的时间应该挺长了，反正在我前面她就来了。”
    杜大用听完，立马让看守把司琴送回去了。
    杜大用一个人来到外面，又点了一支烟。
    戴世杰有问题！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问题。
    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再次回到张家红的审讯室。
    “张家红，当年你和戴岚杀戴世杰的时候，很迟了是不是？”
    “是啊，上次不是说了，夜里吗！”
    “戴世杰第二天是不是已经碳化，听说就是快烧成灰了？”
    “是啊！”
    杜大用想起那个黄老头说的一句话，可惜了那套衣服。
    如果死的根本不是戴世杰呢？
    杜大用翻阅着有关于戴世杰家祖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戴家是个大家族，只不过当年受牵连的原因是戴世杰父亲的大哥是那头部队里面的人。
    如果按照幕后人长远的策划，那么除了戴世杰还能是谁？
    74年那会儿就敢跑了！而且一跑就是津市这样的大城市，到了80年就能带着十三万五千块，还有六万斤粮票回来，可想而知，这个人有那么差劲吗？
    什么烫的伤，皮带抽打的痕迹，甚至是戴世杰对张家红的动手动脚，都可能是假的。
    也只有戴世杰当年如果假死，才能让人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死了。
    杜大用甚至怀疑，戴世杰不是80年回来的，应该是回来的更早。
    戴岚是没多久就离开了龙崩岛，这一去，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现在，有谁清楚戴岚这些年具体的去向吗？
    不说其他的，戴世杰那么多钱，真的就是让戴岚吸毒什么的弄得一干二净吗？
    最重要的一点，戴世杰那么多钱从哪儿来的？
    因为前阵子调查的重点根本不在戴世杰身上，这个问题虽然只是简单调查，不过查了也没用，无论是戴世杰还是那个杨杰，都没有什么线索能指向他那些钱哪儿来的。
    如果戴世杰那会儿就知道化妆成另外一个人，那么他不会按照这个套路来设计后面的事情？
    可是杜大用现在还没办法查，因为无论是戴世杰还是杨杰，这两个人的户籍都已经注销，意味着在中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杜大用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动机。
    假如戴世杰真的没死，那么他设计这么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