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淮安抹了一把脸，他这会也喝的有点晕乎乎得了。
“可以给你画出蔡伯母啊。”
沈卿放大了音量。
蔡淮安觉得沈卿在说笑话，他觉得这小子看他喝醉了，说谎话骗他呢。
“你都没有见过我家老婆子，如何能画出来？小娃娃不用安慰我。”
蔡淮安摆摆手，这样的安慰对他来说没有用。
沈卿理解，他不相信也正常。
“我真的可以的！不信你试试。”
沈卿说的一脸认真，蔡淮安摇了摇发昏的脑袋。
虽然觉得这是在天方夜谭，但是小孩说的这么认真，他也就配合一下。
“你真的可以吗？”
蔡淮安不知是自己喝醉了还是被沈卿说的话砸蒙了，反正就是脑子不怎么清醒。他竟然想让沈卿试一下。
沈卿也是个混不吝的，特别是喝了酒以后。
“你醒醒，我说的是真的。”
她起身以后走到蔡淮安的身边，趴在他的耳朵方便大声吼。
直穿耳膜的声音让蔡淮安打了一个激灵，酒意直接就消散了。
“你闭嘴，你是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他揉着耳朵面色不善的看着沈卿。
“吓死你我也继承不了你的遗产做国子监祭酒。”
沈卿倒是不怕他的黑脸，笑嘻嘻的说道。气氛都到这里了，放肆一点也没有关系，她这会也开始装醉，努力憋气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
蔡淮安还真以为沈卿这是喝醉了，也不生气她的醉话了。
“还想做国子监祭酒，你的野心不小啊。”
他笑骂，对着一个醉鬼板着脸就像给瞎子抛媚眼一个道理。
“如果让我做过自己国子监祭酒，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沈卿慢慢的眼底也恢复了清明，这种事是大事，她不想耍手段，装疯卖傻的说，她想用自己的真本事征服蔡淮安。
“读书的意义是什么？其实这个真的不好说，每个人都说他都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总结来说就是两方面，大的方面来说就是…”
沈卿顿了顿，看蔡淮安被她的话吸引住了，她继续说。
“读书人的信念其实很好总结的。一共就是四句话，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沈卿的这几句话，听到蔡淮安耳里那是振聋发聩。
“沈玉树，你真是如此想？”
蔡淮安激动的拉着沈卿的胳膊。
“对啊，心有所念才能言之所出啊。”
沈卿心里嘀咕，我去，这横渠四句我们小时候都背过了，那是让亿万人都热泪盈眶的一句话，还拿捏不了你老头子。
蔡淮安不停的嘀咕着沈卿念的这四句话。
“可惜啊，可惜你没有科举入仕，要不然的话，你一定会大有作为。”
蔡淮安提起这个很是遗憾。
他这会酒醒了，在思考着。
“先生你不懂，我志不在此。不想当官。不过当夫子我也是愿意的。”
沈卿笑笑，又给蔡怀安倒了一杯酒。
蔡淮安思考着沈卿的话。
“想进国子监当夫子？”
他这算是明白沈卿的意思。
“你想进国子监的话，光这些还不够。”
蔡淮安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沈卿。
“你可知道，想进国子监教书的人，都是二甲进士以上的功名才可以。”
沈卿之前就想过这个。
“这个小侄是知道的，不过我有一项状元都没有的技能。”
沈卿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她说这个的时候很是自信。
“什么技能？”
虽然这谈判节奏被沈卿掌握了，蔡淮安也不在意。
沈卿也不多说，直接在袖里掏出纸张和铅笔，还有一个小手电筒。
她打开手电筒放在石桌上，把自己身前的餐具都挪走。铺好纸以后，提笔说道。
“蔡伯伯，您描述一下蔡伯母的长相吧。包括脸型，五官的形状，特点，面上哪里有痣等明显的特征。”
蔡淮安倒也配合，他想起自己的亡妻，想起他们初相遇时夫人的样子。
“夫人面若银盘，柳叶眉，大大的杏眼···”
两个人配合的挺好的，很快就画好了。
“蔡伯伯您看这个像不像？”
沈卿把画像推到蔡淮安的面前。
她刚才作画的时候，在淮安坐的那一面是面对着光的，所以他一直都没有看到纸上的画像。
蔡淮安接过来以后看了一眼就呆住了，他直接站起身。
“太像了，这个真的是太像了。贤侄你真的是太神了。”
蔡淮安捧着画像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神情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落寞。
沈卿在作画的时候，特地对蔡淮安的描述做了处理。蔡淮安刚才形容的是蔡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沈卿画的时候稍微加工了一下，画的就是她中年的样子，摸着这个就是她去世时候的样子。
“我刚才看你就只用了一根笔，一个颜色，把人物肖像就能画的这么像，你这个技能的确是那些状元们都不能拥有的。”
蔡淮安这次是真的被沈卿的画技震惊到了。
“岑子渊就是聪明，我就说他对你咋那么殷勤呢？你这画画也的确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他拜你为师，不亏。”
蔡淮安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岑子渊见到沈卿的时候这么的疯狂。
“那你觉得我凭这项技能进国子监，给监生们教画画可以不？”
这个时候就是谈条件的时候，既然都已经亮了底牌，那就一定要抓住这次的谈判机会。
“可以的，可以的，能让你给他们教画画，也是他们的造化。学会了你的这门画技，他们都要对你感恩戴德。不管他们以后当不当官，就凭这一项手艺，就可以吃一辈子。”
蔡淮安本来还想着沈卿开这个口的话，他这边比较做难。毕竟要进国子监教书，起码都要在科举一路，有一定建树。现在的话他都想求着沈卿赶紧进国子监。
“你后天就来国子监报道吧，我这边明天就给你准备好入职的一切手续。”
沈卿听的这话还比较错愕，这怎么跟现在的工作用词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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