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明得知消息后，面色阴沉地匆匆赶来。
    他目光如刀，一眼便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夜致远。
    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上去狠狠踹了好几脚。
    “夜致远，我警告过你什么你忘了吗？”元睿明怒吼着，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行，今天，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医生，我不当了。”
    说完，元睿明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猩红的眼睛像是入了魔似的直直将笔头朝着夜致远的眼珠子扎。
    顾楠之见状大喊，“住手！”
    闻言，元睿明虽然清醒了一些，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他就像是入了魔一般，好在这时季子屹及时出现，一把抱住了他，“睿明，你给我冷静点。”
    季子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试图平息元睿明的怒气。
    然而，元睿明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得到缓和，“你让我怎么冷静？”此刻，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声音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我好好一个妹妹，在他夜家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结束了那段苦不堪言的婚姻，结果呢！夜致远还不肯放过她！”
    元睿明的情绪愈发激动，说出口的每一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
    看着夜致远没有半点儿反抗，颓废的坐在地上，元睿明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继续着：“想当初，可嘉那么喜欢你，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位置，为了你，不惜欺骗父母和我们几个哥哥，撒下弥天大谎，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但你如何对待她的，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又真心！”
    元睿明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讽刺和质疑。
    与此同时，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再不放开他，我就报警了。”顾菁菁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夜致远的不对劲。
    但她只以为是夜家出了什么事，万万没想到，竟然和元可嘉有关系。
    夜致远的脸色一变，他转过头去，不想让顾菁菁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清楚，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他不希望顾菁菁看到这一幕，更不希望她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宁宁，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恳求，仿佛在请求她离开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
    元睿明瞥见夜致远那苍白而惊恐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掐住了夜致远的下颚，迫使他抬头面对自己。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向站在不远处的顾菁菁。
    “怎么，想救她，用你的命换，你愿意吗？”
    “我现在就报警！”顾菁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她迅速从手提包中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报警键。
    然而，就在她即将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一旁的顾楠之却迅速冲上前来，夺过了她的手机。
    “报警抓谁？”顾楠之的声音带着满满地怒气，“可嘉现在还在抢救室里躺着生死未卜，你觉得警察来了，会先抓谁？”
    闻言，顾菁菁瞅了一眼抢救室大门，眼中闪过一丝嗤笑。
    但随即又挺直了背脊，毫不留情道：“她进了抢救室是她活该，自己身体弱，就怪在远哥哥身上吗？”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顾楠之确实没想到顾菁菁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
    顾菁菁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一巴掌值多少钱？”顾菁菁的声音明显颤抖的不行。
    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又瞪了一眼顾楠之，没想到，下一秒，又接连几个巴掌力度之大，让顾菁菁几乎觉得自己都快灵魂出窍了。
    “不就是钱嘛！”顾楠之的声音冷漠而轻蔑，“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了，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不是问题。”
    说着，顾楠之又扬起了巴掌，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打下去，反而嬉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当初你抽走可嘉的血，就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顾菁菁没有反驳，眼神之中闪烁着相当复杂的情绪，她紧紧咬住下嘴唇，又将求饶的目光投向夜致远。
    那是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但很明显，夜致远这次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止如此，就连帮她说句话都没有。
    这一刻，顾菁菁不禁在心里冷笑：夜宁啊夜宁，这就是你心心念念，宁愿背弃仇恨也要爱的男人吗？倘若你此刻能看到这一幕，你会不会觉得你这些年所有的喜欢和付出都只是一场笑话呢？
    “代价？”顾菁菁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不说，还相当冷漠地看了一眼夜致远，继续道：“这世上若真有代价，那有些人怎么会活到现在，至于元可嘉，她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我又怎么能拒绝。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做错了事，可当初，我没有逼她，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说完，顾菁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现在不爱了，后悔了，就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倒打一耙？”
    顾楠之站在一旁，听着这如此荒唐的言论，心中不禁感到震惊和无奈。
    她真的难以想象，这些话竟然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在她的言论中，完全看不到一丝愧疚和悔意，只有冷漠和自私。
    “夜致远，刚刚，你这位好妹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就这样的，你还觉得他柔弱不能自理？”顾楠之冷笑着，又对着顾菁菁啐了一口口水，“罢了，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了，都不算个人了，我又何必在这儿和你浪费口水，至于刚刚的巴掌钱……”顾楠之将手腕上的表摘下直接扔在了夜宁的脸上，“好几百万的表，够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