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两人到达此行终点时，却没有看见那个白衣少女。
前方雾气缭绕，别说白衣少女了，就连草木都已经隐于茫茫雾气之中，除了白雾，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看了一眼彼此，知道这多半就是灵域的入口了。
“好像没机会套麻袋了呢。”戚七这话的语气多少还透着一丝可惜。
“是星罗口袋，不是麻袋。”空空纠正道。
“哎呀，都一样。”戚七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空空也早都习惯了这些，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问道：“我们现在进去吗？”
“嗯，迟则生变。”
说着，戚七便朝空空伸出一只手，“走吧，你拉着我，一会儿别走散了。”
“好。”空空自然的伸手牵住戚七的手。
“菩提种子带了吧。”
“带了。”
“好。”
……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走入茫茫大雾之中，他们语气轻松的就好像真是去郊游踏青一样。
雾气弥漫，很快便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要不是两人牵着的手始终没有分开，恐怕两人早都要走散了。
即使是两人在一块儿，这大雾也让人十分不安，天知道雾气中藏着什么。
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算慢，但走了很长时间，两人依旧置身于大雾之中。
“小主人，我们这算是进入灵域了吗？”空空不禁有些怀疑起来，难倒灵域的内部就是这个样子的？
戚七本还想去看罗盘，可现在就算是她把罗盘凑到眼前都已经看不清了。
他们是彻底失去了方向，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呃……我猜应该还没有吧……”戚七哪里知道灵域长什么样子，她只是感觉灵域里面应该没这么大的雾。
“那我们还继续走吗？”空空的声音稚嫩，但却还算淡定，听得出来，空空是没在怕的，大不了还能从空间裂隙中遁走。
“走啊，不走干什么，我就是想坐下来喝茶也看不见不是。”戚七这个胡说八道的习惯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空空被怼的真想祭出鸡毛掸子来，但他的忍耐度一向都很高，不然这么多年早被戚七气死了。
深吸一口气，空空正准备掏出宝贝来帮戚七，却见戚七已经暗自掐诀，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指诀朝前一指，断喝一声：“开！”
神奇的事发生了，两人脚下震颤，雾气渐渐向两边分开，竟然硬生生留出一条路来。
空空瞪大了眼睛，他都不知道戚七什么时候会的这些。
戚七却是面露喜色，拉上空空就往前跑，“嘿～没想到还真行！不愧是我！”
空空闻言嘴角一抽一抽的，他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旁边这个家伙又是瞎蒙的。
“小主人，你下次要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哎呀，要什么心理准备，这不是成了吗？前面就是灵域了。”
说话间，道路两边的雾气已经有了逐渐收拢的迹象。
戚七直接提溜起空空的后衣领，直接将老妖怪整个提了起来，她人高腿长，跑起来也要快些。
只见戚七脚下生风，步法玄妙，竟是有点像当日白衣少女的神秘步法，戚七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偷学了来。
“哈哈哈哈～”戚七快到只剩下残影，她大笑着，感觉此行真是刺激又有趣。
空空脸色难看，十分没面子的被戚七提在手上。
迷雾重新凝聚，戚七则赶在最后一刻冲出了迷雾笼罩的范围。
“哈哈哈～不愧是我！”戚七看着眼前的草木重山，感受到周围阴气笼罩，却笑得十分开心。
虽然眼前还是天秀山的场景，但她知道，这里已经是灵域内部了。
空空苦着个小脸，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后衣领都已经皱巴了，想做个体面的妖可真不容易。
“这里就是灵域了？除了阴气更重了点，好像和外界也没什么区别嘛。”空空四处打量着。
“还有妖气。”戚七摸索着下巴，做思考状，“我怀疑有恶妖在利用这里的灵域干坏事。”
空空害怕他的小主人又要管闲事，便忍不住提醒道：“小主人，我们只需要找到秦茵的灵，然后把她带出去，其他事不归我们管。”
“我知道，我知道，亏本的买卖我们可不能做。”戚七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才认准了方向，“走，我们去秦茵那辆车坠崖的地方看看。”
“哦。”空空对此并无意义，他跟上戚七，并将菩提种子交到戚七手中，“小主人，这个你拿着。”
“好。”戚七倒也不客气，直接将菩提种子揣进了口袋里，然后又提醒道：“手札上说，灵域可能会影响人的记忆和判断，就算我们有菩提种子，也要时不时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以免被灵域篡改了。”
“嗯，知道了。”
……
两人原本距离秦茵坠崖地点就不远，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那片山崖下。
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岔子，甚至连个拦路的小妖怪都没有，似乎这个所谓的灵域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山崖下层层叠叠的大巴车残骸却诉说着事情并不简单。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犹如钢铁铸就的高山，这地方少说也有二十多辆损毁的大巴车残骸，它们一辆挨着一辆，有些地方都因为剧烈撞击而镶嵌在一块儿了。
每辆车都严重变形，鲜血溅到到处都是，现场宛如修罗地狱。
“啊这……那些人得死了多少次啊……”戚七都有些数不清现场究竟有多少量大巴车了。
“看起来是一天一死，他们恐怕是进入循环了，一直在重复着临死前的那一天。”空空给出了一个最为合理的答案。
现场一个灵体都没有，只有这些残骸在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事情。
戚七指了指最上面还在冒烟的车，“这辆车应该才摔下来没多久吧？你说，这上面的人都去哪儿了？”
空空耸了耸肩，“可能是进入新的循环了吧。”
说着，他又提议道：“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等明天大巴车一下来，我们找到秦茵的灵就走。”
“这么残忍吗？”戚七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她已经找好地方坐下了，明显是很认同空空的建议。
既然大巴车每天都会来坠崖一次，他们就在这儿等着呗，何必找来找去，浪费体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