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北岸才是青梅竹马。”
“洛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大哥把你们的结婚证都撕碎了！”
“你别想霸占顾大哥！”沈清澈越说越激动，干脆扑上来，向着洛宁的后背用力。
因为洛宁，她才掉进牛粪堆里的。
她的舌头也是因为吃了洛宁给的奶油点心变成这样的。
咬牙用力，双手刚搭上洛宁的宽大后背。
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沈清澈临时收手，脚下歪斜地瘫坐下去。
“洛宁，你、你怎么能推我！”
走出两丈远的洛宁，回头睨她。
张江已经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沈清澈，神色紧张。
“张副营长，你，你怎么来了？我……”
沈清澈捂着脸，刚才用力过大，她的舌头又流血了。
但愿张江没见听她说什么。
“快起来，怎么摔了？”张江扶起沈清澈时，有意在她手心里蜷了下手指。
张江是沈清澈一众追求者里条件比较好的，他每隔两周都会过来接沈清澈去逛街、吃饭、看电影。
沈清澈因为舌头受了伤，这一次表现得有些冷漠，二人也只是在公园里逛了大半天，饭也没吃，电影也没看。
刚好张江接到通知，要马上回去工作，这才让沈清澈半路下车。
“刚才我看见有卖烤地瓜的。”张江把冒着热气的牛皮纸包塞到沈清澈的手里。
打量走远的洛宁，又看看扶着他手臂的沈清澈。
眼神复杂。
“张哥，我没办法走路了，你把我送回宿舍吧？”沈清澈眼睛里噙着泪花，楚楚可怜。
张江停顿下，眉眼上扬，惊喜揽过沈清澈的肩头。
二十分钟后，柳老板的铺子里。
“你可来了！”柳富正准备打烊，看见洛宁走进门。
“下一批美白面霜，能不能提前到？”柳富搓搓手指，三白眼又上下打量洛宁，洛宁比第一次见面时，瘦了许多。
洛宁不喜欢他的眼神。
退开两步。
“是这样的，我家老婆子的那些姊妹都喜欢这种美白面霜，大家都要，也就不够分了。”柳富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是做生意，非得把话说成这样。
“这一次，还是有多少，我要多少。”柳富又试探，“你可千万不能再给别人。”
洛宁扬起下巴，故作为难。
“不行呀，已经有人出一瓶十一块钱的价格，想从我这里收购。”
洛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顺便打量柜台里的药材。
柳富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不是说好都给我吗？”
“十一块钱？那，那我出十一块五毛钱！”
柳富还伸出手指比划。
上回九块五毛钱到手的美白面霜，他转手卖十四块五一瓶，二十瓶两天不到就卖光了。
一下子就赚到一百块钱。
这可比卖药材赚钱！
他天天盼着洛宁上门，只后悔没能留下个地址，也没办法去找她。
“十二块钱一瓶。”洛宁稳稳地抬头，“外加二斤天麻。”
“妹子，咱不能蜷着舌头说话，我也是小本生意，野生的东北天麻，贵着呢，要不这样，我白送你半斤天麻。”
“成交。”
洛宁收好半斤品相不错的东北天麻，
这才随口问：“美白面霜，你卖多少钱一瓶？”
“十四块五。”柳富回答得倒快，才说完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告诉洛宁的。
柳富拍拍嘴巴，“妹子，我也不瞒你。你要是保证以后把货都给我，我可以再给你涨五毛钱。”
柳富看着洛宁，眼神都闪着精光。
“三天后，这个时间我给你送过来。”
洛宁推门出去。
“有多少，要多少！”柳富追出来，又给洛宁拿上一大把碎的人参须子，“咱们可说准了。”
洛宁走出巷子口，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边。
明川的车？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后车门玻璃落下，明川给了她一个上车的眼神。
今天不是林婉登台的日子，洛宁也没想去蓝月亮酒吧。
面霜这么赚钱，她想回家马上制作。
三天后做出四十瓶不成问题。
洛宁假装不认识，没看懂明川的眼神似的，径直往前走。
黑色轿车缓缓跟上，终于把洛宁的去路拦住。
“上车！”明显，车里人的声音有些愠怒。
“不上。”洛宁退开两步，准备绕着走。
啧。
明川打开车门，大长腿伸出来，“你要是觉着，我和你在大街上说话，没人围观，那也可以。”
敢威胁她？
洛宁左右瞧瞧，下班的路人走过去，还真有侧目打量的。
毕竟，北县有黑轿车的人没几个，明川这身打扮也乍眼。
洛宁上车后，黑色轿车缓缓前行。
几张纸扔在洛宁面前。
借着微弱的光线，洛宁看见最上面的两个大字，“合同”。
“洛宁，签字之后，你就是蓝月亮的驻唱歌手了。”孙健从副驾探头过来，指指合同最后签字的地方。
上面已经有明川大剌剌的签字。
就挺别扭的。
明川嘴角虚虚地含着吸了一半的香烟，香烟没了火星，看起来是刚才掐掉的。
帽沿遮得有点低，看不见他的眼神，但嘴角还是歪着。
衣服还是穿的乱七八糟，衬衫扣子又只扣一颗。
这个死样子，就挺欠揍的。
“驻什么唱？”洛宁想推门下车，司机挺机灵，车门上了锁。
“洛宁，每个月工资二百，打赏五五分账，这已经是蓝月亮最高的价格了。”孙健急忙补充。
工资二百？
五五分账？
洛宁表情松动，孙健笑得谄媚。
他一个老会计，活了大半辈子，跟着明川干这几年，只有这一次签合同，是他上赶着陪笑脸。
“昨天晚上，那一场下来，两个舞者得到的打赏就有三百多块钱，提五成，你们几个人平分的话，一个晚上也能赚十多块钱呢！”
这不少了！
洛宁拿起合同时，发现后座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小盒子，她不客气地打开，拿起一块，正想往嘴里送，想起那天蛋糕里的玻璃渣，又把奶油蛋糕放回去。
明川一根手指支起帽沿，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看看吧！”
洛宁从包里掏出之前的那个牛皮纸包，递给明川之前，还把里面的碎玻璃渣拨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