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挽命
作者:荔荔月   我的金毛空军男友最新章节     
    景澜在今晚注定无眠,儿子还在持续发烧,她得牺牲睡眠来照看。
    事情偏偏不往好的方向发展。到了半夜,景安的体温不见降低,反而逐渐升高,发烫的厉害,呼吸也有些急促,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搐。
    景澜心慌了,从摇篮抱起孩子,她得再去一趟医院。只是她害怕,那么晚,波兰的医院还有几家开着门。
    一直停留在大门前的黑色汽车里的主人,他也一直没睡,看到门被打开,他的妻子一脸紧张抱着孩子出来时,他就立即开了车门箭步冲了过去。
    \"怎么了?\"
    \"舒尔茨。\"景澜看见他如同看见一个救命稻草,她早就知道他一直停留在这里了,\"快去医院。\"她看着他,泪花在眼中盘旋。
    舒尔茨看向她怀中的景安。他儿子的面色并不好,舒尔茨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没有怠慢,开了车门让他们母子俩上车,然后驱车前往医院的方向。
    \"儿子病了?\"手因为紧张捏得方向盘很紧,舒尔茨注意着前路,但更多的还是侧头看看他副驾驶位上的妻儿。
    景安时不时的抽搐着,病情似乎更为严重了,景澜低头贴了贴他的脸,滚烫非常。
    \"安安一直发烧不退,我带他去过一次医院没见好,方才就开始高烧了,他呼吸变得好快,身体还抽搐……\"景澜声音越来越低,向他袒露脆弱,\"舒尔茨,我好害怕,儿子会不会有什么事?不行,他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贝。\"
    许是烧的太严重,景安睁眼困难,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嘤咛。
    景澜心都在滴血,眼泪直流,在此刻脆弱不堪。
    舒尔茨腾出一只手为她擦去眼泪,\"安安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和你的孩子,他会很坚强。\"同时他也很自责,\"这都是我的问题,我没照顾好你们。\"他能常在母子俩身边照顾的话,一定会有所不同。
    \"不要说这些话了,你开快点。\"景澜停住了眼泪,时间每流逝一秒就会让她恐惧一分。身边的人陆续的离开,她不想连儿子也离自己而去。
    舒尔茨加足了马力,汽车在华沙的街道快速行驶,很快来到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的只有长廊开着灯,大门紧闭着,看不到里边。
    舒尔茨用力拍门,拍了数下无人回应。景澜下了车,忧心如焚,\"怎么样?\"
    \"没有人。\"舒尔茨又拍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最后气急,发泄似的往门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景澜拉了下他的手臂,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去安抚他的情绪,\"别恼火,舒尔茨,再找找另一家,总会有开的。\"
    \"没有了。\"舒尔茨抓了一把头发,有些绝望,他悔恨不已,\"华沙城里另一家医院受到先前的轰炸影响,部分已经毁了,目前还在重建中,设施一切完好的只剩下这家医院。\"
    景澜听后,脑子只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抱着儿子瘫倒在地。
    孩子的安危迫在眉睫,他们只好去找城中的诊所。
    舒尔茨逐个敲门,景澜和孩子在车上等待。舒尔茨放下了那些自尊和高傲,低声下气的在门外求着那些小诊所的医生给自己儿子救治。
    好几家诊所都没有为他开门,有一些被敲门声吵醒的医生直接在里屋对他破口大骂。
    在这关头,他空军上尉的军衔形同虚设,还不是任人践踏。这些行为放做平时足以把这些人拖下去枪毙,但他也无暇去在意了,因为此刻他儿子的性命比他的高傲重要。
    寻觅良久,终于有一家诊所肯开门了。舒尔茨以为看见了光明,他礼貌的跟医生进行交谈。结果这医生一开口就是骂骂咧咧的,最后大手一挥,让他滚,接着把门关上。
    大半夜扰人美梦,谁会救治?
    舒尔茨沮丧的回到车上,问景澜,\"儿子怎么样了?\"
    景澜摇了摇头,\"不太乐观。\"然后急切道,\"他们还是不肯救治吗?\"
    舒尔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掩不住怒气,\"这群该死的波兰人,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全都给轰了!\"
    意识到不妥,转而自言自语:\"算了算了,轰了他们谁来医治我儿子?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舒尔茨重新把车点火。他现在最后的机会,只能去找他的老师。
    他的老师是精通语言的学者,也是一名医者。
    汽车停在了老城区的一处房门前,舒尔茨下车去敲门,景澜抱着儿子也跟了下来。
    门很快就打开了,是个蓄着胡子满脸慈祥的老者,一副东亚面孔,来之前舒尔茨就跟景澜大致说过,他也是一名中国人。
    舒尔茨向老者寻求救治,老者只看了景澜和孩子一眼,就让他们进来。
    外厅内充满了草药的气味,但景澜没见有摆着药材的柜子,那些柜子都是摆满了书籍,书卷气浓厚。
    老者引他们进了内厅,这才是诊治的地方,他让他们出去,留下孩子。
    景澜照做了,把孩子递给老者,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乞求。
    \"放心。\"老者用中文对她说,景澜微微感到安心,跟着舒尔茨出去了。
    在长凳上坐着,景澜倚靠在舒尔茨的肩膀上,两只手不安的绞着,听到儿子在里边的哭声,她差点就要冲进去。
    \"别担心,得到救治,安安会没事的。\"舒尔茨大掌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给予安慰。
    他心里的慌张不比景澜少。儿子真要出了什么事,他和景澜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铁定会土崩瓦解。
    安慰景澜的同时,他也在祈求上帝。
    景澜没有说话,整张脸毫无血色,手冻得厉害,舒尔茨只能紧紧握着给她渡去温暖。
    \"睡会吧。\"舒尔茨柔声说。
    景澜摇了摇头,看不到儿子转好她睡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里屋已经没有哭声传来,景澜的心悬浮着。老者出来抱着景安出来,景澜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从老者手里接过孩子,\"老先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给孩子施了针,经过一番治疗烧已经在退了。\"
    景澜和舒尔茨互相看了一眼,皆舒了口气。
    景安又睡了过去,习惯性的吸吮自己的手指,发出轻微的咕哝。景澜贴了贴他的脸,已经没那么烫了。她又惊又喜,忍不住在儿子脸上亲一口。
    \"舒尔茨,儿子没事。\"她按捺不住激动,眼中还闪着泪光,向他诉说劫后喜悦。
    这一句话给了舒尔茨他们关系愈合了的错觉。他手臂揽着景澜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娃坚强得很。\"
    景澜破涕而笑。
    他们没有立即离开,等到孩子烧完全退了且没有复发的迹象才选择离开,那会是晨光熹微的时候,景安已经醒了,睁着圆圆的眼睛,正懵懂的看着盯着自己看的一双父母。
    一夜的奔波劳累,舒尔茨和景澜的精神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但看到儿子醒来那刻,齐齐提起了精神。
    老者从房间里出来,示意景澜过去,说要给她药材。
    景澜把孩子交给舒尔茨,让他们先下去,在车里等待,她等等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