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春情颂
作者:荔荔月   我的金毛空军男友最新章节     
    春意盅然的同时带来的湿度也让舒尔茨的腿疾再度复发,如景澜所说,她每日都会来“监察”他的工作。
    景澜带来了药膏,常与他在无人的地方帮他涂抹药膏缓解一下膝盖的疼痛。两人从中也会偷偷亲密一番,当然,仅限于亲吻,以至于舒尔茨早上洗漱的时候,特意把牙刷上几遍。
    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私会,自然少不了加尔这个得力助手。当猪猡过来巡察之时,他就会清咳一声提醒在里边偷情的两人了。
    一连几日没人察觉到不对劲,久而久之就不行了。特别是普希金少校,从那天景澜的到来,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这位东方女人。
    有一天,加尔被调去了修铁路,无人帮他们看守了,普希金少校发现了他的东方女神跟这位德国猪的秘密。
    “景女士,你得离那只德国猪远点,他会害了你!”普希金少校拦住景澜的去路,告诫她,“他是个危险分子,你千万别被他甜言蜜语给蛊惑了!”
    想起昨日在楼间角落的那一幕,女神和德国猪居然在亲吻,这绝对不能饶恕。他的女神在他眼里是纯洁的、天真的,美丽的,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下贱的战俘苟且。
    他绝对不允许。女神肯定是被那德国猪诱骗的,他要把她拯救出泥潭!
    “少校先生,你在说些什么?”景澜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心里却在心虚。
    呃……貌似她和丈夫的“偷情”被发现了。
    普希金少校一激动,两边脸颊就跟熟透的苹果一样,说的话分外正直:“女士,你放心,他欺骗了你,你不好意思说也正常,那个骗子,我回去会教训他的!”
    景澜这回想为舒尔茨辩解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了。
    毕竟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寻常……
    之后,普希金少校为了不让女神与他憎恶的德国猪见面,把舒尔茨调到了矿区,并对他实施断食计划,饿他个两天两夜。
    舒尔茨仅仅一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有些同僚看不下去,对他伸出了援手,结果就被吊在刑架上吊着打了。没人敢接近他了,加尔不在这里,雷夫和登克也远在西伯利亚,他彻底孤立无援。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矿洞劳作,舒尔茨拖着一身来不及卸下的疲惫,在战俘营中一处空旷的场地上听“共产主义”思想。他本身对这东西无甚兴趣,若不是强制性,他宁愿回去多睡会觉。
    不过这一次,台上为他们宣讲的女人,却是他的妻子。虽然,她旁边站了个煞风景的男人。
    他不认为妻子会再度与沈星朗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随着她低柔缓缓的嗓音跳跃、旋转。
    她把话语娓娓道来,极具感染力,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全神贯注的听着,似乎要被她感染,下一秒就追随共产主义的那一抹红。
    连他也一样了,就差夺取红军的旗帜在台上摇旗呐喊。光束又照进了心间,肚子好像不再感到饥饿了,膝盖也停止了疼痛,但脑袋貌似失灵了,看着台上的女人,傻傻的笑起来。
    真好,他的妻子总能找到他。
    景澜讲足了四十分钟,舒尔茨听足了四十分钟。就算妻子不是在跟他说着情话,而是给他讲马克思列宁主义,听到她嗓音那刻,比任何事都开心。
    不过,开心过后,就是悲催了。
    夜幕降临,天空开始下雨了,舒尔茨本以为能在雨夜中睡个好觉,结果再一次被安排进山挖矿。普希金少校有意整他,晚上矿山里的活,几乎都由他来干了。
    矿道挖的有点深,舒尔茨拖着伤腿走进去花了好些时间,长时间未进食,体力有些不支了,拿着锄头的手差点握不稳。
    他挺想偷懒的,可惜身后有个猪猡紧紧跟随他——普希金少校派来监督他的。他速度一慢,就会挨一两下鞭子。
    “别偷懒!”守卫恶狠狠的叫嚷着,“少校说了,干完这晚的活,你才有饭吃。”
    舒尔茨的脾气愈发的好了,换作以前,他必会反手一个锄头砸在这猪猡脑袋上,直接开花。
    可现在,他连反驳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了,脑袋嗡嗡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不断在旋转,浑身力量在无形之中被抽走了。
    脆的像张纸,他在守卫的骂骂咧咧声中轰然倒地。
    忘了是怎么被抬出矿洞的,再醒来的时候,身下躺着的不再是冰冷的、散发着难闻霉味的木板床。
    是一张柔软的沙发,还有一阵他再熟悉不过的暖香。
    “醒了?”他美丽的妻子从浴室里出来,曼妙的曲线被一袭米白色蕾丝睡裙包裹着。她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手抚上他的额头,“没发烧,你是饿昏了,血糖太低。”
    又一手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浓稠的肉粥,舀了一羹,喂给他。
    “我们的事情被少校发现了,他估摸着是故意整你,不过不用担心,维克多在前不久接替了这里,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我已经在跟联合国那边努力打好关系,这些日子会在这里教导你们这群战俘思想教育,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过不久,等各方面渠道处理好,相信你很快就会被释放的。”
    她原本计划在上一年十二月来看望他,但当时她在联合国和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事情没有稳定下来,再加上回到景明生身边后接手了半个家族事业,为了巩固地位,她把前往苏联的行程一推再推。
    好在,他没有在西伯利亚的严寒中死去,他活了下来,他们再次重逢。
    舒尔茨呆呆的看着景澜,随着她的投喂,他只晓得把嘴一张一合。
    景澜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这般看着我?我脸上又长了几道皱纹?”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摇摇头。
    景澜笑了下,揪了一把他额前头发:“呆瓜。”然后就不喂他了,把碗给他,让他自己亲自动手吃。
    转而切盘子上的炸猪肘,边切边说:“你得好好补补,看你瘦的,跟个猴似的。”
    诶诶诶,他的景小姐总是会无端冒出一句扎心的话。舒尔茨略微受伤的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想到一向高傲的中校先生也会自卑?”转而放下刀叉,笑着掐他双颊:“是是是,我嫌弃死了。”奈何脸上胡渣子太扎手,她看不过去,从随身携带的百宝袋里摸索出剃须刀,细心给他刮干净。
    她摸上他眉峰那道疤痕,亲了一下,然后给他修饰一下多余的眉毛,乱糟糟的头发也看不过去了,或许里边还藏有许多只虱子,舒尔茨才吃了两块猪肘,就被景澜逮去洗澡。
    浴缸的水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她早就准备好的。
    景澜锁上了浴室门,背靠着门,对舒尔茨笑意盈盈:“那么现在,为了庆祝我们的重逢,就让中校先生享受一场妻子的……服务?”
    她的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性。
    “澜澜,你……”舒尔茨听得脸都红了,耳朵也滚烫如喷发的火山。
    澜澜什么时候转变了性子?
    饶是夫妻多年,还养育了两个崽子,可第一次听到妻子这般开放的话语,难免招架不住,羞涩心起。
    景澜走到浴缸旁边,她往水里打着香皂,泡泡自水中浮现,她看向舒尔茨:“那么,中校先生,你该脱衣服了。”
    好吧好吧,这是澜澜的意思,他只好顺从,不再拘谨。心里乐开了花,听话的三两下把身上破烂的衣物脱光。
    光溜溜的身体在她妻子的注视下也跟着发烫了,舒尔茨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澜澜,然后呢?”他的身体虽不比以前健壮了,但轮廓还在,线条还是一如以往的漂亮。
    景澜为她丈夫时不时冒出的痴呆感到无可奈何,或许吧,或许也有年纪上来的原因。
    “过来。”两个字如同被赋予魔法的咒语,让他乖乖听从。
    他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推倒在温暖的浴缸中。景澜搬来一个矮木凳,在他后边坐着,用水打湿他的头发,然后拿来肥皂,在他头上搓出泡泡来。
    水热热的,舒服极了,舒尔茨好久没泡过澡了,澜澜还给他做着头部按摩,开心、满足。舒尔茨悠悠的闭上眼享受。太阳穴也被照顾到了,澜澜的手一如既往的柔软,力度合适,他不由得发出声声舒服的哼唧。
    “力度要不要重一些?”澜澜在他耳畔柔柔的问他,手已经来到了他的后脖颈,开垦这片地方。
    沦为战俘后,常年堆积的疲劳使这片肌肉格外紧绷,好在在她灵活手法下这些疲劳被轻而易举的拂去,这感觉真好,没有回答,只知道发出满足的哼哼,还很有节奏的组成一曲小调。
    “按这里呢?疼不疼?”景澜又问,重了力度,按摩他的双肩。
    “不疼。”他在水雾缭绕里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已臣服在她的手法之下。
    景澜开了花洒,一边给他冲洗掉头发的泡泡,一边按揉着他的脑袋,然后拿来梳子给他梳掉发间的脏污。
    怕洗不干净,又打上泡泡搓了一遍,这回也帮他搓起澡来。
    搓到背部时,景澜鼻头一酸,倾身亲吻他每一道战争过后在身体遗留下凌乱而丑陋的痕迹。
    轻如雪花的吻让舒尔茨禁不住的发颤。这时,景澜手绕过他肩膀,环住他。
    女人温热、带着独特的香气缭绕在耳畔、鼻间,这是属于男女相爱之间的气味,只有他能闻到。
    她吻上他的耳垂,轻咬着、含着,像蛇妖美杜莎,攀着他,搂着他的脖子,来到他面前,带着进攻性,吻上他的唇,强硬地撬开他的一切。
    舒尔茨的呼吸逐渐变得不顺畅了,这时,景澜放开了他,重新开启花洒,把它放进浴缸里。
    她踏了进来,与他浸在同一捧水中。浴缸不大,却也不小,足以容纳两个人。她的手游走在他还算滑溜的肌肤上。他身体变得柔软,不由得顺着水势往下沉。
    “不,不行,澜澜,我……”意识到她的企图,坐直了,及时抓住她的手,有些羞耻,“我腿不好……”
    他怕,会不尽人意。
    然而她红唇轻启,湿软的吻落在他额间:“没关系。”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她主动捧着他的脸,情意在空气中交缠,她注视他满含情丝的眼睛,水珠在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跳舞,蓝眼睛澄净一如多年以前。
    他是唯一的舒尔茨,她也是他唯一的澜澜。
    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性,他做到了当年求婚时对她的承诺。
    水波在激荡,溢了出来,大有不会枯竭的趋势,时间在婉转的低吟声中流淌,浴缸的边缘好似水帘洞,水声不断在浴室中响起。
    持续的时间让舒尔茨还算满意,半个小时。舒爽过后就是疲惫了,什么也没穿,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景澜换好了衣物,擦着头发出来,给他盖上被子。等头发完全干爽后,关了床头灯,正准备掀被子就寝时,却被舒尔茨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知道,他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妻子的话语总有抚慰人心的力量,舒尔茨睁开眼,噩梦带来的不安像白云飘走。模仿树袋熊的睡姿把景澜抱在在怀里,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怀中的温暖,这会让他确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在这世上。
    “怎么了?”景澜转过身来,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他笑了笑,决定不把梦的内容告知她。随即贱笑着说:“梦到我们在不久的将来生好大群孩子,噢,忘了说,我的足球也很厉害,到时候组建个足球队,澜澜,你觉得怎么样?”
    晓得他在胡扯,景澜对他翻了个白眼:“中校先生,没记错的话你过几年就四十了,还有那个精力吗?”
    “澜澜是不认可我的能力?”他板起脸,“我不介意再来一遍。”
    景澜一脚踹过去:“滚开,流氓。”
    他哈哈大笑,又把她抱紧。当然不会再来一遍,他的精力确实不如从前了。至于孩子……嗯,有两个就够了,哥哥保护妹妹,就够了。
    头埋在她肩窝,静静地嗅着她的芳香。
    她的香气让他眷恋,仿佛在跟他说:嘿,你还活着。
    可是,他的老伙计们却没那么幸运了。
    这场战争已经过去,那段历史终将会掩埋在岁月的洪流之下。世人会知道战争之中死了多少人,却不会精准的记住那些逝去的灵魂生前叫什么名字。
    他们只不过是战争下的尘埃,毫不起眼,即使得到过无上功勋,可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归为云烟。
    他的记忆回到了1938年国防空军向元首的宣誓,那时老伙计们还都在,澜澜也回到他身边。
    宣誓仪式里,他和莱斯的声音在队伍里喊得比谁都大。
    “我在上帝面前庄严宣誓,将无条件地服从德意志国以及人民的元首、国防军最高统帅阿道夫·希特勒的命令,作为一个勇敢的军人,我将随时准备牺牲生命以信守诺言。”
    就这样,他们怀着一个青年的一腔热血,向国家美好的未来出发。
    即使,这个未来会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待烟雾散去,骗局被赤裸裸的揭开,一切都变得那么荒唐可笑。
    “澜澜……澜澜。”他抱着眼前人,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嗯?”景澜几乎睡去,听到他的声音,强撑起精神回应。
    他将她抱的一紧再紧。
    任凭时代再如何的动荡,任凭那灰暗的硝烟笼罩大地,四季随着年轮不断流转,时间不会逆流回到以前,战争过后,沧海桑田之时,还好,她还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