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曦静静看着长鱼绫：“阿绫不愿意吗？”
说着，重曦垂下了眸子。
长鱼绫从不舍得重曦难过，见此情况，忙道：“曦曦，我告诉你。”
重曦又抬起了眼，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长鱼绫应声。
重曦看着眼前的人，心情复杂极了。
不光模样一样，灵魂一样，就连对待她的性子也一样……
因着前两者，重曦才会试着和长鱼绫这么说。
结果是有效。
所以眼前人，是进来秘境的阿绫，还是……秘境中原本的阿绫？
“曦曦，我告诉你，可是……”长鱼绫有点纠结：“说的话，要说好久。”
而且她怕一些地方说不清，这样曦曦没办法瞒过城主他们。
重曦看出长鱼绫的为难，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
她直接看，要比说得快。
长鱼绫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曦曦，你读取吧。”
“嗯。”重曦应声，随后抬手，指尖轻点在长鱼绫额间。
识海泛起波澜，外来的力量进入识海本会遭到排斥，可长鱼绫的识海在短暂的波澜之后又归于平静，一点不排斥。
这是对重曦的绝对信任。
重曦有点意外。
模样，灵魂，性格，信任，这些完全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重曦疑惑不已时，记忆画面出现。
看到记忆画面出现，重曦收起了心中疑惑，专心读取记忆。
神州大陆。
这片大陆上，人族，鲛人，魔族，神族四分天下。
人族居于神州大陆中心。
鲛人族领地在海。
魔族分散于人族四周，时不时对人族发起攻击。
神族居于神州中心上空的天神都。
神州大陆最主要的种族就是这四族，四族知道每一族的存在，且互相有往来。
而重曦，是南海领域鲛人城城主的女儿。
长鱼绫记忆中的重曦，有很多来源于别人口中所言。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重曦生来孱弱，不管多少天材地宝投进去，都阻止不了重曦越来越虚弱。
看着女儿越来越孱弱，城主悲痛欲绝的同时四处寻求办法，最后甚至开启了禁忌卷轴。
卷轴记载，鲛人去不到的深海，有支撑整个海域的力量，拥有那力量，可往来生死之间。
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城主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召集了鲛人城最厉害的鲛人，护送重曦往深海去。
最后那段路，鲛人去不了，每下降一点，他们骨头就碎一点。
城主只好让鲛人在能待着的地方等候，他继续护送。
后面的事，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鲛人勇士在原地等了三天，等到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城主。
城主是被一股力量托着送上来的，那力量将城主送到鲛人勇士面前后，开始驱逐他们。
鲛人勇士抵抗不了那力量，只能带着城主离开。
城主昏迷了一年才醒来，醒来之后，不曾对任何提及女儿的情况。
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认为城主女儿葬于深海了。
可……
十三年后，重曦回来了。
以海神祭司的身份。
重曦不再是鲛人，但她却带回了一条鲛人幼崽。
金发金尾，和城主血脉一样的鲛人幼崽。
如果不是重曦的模样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如果不是重曦带回来的小鲛人长得和城主不像，鲛人们都怀疑重曦带回来的那条鲛人才是城主的孩子了。
重曦为那条带回来的小鲛人取名长鱼绫。
自此，长鱼绫在鲛人城住下。
重曦虽然不再是鲛人，可她是城主的女儿，海神祭司，长鱼绫是她带回来的幼崽，整个城主府没有任何人敢欺负长鱼绫。
长鱼绫在鲛人城平安长大，她喊过重曦娘亲，被重曦拒绝。
也喊过重曦姐姐，重曦应了。
但最后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喊曦曦。
在城主府无忧无虑长大，让长鱼绫的性子格外活泼天真。
重曦有意维持她这样的天真，很宠着她。
长鱼绫成长过程中，听了不少别人提到的重曦幼年，所以在长鱼绫的记忆印象里，重曦是弱弱需要保护的。
那些记忆很快划过，停留在了五天前的海神祭。
鲛人城每年都有海神祭，可重曦出现以前的海神祭从未得到过海神的降临。
直到重曦从深海回来，后面举办的海神祭才得到海神的眷顾。
重曦能从海神祭中看到即将出现的危险。
五日前，海神祭那天，重曦如同往年那般举办海神祭，却在海神祭开始后晕倒在地。
整座城都在过海神祭，几乎全城子民都见证了那一幕。
城主和长鱼绫最先冲上祭司台，带着昏迷的重曦离去。
重曦昏迷两天后醒了。
也就是前天醒了，但醒来后的重曦一直没说过话。
除了夜晚休息，其它时候长鱼绫都陪着重曦，和她说话。
可重曦一直没反应，直到刚刚……
读取完长鱼绫的记忆，重曦收回了手。
长鱼绫见重曦停下，问道；“曦曦，你都看过了吗？”
“嗯。”重曦应声。
长鱼绫松了口气：“这些记忆能瞒过城主吗？”
重曦觉得不太能。
毕竟她恢复之后，首要面临的就是海神祭上为什么会昏迷？
本以为能从长鱼绫记忆中得知线索，结果没有。
不过看的那些记忆也有用。
至少知道了她目前所在的地方和身份。
神州大陆……
重曦在脑海之中迅速过了一遍，不是她曾经去过的世界。
但能连接上神国这边，说明是相连的世界。
相连的世界死了，圣临却还在想着脱离自己的世界。
天道到底在求什么？
“曦曦？”见重曦半天没说话，长鱼绫又喊了一声。
“嗯。”重曦收起思绪，看向长鱼绫：“爹那边我会解决，你别担心。”
“好。”重曦如此说了，长鱼绫就不担心了，只是很好奇海神祭上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能让曦曦你昏迷？”
“如果是灾难预警……”说到这，长鱼绫蹙眉：“那就麻烦了。”
能让海神祭司昏迷的灾难预警，恐怕是关于整个鲛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