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闻舟，或者说是大少爷身份的牧闻舟出现在了顾知知的身后。
男人眷恋的将顾知知紧紧压进怀里，抬手帮她擦眼泪。
笑着看她:“知知怎么哭的那么惨？是因为不想我死吗？”
“没关系的，那本来就是我想对你一直说的事，只不过这个场合可能有点不太适合。”
徒手掏心对于顾知知来说还是太硬核了。
其实牧闻舟本来是有更加精心的的表白计划，只可惜由于秦雨嫣突如其来的插手，计划全部都被打断了。
听到牧闻舟声音后，顾知知呆了下，不可置信的挥手试探性抓住身后牧闻舟的胳膊。
“…你、你是看广告了吗？怎么复活的那么快？？”
顾知知不嚎了，伸手快速将牧闻舟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拿下来，转头看他。
站在她身后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眸色漆黑深沉，俊美的脸庞跟原本的载体牧闻舟长的很相似，却还是有些不同。
尤其是周身的气场完全变了，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满满，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腿软。
看出来了，这很明显是大号。
顾知知红着眼低头瞅了一眼地上的牧闻舟，又看着本体出现的牧闻舟，诚恳的低下头道歉。
“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刚刚都是我故意让美女姐姐配合我演的苦肉计。”
“你掏心一定很疼吧？…我没有想到美女姐姐会这样要求你，对不起…”
“希望你不要恨我。尘归尘，土归土，大不了下辈子老天惩罚我我做pm2.5…”
顾知知认真的就差90度弯腰鞠躬了。
要不是牧闻舟死死拽着她胳膊，她现在真的可以五体投地给他磕一个。
论成为共犯不小心演戏演过头，骗人把心给摘了一共可以判几年？
顾知知愧疚极了。
“……不用了，我只问知知一个问题，知知是不是早在祭祀前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了？”
牧闻舟的反应格外的淡然，没有一点知道被耍诈后的恼怒和不耐。
反而屏住呼吸轻声问顾知知。
他低头紧紧抓着顾知知的胳膊，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还是不甘心的问她。
“嗯。”
顾知知老老实实的点头 ，有点心虚。
“确实是这样没错，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刚刚猜到的。”
牧闻舟摸着她脑袋的手顿了顿，长叹口气，毫不生硬的夸她:“知知还是太聪明了……”
顾知知笑的心虚，心里清楚牧闻舟夸的还是太假了。
秦雨嫣看到牧闻舟本体的那刻理智全无，她没有控制住自己扑上去找他报仇的本能。
她直接冲了上去，指甲暴涨开，带着红色的雾气重重的再一次捅向他的心脏。
可是这一次，牧闻舟只是冷扫了她一眼，直接抱住顾知知的腰灵敏的转身躲开。
被血迹染红的铁链直接冲着秦雨嫣扑过去，张牙舞爪的将秦雨嫣整个人捆了起来，凶残的直接扎进了她身体里。
勒的她的骨骼变形破碎。
“美女姐姐…”顾知知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时，却被牧闻舟直接拉在身后。
“…该闹够了吧？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去追究你的挑衅，秦雨嫣…你还真的是个蠢货。”
牧闻舟手边轻轻拽着顾知知，看着黑衣高帽的女人，眼神里却仿佛在看着死物一般。
他的心情有些不耐，接二连三的被打断好事，对方却始终还有了没的想找他寻仇。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此刻将当年那些肮脏可怕的黑暗全部都抖落个干净。
这样想着，牧闻舟嗤笑一声，侧目看着秦雨嫣。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恨我些什么？可是我觉得接下来的话，你还是有必要听。”
见秦雨嫣挣扎，牧闻舟直接抬手更加收紧了铁链。
他很无情的冷笑，“…秦姨…，按辈分我应该是叫你一声秦姨的。”
“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牧山海那个老东西真的是个什么好人吗？”
“他为了维持他那条老命，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早就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秦雨嫣被铁链勒的惨叫出声，听到他这样说，想也不想的凄厉反驳，“不可能! 牧爷爷不是这样的人! 他可是亲自将我收养长大的人! ”
“绝对是你在撒谎，你这个疯子! !”
“我是疯子?”牧闻舟黑眸暗沉，黑色情绪翻滚起来。
“是啊，我确实是疯子，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杀了牧家那么多人，我活该下地狱。”
“你还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好爷爷在十年里用邪术害死了几十条人命。”
牧闻舟继续道 ，“你本来是他从孤儿院带回来打算实行血祭邪术的对象。然而可惜的是，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血祭无法进行。”
“牧山海年纪大了，他怕死，于是他只得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
牧闻舟掀掀眼皮，平静的像不是在说自己的身世一般。
“我的父亲就是那样死的，牧山海跟他换了命，获得了五年寿命。”
牧闻舟盯着黑衣高帽的秦雨嫣，毫无保留的将她仅存的那点侥幸击溃。
“牧安锦身体不好，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血祭的第一步，于是牧山海从小把我当成药引来养。”
“19年内他从未管过我，直到他快死了，这才急着让我回来。”
秦雨嫣眼神发怔，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嘴唇，“不，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牧闻舟直接打断她。
“牧山海让你把我从国外喊回来，你知道那晚他为什么单独把我找去见他了吗？”
“他把我喊去密室，用锁链把我捆起来。”
“他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最后把我的心脏当做药引挖了出来。”
牧闻舟一字一句，句句如冰针，掷地更是果决。
秦雨嫣听完，僵硬的扯了扯胳膊，还想艰难的解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牧闻舟:“你还在试图欺骗你自己吗？”
“秦姨……，你跟在牧山海身边那么多年，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他在密室里的那些牌位吧？”
秦雨嫣被勾起了点回忆，她停住动作。
这种话，只是简单听着就让人觉得心口发寒，可是这真的是活生生的发生在牧闻舟身上的事。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后面大半的的剧情。顾知知却还是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1314顿时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动。
1314:【你在心疼他吗？】
顾知知怔了怔，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1314心情有点复杂，【你宁可心疼他，都不心疼我…】
顾知知有点迷茫，“什、什么？1314你哪里受伤了吗？”
1314轻啧一声，【我受伤了，十级心伤。】
顾知知:“……”
秦雨嫣听着牧闻舟的话，有些疯狂的甩动着身上的铁链，“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你后来为什么要杀了爷爷？！”
“爷爷被你害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以为你是个很纯善的人吗？！”
牧闻舟却好像并不在意秦雨嫣的评价，反而低头帮顾知知整了整衣角。
“嗯。我自然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决定要当什么好人。”
“你想知道的和你不想知道的那些真相，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怎么去想，那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牧闻舟冷笑，“凭什么只允许别人杀我，而我就不能杀别人呢？”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从一开始所有人就错了。无论是你，还是我。”
闻言，秦雨嫣有些脱力的看着他，眼眶里血泪潺潺。
她突然不理解那么多年来她追求来的仇恨到底是什么？
她不明真相的害死了牧闻舟，以至于失控暴走的牧闻舟杀了她，将她永远的封禁在了画框中。
这一刻，命运绕回齿轮，指针再次转动。
秦雨嫣将头颅低下，看着牧闻舟，眼神空洞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