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作吗？”
    “这种手段，我不认同。”
    齐藤只是耸耸肩，放下餐盘，“这么说，你有把握单打独斗赢？”
    神乐玄明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憋出来一句：“那种否定人理之物，不是你能约束的。”
    “那种魔术理论我也听不懂，我只知道要使手段赢。”齐藤很自来熟地拿走了餐盘里的牛奶，“这瓶牛奶我就拿走喝了，我还挺喜欢这牌子的，你不在意吧？”
    神乐玄明默许了他的行动，或者说，本来他就控制不了这个男人，甚至要不是这个男人，自己能不能保下一条命都是问题。
    “好好考虑一下吧，”齐藤挥挥手，“毕竟我这人没啥道德约束，向来是想做啥做啥，救下你也是有利可图，可不要把自己那点价值霍霍光了哦？”明明是打趣的语气，但在玄明听起来，这无异于威胁。
    男人离去，玄明再度躺下，饭自然是没心情吃的。“无路可走了啊······”他喃喃出声，本来，属于他的圣杯战争就应该在那一瞬结束，可是，当上天真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说不想去赌一把，那也是不可能的。
    “caster。”轻唤出声，他的从者依然一副沉闷样，与他这个御主的交谈都甚少，“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机会？”
    “······我不知道，这场博弈缺乏数据。”
    “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的发言呢。”神乐笑了笑，但这个情况就连他自己都可以看出来了，一只分灵彻底退场，宝具的制衡效果面对那个从者时也会失效，他还有什么把握赢？
    只能与那个男人合作了——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但很快被他甩出去，再怎么说，他也有着他自己的坚持。
    ————————————
    喝着牛奶走出房间，很快牛奶盒就瘪了下去，“好喝是好喝，就是太少了啊。”齐藤颇为惋惜地说了句，把盒子扔进垃圾桶，然后看向站在身旁的独眼男人，“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就把那个废物放在那不管吗？”说出这话时，山本有股难以明说的快感，曾经被其他人看做废物的他，现在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解气。
    “没办法，我总不能强求啊。”虽然话说的彬彬有礼，但山本很清楚，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从他如此之快就掌握了成都地下世界这点就能看出来，任何被他表面所迷惑的人，都只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这也是他心甘情愿加入他的原因，比起明面上的斗争，这种角落里的伏击才更符合他的心情，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毕竟他本来就是个烂人。“要不干脆直接——”他比了个砍手的动作。
    “呵呵，”齐藤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山本不寒而栗，“你啊，还是太暴躁了，现实摆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只有答应这条路。”“真、真的非常抱歉！”
    “对了，度会那边情况怎么样？”
    “仪式还需要准备，可能还需要不少原料。”
    “满足他就是。”齐藤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政府就算想查到这里，也要耗点时间精力，我们现在完全还来得及。”
    若是以那个药的效力来看，当然还来得及，但那是对普通警察来说，“但是这边的对神秘行动部门好像有动作了。”真要和那些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怪物打正面，山本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齐藤笑了笑，“这就是你不了解了。”山本当然没听懂，但齐藤似乎性质很高，乐意为他解释，“民生部和警局，看起来分工不同，但其实职责多有冲突，以前，遇到贩子都是警察出手，但现在呢？不一样了，贩子们都喜欢喊一下变态魔术师帮忙，那警察怎么办？”
    “警察自身没有任何对神秘侧力量，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去找民生部调人，长此以往，民生部越来越多地插手警察的工作，你觉得会没有摩擦吗？有摩擦就有斡旋的空间，正是这些细小的窗口，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任何国家机构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高效，而我们要做到，正是利用他们的漏洞。”再次拍了拍肩膀，这次没有全身一颤的感觉了，“只要我们把事态控制住，保持着‘不下狠手无法剿灭，下狠手又太亏’的状态，自有机会绝境翻盘。”
    山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个表现让齐藤颇为扫兴，果然这种货色还是当没脑子的狗使最恰当。想通了这点，齐藤不再费口舌，“总之，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嗨！”
    山谷间的小作坊抓紧生产，银行卡上又多来一笔境外汇款，手下的反动人士依然在信口雌黄地抹黑自己的祖国，“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这就是他的信条。
    ————————————
    “新药里有能让人变死徒的成分？”现在的贩子都这么疯狂的吗？连那种反人类生物都敢沾染。“那就让兄弟们去——啥？警察那边说有他们就够了？”
    陈志远差点没给气笑，那可是死徒耶，警察啥时候有把握跟那种神秘打对抗？不过想了想，这应该是对民生部过多干预警局事物的不满吧？“行，他们乐意先去就让他们去，反正到头来还不得低着头求我们帮忙？”
    陈志远都可以想象到那时候的场景了，咋警局的人突然就觉得自己行了呢？无奈地摇摇头，贩子就先让警察去找吧，他的工作重点当然是圣杯战争，这群爷可不好管。
    刚想挂掉电话，陈志远突然想起来了，“等等，你说是死徒是吧？那不挺好的，给圣堂教会发个消息，让他们去帮忙，正好他们派人的名义不就是协助清理死徒吗？”陈志远的嘴角忍不住勾起，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不能这么说，要为警局的兄弟担忧才对。
    挂掉电话，“大鹏，公司那边有啥新动静没有？”“不，倒是没啥，就是前几天他们内部网新建了一个文件，好像是新药的立项。”
    圣杯战争当头那家伙还想着赚钱吗？嘛，只要不惹事，怎样都好啦。陈志远喝了口咖啡，让自己的夜班更加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