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这话，钱枫脸色当即就是一变。
    听赵芸那话里的意思，跟那个“男朋友”的关系显然已经亲近到了一定地步，甚至到了可以同居的程度。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不但情报有误，而且大误特误！
    情侣之间一旦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那基本离成为夫妻也就差领个证的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想来肯定都已经做过了。
    这让他怎么接受？
    在他心里，赵芸还是纯洁无瑕的女神呢。就如那高山上的雪莲花，尚未沾染一丝人间浊气，就等着他这个执着的“登山者”去采摘呢！
    而赵芸现在突然告诉他，人家已经跟别的男人亲如一家，不分彼此了。他的女神，他的雪莲花，原来早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禁脔......
    “我不信，你不用拿这种理由搪塞我，没有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
    钱枫强自按捺住心里的不忿，故作镇定地道。
    其实他已经被赵芸的演技给骗到了，他只是在给自己的坚持找一个体面的理由而已。
    这家伙还真执着......
    赵芸心里暗自叹息，没想道她都已经不惜以“自污”来杜绝对方的纠缠了，而这家伙居然还不依不饶，这怎能不让她感到头疼。
    “那随你吧，我只希望等我男朋友来的时候你能认清现实，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赵芸一甩马尾，不想再看对方一眼，脚下也加快了脚步，语气决绝而冷漠。
    当然，她心里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她正努力思考，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说服林渊来陪自己演这么一出戏......
    “你在看什么呢？”
    从厕所出来，夏小曼发现林渊的房门没关，一阵动感的音乐声从笔记本电脑的扬声器里面传了出来，引起了小丫头的好奇。
    “看女主播啊。”
    林渊舒舒服服地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咔吱咔吱吃得正欢，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从门口探进来的小脑袋。
    “给我也来点！”
    看到林渊手里的薯片，夏小曼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薯片这种不压秤还死贵的零食她平时可是很少消费的，现在有机会吃白食，她自然不会放过。
    “自己开一包，别抢我的！”
    林渊拿着薯片的手猛地一缩，堪堪躲过小丫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的魔爪，然后在对方满是怨念的目光中，从地上的零食箱子里面重新拿了一包未拆封地递了过去。
    “呜呼！好耶！”
    夏小曼满是惊喜的娇呼一声，一把夺过薯片，然后狠狠地在包装袋上亲了一口。
    “这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我大呢？”
    将包装纸拆开，夏小曼一边品尝美味，一边瞟了一眼林渊的屏幕。只见屏幕上的女主播明明胸前没有二两肉还穿那么低胸，露出一条硬挤出来的沟，同时卖力地舞动着，忍不住有些鄙夷地评价了一句。
    林渊下意识地朝这丫头的胸前看了一眼，只见对方虽然穿的是一件明显大了好几个号的t恤，但是胸前的部分还是绷得紧紧的，在布料自然垂下不收腰的情况下，就会给人一种身材很臃肿的错觉。
    其实林渊很清楚，如果在后腰将布料绷紧的话，那将会是何等惊心动魄的一个场景......
    这不废话吗？
    林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反正不要钱，不看白不看咯？”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白嫖党了，林渊倒是心安理得。
    夏小曼撇了撇嘴，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资本”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小鼻子一皱，又拈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
    “这么卖力，她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多，像这种人气不高的，也就挣个基本工资，刚够生活吧？”
    林渊随口答道。
    现在直播行业刚刚兴起，除了一些头部的大主播能挣到些钱之外，大部分人都还处于为爱发电的状态，像他现在看的这个小主播，这跳了半天也才收到一个付费礼物，去掉平台抽成，一天能挣个百来块就已经很不错了。
    “能不能换一个？这个不太行，长得太丑了，我要看长得好看的！”
    夏小曼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伸手就要去抢林渊的鼠标。
    “你他么手擦干净了吗就去摸鼠标？”
    林渊一把拍掉夏小曼伸过来的油乎乎的小手，大声训斥道。
    见人家小丫头又摆出那一副可怜的小模样，林渊心里就是一阵无奈。最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养了一个女儿在家里，一身的臭毛病，还是说了不听，听了不改那种，你一说她，她就跟你噘嘴，偏偏人长得还可爱得不了，让人看了心肠根本硬不起来。
    夏小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时不时就给他整这出，常常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这个好，这个白。”
    指挥着林渊打开了一个直播间，夏小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鸠占鹊巢，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在那欣赏起女主播的舞姿来。
    她其实平时很少看这些，现在纯粹就是瞎凑热闹而已，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主播之所以看着这么白，完全就是因为光打得亮而已。
    林渊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看什么女主播，就是瞎逛，瞎点，打发时间而已，所以看了没两眼，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夏小曼以前在家都是穿得很清凉的，夏天基本就是背心加内裤，连内衣都不穿。现在因为有了林渊这个异性，所以她才不得不注意一些，上身加大款t恤，下身一条热裤。
    即便如此，林渊看在眼里还是觉得有些刺激。
    因为t恤下摆太长，所以乍一看，夏小曼就跟没穿裤子似的，只能看到那一双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分外惹眼。即便从近处看，也几乎不见毛孔，肌肤细腻柔滑，如婴儿一般。
    夏小曼其实也注意到了林渊的目光，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反正她穿得很正常，人家愿意看就看咯，又不会少块肉。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方是林渊，是她的“房东”，换别人来自然是不行的。
    “你要不也去当女主播吧？我看你挺有‘天赋’的，不当女主播可惜了。”
    看着看着，林渊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个想法，不禁脱口而出。
    “啊？我吗？”
    夏小曼讶然回头，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
    “对！”
    林渊点头。
    “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夏小曼连忙摆手，一脸抗拒。
    倒不是她自谦，她是真的对自己的社交能力没什么信心，平时跟不认识的人多说两句她就头皮发麻，舌头打结，让她去搞直播，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你可以不用真人出镜啊，就用皮套直播呗！”
    林渊越想越觉得有搞头，语气隐隐有些兴奋。
    没错，用皮套！
    林渊如果记得没错，就在这两年，一批使用虚拟形象直播的主播就会出现，相较于传统的真人直播，这种使用3d动画模型配合动捕技术进行直播活动的虚拟主播则完全是另一个赛道，不过同样也是一片蓝海产业，只要挖掘经营得好，一样能挣大钱！
    “二次元肥宅”作为一个暂时还没被互联网重视起来的群体，其实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消费力，只要能找准他们的痛点，从他们口袋里掏银子可比从普通网民那里掏银子要简单容易得多。
    其实霓虹国在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和规模，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去一趟，取取经。
    简单跟夏小曼解释了一下这其中的道道，小丫头听得非常认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渐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向往。
    “这样真的能行吗？”
    夏小曼虽然非常心动，但这种东西目前并没有太多的实例可供参考，她有些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试试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你自己不也挺喜欢二次元的吗？”
    林渊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蛊惑小红帽的狼外婆，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
    “那我试试？”
    夏小曼咬了咬嘴唇，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渊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说干就干，林渊先给肖凯越去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发了一份艺人合同和过来，先给夏小曼看看。
    这份合同自然是包括了直播合同在内的，是由肖凯越从老爸那里暂时借调的公司法务部的人手参考传统艺人合同拟出来的，林渊也结合自己的经验给出了一些意见，再由专人润色，最后形成了这么一份合同。
    “你他娘的不会是在假公济私，让老子帮你泡妞吧？”
    站在刚刚装修好的公司的会议室门口，看着里面正坐在椅子上与法务认真地商谈着合同细节的夏小曼，肖凯越一把搂过林渊的脖子，发出灵魂拷问。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是在为公司招揽人才，你懂不懂？”
    林渊矢口否认，一脸义正言辞。
    肖凯越嘴角一撇，脸上满是怀疑，显然这话他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