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离憋了一股气刚想说她。
    但是看到她那嘴角带血的可怜样儿，突然又不忍心。
    他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下次再打通穴道，叫我，我给你护法。”
    苏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不仅刚见面就保护她，还给她送灵髓，关键时候还会给他护法。
    几颗等级不高的丹药也不值一颗灵髓。
    如果他想要丹药，不知道多少人愿意给他免费炼。
    想起刚见面的时候，他跟自己说的话。
    苏漫像极了村口八卦的大婶，眨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羲和是谁？跟我长得很像吗？”
    不会是他爱人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那么激动。
    烛离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其实她已经很可怜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苏漫又问，“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烛离一下就跳了起来。
    绝色的脸上通红一片，指着她，“你，你别乱说啊！”
    往日桀骜不羁的男人此刻像一个被抓到做坏事的大男孩。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苏漫只见金光一闪，人不见了。
    这一番操作直接给她整愣了，然后接着房间里传来哈哈哈大笑。
    他的反应的也太逗了吧，好歹是活了不知道几万年的龙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烛离一路乱窜，来到一个小溪边，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
    悸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我喜欢她吗？”
    烛离摇摇头，“应该不是，应该是尊敬。”
    可是心里像是有另一个声音在否认。
    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甘愿为了她流放下界。
    放弃龙神之位，发下永生守护之愿。
    “是喜欢吗？”烛离看着自己水里的影子。
    记忆飘向远方。
    三百岁化形，五百岁获得传承龙神传承。
    闭关五百年出关，打遍无敌手，正是少年桀骜不驯，春风得意的时候。
    年仅一万岁的烛离，少年意气风发。
    是龙族的天之骄子。
    也因此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于南海之畔，见一鲛人黔首屈膝，十分卑微，鲛人面前是一青衣女子。
    女子宛若九天神女，高贵优雅，闭目休息，对于鲛人所诉所求没有一丝动容。
    鲛人含泪。
    激起少年心中正义。
    少年持剑而上，指着女子，“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若我赢了，你就满足他的要求，若我输了，任你处置。”
    青衣女子眉头微凝，似在奇怪哪来的傻叉。
    少年手中长剑直指女子，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最后少年惨败，鼻青脸肿，连手中长剑都拿不住。
    无力跪在女子身前。
    女子轻轻弹了弹衣裙上看不见的灰尘，举手抬足皆是轻松。
    鲛人却反咬一口，“你有病吧，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若是因为你让羲和生气，我跟你没完。”
    完全不似对女子时温和可怜的模样，甚至算得上凶狠。
    完全对他这个帮助的人没有一点好感。
    少年从此缠上女子，日复一日去找虐。
    终是惨淡收场。
    渐渐他便习惯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学剑法，学法术。
    变成了和鲛人一般的人。
    最后惹得鲛人大怒，两人打了起来。
    他才知道原来看似柔弱无比的鲛人比他还厉害。
    最后……
    烛离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