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摇了摇头：“新儿说得没错，躲是躲不掉的。
    娘亲也不想一辈子躲在这小小的山窝里，但娘亲真的担心......”
    “怕什么？娘亲还担心我吃了她们不成？
    我先去探探情况，如果值得，咱们就认。
    不值得，我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即可。”
    陈青新一只手臂揽着娘亲的小蛮腰，一本正经地道。
    陈李氏拉起长女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两个小的都去了靠山书院。
    屋里面只有母女俩。
    陈青新心中八卦小火苗瞬间点燃，被她强压着。
    她静静地看着娘亲，等着她开口。
    陈李氏为自己和闺女都倒了一杯水。
    然后，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方才悠悠开口：
    “娘亲原名李星明，是护国公李劲松最小的女儿。
    护国公还有个身份就是镇北大将军。
    你外婆方忆柳和你外公同龄，今年都是56岁。
    他俩总共孕育了6个孩子，前面4个都是男孩。
    后来才生了你五姨李星月。
    由于上面都是臭小子，好不容易有了个闺女，自然是疼爱的紧。
    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给你五姨留着。
    你五姨是个女孩，自小娇生惯养，脾气很大。
    她仗着家世好，恃宠而骄，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不将旁人放在眼中。
    自己看上的东西，想方设法也要得到。
    娘亲的出生对她来说，就是分走家人对她的爱的罪魁祸首。
    据说，娘亲几个月大时，她趁佣人不在时，就掐住我的脖子。
    那时候她三岁不到，手没有多大力气，也只在我脖子上留下几道掐痕。”
    陈青新震惊的无以复加：“几岁孩子就知道争宠，大人没有注意给扳回来？”
    陈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扳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甚至以为她是中了邪，还请人做过法事。
    终究没有将人给扳过来。
    长大以后，她明的不来，暗着来。
    后来，你外公外婆在她刚及笄那年，就将她嫁出去了。”
    陈李氏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五姨嫁的人不怎么样，是个二品文官的长子。
    他们家的情况不比咱们家。
    家里非常注重子嗣。
    你五姨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人家，当然处的也不好。
    五年后，人家以她不能生孩子为由，将她休弃。
    后来经过双方讨价还价，最终签了和离书。”
    陈青新插嘴问：“隔离以后，她就回到了娘家，然后又不停地磋磨你？”
    陈李氏此时眼里已经泛着泪光：
    “如果可以选择了，娘亲真的不愿意投胎做她的妹妹！
    那女人太恶毒了！”
    时间切换到11年前的京城。
    护国公府邸。
    国公夫人方忆柳正坐在厅内，一脸怒容地训斥着自己的女儿：
    “李星月，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此刻，李星月的眼神充满了怨恨、阴狠，语气尖锐：
    “娘亲，这一切还不都怪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她，星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既然生了我，为何还要生她？
    都是娘的女儿，为什么她的未婚夫又高大又英俊，而我嫁的人却5年都不肯与我圆房？
    为什么？
    他不破，自然有人破，哈哈哈！
    好男人只能是我李星月的。
    现在她的未婚夫被我睡了，而我还极有可能怀上他的种。
    母凭子贵，那个贱人即使嫁过去，也只能做小了。
    我是不介意和她共侍一夫的。
    左右第1次都被我摘了，哈哈哈！
    即使那个人以后不再碰我，我也不吃亏。”
    “啪！”
    方忆柳听她越说越离谱，实在忍无可忍，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到李星月脸上：
    “一口一个贱人？
    一口一个贱人？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哪里还像一个豪门千金？
    与市井无赖一般无二？
    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抢来的男人能对你好吗？
    人家一对儿本来你侬我侬的，你这样横插一脚，搞得里外不是人，值得吗？”
    李星月此时几近癫狂：“值啊，太值了！
    娘亲，你是过来人，你是不知道，他那个方面的功夫简直高超到了极点！
    女儿觉得太值了。
    哈哈哈！太值了！
    星月此生即便只有那么一次体验，就已经足够了。
    那种美妙能够令我回味一辈子。
    女儿一点都不后悔，哈哈哈！”
    方忆柳被她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凝重，心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李星月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神色傲慢，眼中闪着不屑和挑衅的光芒。
    望着这个曾经还算乖巧懂礼的女儿，如今却变得狂妄跋扈，方忆柳心如刀割。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变成这样，言语间毫无家教和尊重，简直让她无法接受。
    李星月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入方忆柳的心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揭开了最深处的伤疤。
    面对女儿的无理取闹和不知悔改，方忆柳不禁气得几乎要失控。
    “混账东西！你这个不讲脸面，不讲局气，丧尽天良的畜生！”
    她一字一顿地呵斥着，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愤怒和无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孽障来？”
    李星月却毫不退让，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回击道：
    “孽障说谁呢？
    不想生我？
    我也不想让你生我好吗？
    你当初为什么不收敛点？
    你稍微矜持一点，也不至于有我。
    我就用不着整天被你们教训来教训去。
    还总是拿我和那个贱人比，有什么好比的？
    贱人就是贱人！”
    方忆柳感觉头脑一阵发晕，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如此不知羞耻，言语之间尽显其自私和无礼。
    她拍案而起，指着李星月，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如今的你简直让我无法认出，你知道吗？
    你这样下去，将来会后悔莫及的！
    你以为得到了一切，其实失去的远比想象中多！”
    方忆柳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李星月却嘲讽地笑了笑，仿佛毫不在意母亲的警告和责骂。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和嘲讽，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
    厅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母女之间的隔阂和矛盾愈发明显，仿佛无法弥合。
    方忆柳感到自己心如刀绞，女儿的叛逆程度，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她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无助，面临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