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金佬能在这七八年没被抓住需要什么，谨慎一定排在第一。
他从来没有想与林潜谈什么交易，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作为秃鹫党的老大，他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把枪，除了被林潜打掉的那把，他还有一把左轮，里面虽然只有一发子弹，但足够打死任何没有防护的人。
林潜放下步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金佬丢出冰镐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潜现在一手拿着冰镐，一手拿着类似科幻作品中的钩锁枪，双手都有东西的他正是个活靶子，但金佬只有一发子弹，他必须等林潜转过身，然后一击毙命。
而林潜，他本来的打算是用钩锁枪勾住卡车，然后冰镐勾住步枪被卡车拖着走，但看到金佬毫不犹豫丢来的冰镐，他又有些犹豫。太顺了，这家伙这么容易相信人？
林潜不太信，他不信人会这么蠢，因此，林潜扭头看了一眼想确认情况，而金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想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下场，为了些羊皮值得吗？”
“老大，别和他废话，”旁边的大胖说道，昨晚夜色很深，他没有认出林潜，但此时的他已经摩拳擦掌。
没时间犹豫了，林潜点了点头，“成交，”林潜扭头踏上冰面，顺带着将脚步的步枪踢向冰面，随后迅速再次扭头丢出冰镐，金佬拔左轮的动作做到一半立即向旁边躲闪，大胖怒吼一声直接冲了上来，而那个试图捡枪的手下也向着手枪扑了过去。
林潜此时也顾不上冰镐了，现在可不是冒险的时候，一个冰镐被他用成飞刀真奢侈，林潜直接向着湖面跑去，大胖追着林潜跑去，但他的视线越过林潜的肩头看向卡车，吞弥正拿着枪指着他。
隔了五十米，吞弥还拿的是散弹枪，这个距离子弹不知道会偏到哪里去，因此，大胖完全不怕向前继续冲刺。
“砰！”随着一声枪响，大胖看到吞弥朝着天空开枪，开玩笑，这是想吓人吗？谁会被吓到。
“噫！”身后传来几个人的声音，他们没有看到自己人开枪，以为是林潜用手枪向着自己开枪，被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其中自然包括金佬，他听出不是手枪的枪声，但依旧抱头。
他倒不是担心林潜，而是担心镇上的警卫队和边防部队，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巡山队打个电话就能叫来他们。不论是警卫队还是边防部队配备的都不止手枪，听到明显不同的枪声，金佬在枪声响过之后顾不上林潜立即看向周围，确定没人来后才松了口气。
他拿枪指向林潜，然后他就发现大胖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林潜，他根本打不到。
“大胖！挪开！”金佬大喊道，可惜林潜不会让他所愿，他保持着移动使得大胖始终保持在自己和金佬中间，就算有些地方露出来也很快缩回去，金佬只有一发子弹，现实也没有子弹时间和准星，他可不敢赌命中的可能。
“可恶！”大胖被这猫捉耗子的游戏弄烦了，他直接放弃追击向后跑去，而当林潜被完全暴露出来时，金佬看到林潜拿出了那把被手枪。“砰！砰！砰！噗！”
林潜瞬间清空了弹夹，子弹全部打在冰面上，将本就布满裂痕的冰面打碎，如果秃鹫党想要继续追击，那么他们就需要绕路了。而最后一声清脆的弹射音则是钩锁枪，锥子刺破卡车的后车皮，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林潜被卡车迅速拖离湖面。
。。。
“没动手杀人，他还是留手了。”方笑宇放下望远镜，一旁的副官问道：“如果他杀了人，那么...”
“顶多算正当防卫，”方笑宇摸了摸下巴，改口道“可以是正当防卫。”
“没关系吗？”
“为什么有关系。”方笑宇耸了耸肩，“你没杀过人吗？我担心的从来不是他跨过那条线...或许那群当兵的会在意，但我不会，我担心的是他想扮演一个神。”
副官点了点头，她明白那个度在哪了。
“而且，现在才第一幕，高潮部分还没来到。巴巴尔星人怎么样了？”
二月的狂风掩盖了两只狐狸的谈话，而此时的失去所有羊皮的金佬正在大发脾气，中文夹杂着英文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的俚语，任谁都知道他此时的愤怒。
两百万的货没了，步枪在林潜打破冰层时掉湖里了，子弹也用得差不多了，还丢了辆卡车，这一趟下来亏得裤衩子都赔光了。
方笑宇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金佬发怒，一边怒吼一边动手殴打手下，在将怒吼全部发泄完后招呼手下上车离开。
方笑宇知道他们准备去哪，两百万的货丢了，秃鹫党不会善罢甘休，狐狸已经将消息传过去了，金佬会按照方笑宇的计划行动，去找更大的一批货。那时才是高潮的开始。
“走吧。”方笑宇说到，而旁边的副官也收起了狙击枪，提起旁边装着秃鹫的笼子。
“就不能多找些人吗？”副官抱怨道，放秃鹫吸引人是她干的，那狙击枪掠阵以防意外的也是她，现在收东西的也是她，方笑宇除了拿望远镜看着就手插在兜里站在一边，闲死了。
当然，副官也只是抱怨一下，毕竟狐狸部队人手也不足，异生兽的攻势缓解了，他们的工作可不会有丝毫减少。
“你可以去花五百找个劳动力，”方笑宇打趣道，副官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但她笑不出来，同样是间谍出身，像方笑宇这样的还是少数。副官虽然同样道德底线灵活，但她可没兴趣找那些乐子。
方笑宇靠着车旁，他盯着平板上来自各个地方手下的回报，眼睛有些疲倦。茫茫雪地，看多了那些亮白色对眼睛不还好，方笑宇看向远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一个虚影。
一个白色的虚影，就像他们在找的怪兽，虽然虚影一闪而逝，但方笑宇知道自己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