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
    郑旭抬头看着面露微笑的毛昌平，眼中多了几分彷徨。
    毛昌平拍了拍郑旭的肩膀。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代理组长了。”
    “我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大家失望。”
    毛昌平看着郑旭，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郑旭面露为难道：“毛老，我明白您的想法。”
    “我也一定会尽力保护大家的。”
    “不过代理组长的位置，于情于理都应该让肃队长担任。”
    “我，还不够资格……”
    他在毛昌平宣布他成为代理组长的时候，就明白了对方的私心。
    随着毛昌平离开，调查组的这帮人在东海省就成了无根的浮萍，很容易遭到针对。
    这个时候，他作为本地人的优势就出来了，人脉和背景显得至关重要。
    毛昌平让他担任代理组长的私心就在这，起码在调查组的成员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这个代理组长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他观察众人的神情变化，除了肃北以外的其他人，显然想不到这一点。
    毛昌平笑了笑道：“你要是不够资格，恐怕在座的各位都不够资格了。”
    “论对于东海省的了解情况，大家谁都不如你，从把你调过来到现在，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每次行动，几乎都是你在中间协调。”
    “代理组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最重要的是，也只有你能请得动华阳。”
    “郑旭，你肩上的担子变重了，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毛昌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郑旭。
    郑旭点了点头道：“毛老，我会谨记您的嘱咐，在东海省等着您回来。”
    毛昌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惆怅。
    他挤出抹笑容，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毛昌平转过头看向众人道：“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大家收拾一下，都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就是最艰难的时刻，大家只有休息好才有精力应对。”
    “肃北，一会叫人把窗户修好，加一层围栏。”
    毛昌平吩咐一句，转身回了办公室。
    可他走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所有人都坐在工位上，目光涣散，情绪低落，全都低着头。
    肃北见状清了清嗓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听毛老的命令，全都回去休息。”
    “这么多年来，咱们遇到的挫折不止这一次，哪一次不都是挺过来了。”
    “这次也是一样，挺过风雨，终能见彩虹！”
    “都下班！”
    肃北一甩手，目光环视着众人。
    行动组的队员闻言率先站起身，穿好外套后，开始朝门外走去。
    其余人见状，紧跟着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办公区域内只剩下站着的肃北和坐在位置上的郑旭。
    肃北朝郑旭走过来道：“郑旭，你也回去吧。”
    “我在这等着晚上送毛老去机场。”
    “毛老走后，你就是组长了，您可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得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肃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极力掩饰着心中的苦楚。
    郑旭看得出肃北的为难，作为毛老的亲信，明知道毛老这次很可能有去无回，却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
    他同样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
    “咱们明天见！”
    郑旭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烟和车钥匙，朝门外走去。
    等所有人走后，肃北长叹了一口气，坐回了位置上。
    他点燃一根烟，刚抽了一口烟，却听旁边的座机响了起来。
    “喂，毛老。”
    “好，我这就去您办公室。”
    话罢，肃北赶忙掐掉了香烟，走进了毛昌平的办公室。
    他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毛昌平整理好的行李，不禁鼻子一酸。
    “毛老，原来您早都收拾好了。”
    肃北看着办公桌旁，立着的小行李箱，嘴角不自觉的向下弯去，眼眶红润了起来。
    毛昌平坐在办公位上，笑了笑道：“早有预料的事情，早收拾好行李，也方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上京。”
    “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交个底，省得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在东海省干着急。”
    毛昌平说话间，掏出一只香烟，递给了肃北。
    肃北接过香烟连忙掏出火机帮毛昌平点燃后，才点了烟。
    “毛老，您早就预料到荣安顺会从这里跳下去，为什么还选择让我们带荣安顺过来跟您见面？”
    肃北皱起眉头，一双眼里满是诧异。
    毛昌平缓缓吐了口烟道：“我哪能预料到荣安顺会撞破玻璃跳下去。”
    “只不过，我能预料到魏东川肯定会利用荣安顺做点事情出来。”
    “这件事情，一定会撼动咱们整个调查组。”
    “所以我在得知荣安顺想要招供的时候就预料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只是没想到，荣安顺会那么决绝，也是我低估了魏东川的阴险。”
    毛昌平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抽了口烟。
    肃北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您明知道魏东川会利用荣安顺搞事情，为什么还要我们把荣安顺带过来？”
    “不把荣安顺带过来，也未必会落得这个下场。”
    肃北看着毛昌平，满脸的不解。
    毛昌平闻言深深看了肃北一眼，略带不悦道：“你到这个时候，都没想明白吗？”
    “你好好想一想，我让你暗中去查调查组内部的问题，你查出什么了？”
    毛昌平弹了弹烟灰，眉头紧皱。
    肃北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默默低下头道：“什么都没查出来。”
    “问题不是出在内部。”
    “当时荣安顺逃跑，肯定是从别的渠道得到了我们要去抓捕的消息。”
    肃北凝神回想起调查内部的结果。
    他调查了一圈，没有任何人出现问题，松一口气的同时，他始终对此次调查结果表示疑惑。
    按理来说，抓捕行动完全由调查组行动队负责，期间没有任何的消息外泄，荣安顺又如何提前半小时得知的消息。
    这始终是个疑点！
    毛昌平吐了口烟道：“没错，问题不是出在内部。”
    “整件事情除了调查组内部的人知道以外，还有谁有权限知道？”
    毛昌平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凝神看向肃北。
    肃北闻言迅速在脑海里做排除法。
    调查组的人他都调查过，可以全部排出。
    除了调查组的人以外，能知道这次行动的人，只有上京方面和华阳！
    肃北缓缓抬起头，皱眉看向毛昌平道：“难道是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