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琛顿了一下，缓缓放下筷子。
    “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赵福宁不听，出了事，我也没办法。”
    “要不是看在他办事还算利索，给了咱们不少贷款优惠，我也不会来问您。”
    华阳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
    李永洲作的这个局非常完美，已经形成了闭环，赵福宁上了，面临的就是两个选择。
    要么贷款给李永洲，接手紫荆集团和臣元集团的烂摊子，要么面临八年的牢狱之灾。
    他预料到这件事，奈何赵福宁压根没当一回事，奔着想巴结魏东川的想法，中了圈套，他也没办法。
    项琛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话罢，他低下头开始吃面。
    期间俩人没再说一句话，吃完饭后各自回了办公室。
    ……
    东海银行，业务部门
    总监办公室内。
    赵福宁听着电话里项琛的答复，无力的垂下手。
    手机“当”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电话已经挂断半天了，可他却神情呆滞的坐在办公桌上。
    片刻后，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赵福宁回过神道：“进来！”
    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西装的律师。
    “赵总，席氏集团的王律师，找您谈业务。”
    秘书撂下一句话，请王律师进屋后，识趣的关上了门。
    赵福宁看着王律师，缓缓坐起身。
    王律师直接从皮包里把抵押合同拿了出来，放在了赵福宁的面前。
    “赵总，具体的事情，李总上午已经跟您谈过了。”
    “我就是来走个过场。”
    “您看看合同，要是没问题，您在最后一页签上字就可以。”
    王律师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赵福宁对面。
    赵福宁看着面前东海银行内部的贷款协议，紧紧皱起眉头。
    这份协议，都是由东海银行方面提供，可刚刚王律师却从自己皮包里拿出来。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王律师道：“你们连我的秘书也收买了？”
    王律师笑了笑道：“赵总，现在才意识到，还有什么用？”
    “签吧……”
    王律师从一旁的笔盒里掏出一只黑色中性笔，摘掉笔帽放在赵福宁面前。
    赵福宁紧紧咬着牙关，难怪李永洲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原来是收买了他的秘书！
    “好，很好！”
    “你们这帮人，真厉害，我算是服气了。”
    “我签。”
    赵福宁拿起中性笔，直接在最后一页写下了名字，里面的内容连看都没看一眼。
    同样的贷款协议，从他上班一来，签了几千份，里面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没有再看的必要。
    这次，他算是栽了……
    王律师收起协议笑了笑道：“赵总，合作愉快。”
    “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罢，王律师拿起协议，走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把协议兑换成钱。
    赵福宁等王律师走后，直接把秘书叫了进来。
    秘书走进办公室，眼见赵福宁满脸的火气，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可她一想，赵福宁应该不知道被她出卖的事情，便开口道：“赵总，您找我什么事？”
    赵福宁怒极反笑道：“我找你什么事？”
    “这些年，我没少照顾你，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赵福宁抄起一旁的烟灰缸，直接朝秘书砸了过去。
    秘书下意识躲了过去。
    烟灰缸直接把墙面砸出一个凹痕出来，她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下要是砸在她头上，肯定砸的她头破血流！
    “赵福宁，你疯了！”
    秘书厉喝一声，她心里也多了几分火气。
    赵福宁紧紧攥着拳头道：“你踏马的为什么要出卖我！”
    秘书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轻笑了一声。
    事情已经挑破，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我为什么要出卖你？”
    “我凭什么不出卖你！”
    “这么多年，我的工资涨过吗？”
    “脏活累活，得做人的活，背黑锅的活，全都由我来做，你倒好，花天酒地出了事就甩给我！”
    “这些事情我都能忍，谁让我赚的就是这份钱。”
    “可去年临近年关的时候，我妈得了一场重病急需钱开到做手术，我就差两万块钱！”
    “我实在没办法，开口冲你借。”
    “两万块钱对你来说，怕都不够你去一趟ktv的！”
    “可你怎么说的？”
    “你告诉我，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奢求别人可怜你。”
    “我妈就因为这两万块钱，没挺过年关，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从那天起，我就认准了，一定要找机会报复你！”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李永洲找到我之后，事成之后答应给我三十万，可我只要了两万块钱！”
    “我就是要看着你一步步跌入深渊，生不如死。”
    秘书紧咬着牙关，脸色狰狞，目光里的怒火，近乎要喷发出来。
    赵福宁彻底懵了。
    他看着秘书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后背生寒。
    “你，你疯了！”
    “保安，保安……”
    赵福宁慌张之下，立马喊来了保安。
    保安进屋后，看到秘书这幅样子，心中也是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赵福宁连忙厉喝道：“你们两个，把她赶出去！”
    “她被开除了。”
    两名保安闻言，相互看了一眼后，朝着秘书走了过去。
    秘书突然大笑起来道：“赵福宁，李永洲手里有你的把柄，我手里也有！”
    “你要是敢把我赶出去，我立刻就去市局。”
    赵福宁闻言立刻打住道：“等一等！”
    “你们两个先出去。”
    两名保安愣了一下，纷纷有些不解。
    什么情况？
    刚刚还叫他们把秘书赶出去，两句话突然以后叫他们出去。
    这秘书手里有赵福宁什么把柄……
    两名保安相互看了一眼，脑袋里生出了同样的疑问。
    赵福宁见两名保安还愣在原地，立刻喝道：“出去！”
    两名保安缩了缩脑袋，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赵福宁等保安走后，看向秘书冷声道：“有什么条件说出来。”
    “只要你能把嘴闭好，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
    秘书盯着赵福宁冷笑一声道：“我要继续在你身边给你当秘书。”
    “我要每天看着你活在煎熬里。”
    “看着你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赵福宁紧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你现在出去，把李永洲贷款的事情跟进好。”
    秘书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赵福宁坐在椅子上，拿起电话打给了李永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