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的脸越来越绿。
    经过白凤凰昨晚的一顿胖揍。
    他对她的害怕，几乎变成了生理反应。
    “白姐，白姐，有话好好说啊。”
    绿毛绿着脸，不断的求饶。
    白凤凰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和要停下来的意思。
    绿毛的腿不由得颤抖起来，他刚跑两步就摔倒了。
    白凤凰举着刀，明晃晃的刀刃杵在了他眼珠子跟前。
    “白姐，白姑婆，有话好好说嘛。”
    牛一刀在关键时候出现了！
    他拦住了白凤凰的刀，一脸不可思议。
    她咋敢的？
    大白天的，在大街上就要刀人？
    她咋比他还要虎！
    “有些话，已经不能好好说了。
    牛一刀，你说话不算话。”
    白凤凰悻悻的抽回了刀子。
    她并不是想真刀了这个绿毛。
    她就是想引出牛一刀。
    绿毛是他的手下。
    没有他的指示，绿毛敢擅自行动？
    所以，这一切肯定都是牛一刀安排好的。
    白凤凰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来黑市卖货。
    她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他们了？
    她就想当个五好市民也不行？
    他非要她来卖货，好抽成吗？
    她不来卖东西，牛一刀就没钱挣了？
    他少了她那一笔钱，他就损失了一个亿？
    “白姐，白姑婆，给我个面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牛一刀拉着白凤凰，三人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子。
    院子很深很长，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院子里零零散散到处都有人。
    加起来少说有四五十个大汉。
    白凤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进了狼窝。
    她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刀子。
    今天没让于飞过来，好像有点危险。
    “白姐，你说说怎么个事儿？
    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了，我定砍了他的手替你出气。”
    牛一刀坐在一把舒适的大椅子上。
    他一脚踢翻了绿毛。
    脚踩在绿毛背上，脚起腿。
    掏出一个指甲刀，剪起了脚指甲。
    白凤凰有些恍惚，牛一刀好像一个土皇帝。
    他高高在上，没人敢违抗的指令。
    但这会儿听他的语气，怎么感觉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呢？
    他在骗她？在演戏？
    “你怎么不问问他？他昨晚干了什么？你不知情？”
    白凤凰叉着腰，想骂人。
    起码在气势上，她现在不能输。
    “黄毛，你说说，怎么个事儿？”
    牛一刀剪完了一只脚，又换了另一只脚继续剪指甲。
    “我……老大，你……我是按你的指示办事的。”
    绿毛被踩在地上，他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
    但是这事他也是听话办事，他是无辜的。
    “哼，牛一刀，这下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你的人不行啊，三两句就把你卖了。”
    白凤凰轻蔑的笑了笑。
    就这些人，一点忠肝义胆的情怀的都没有。
    不打自招的胆小玩意儿！
    “我的指示？你说清楚点。我指示你什么了？”
    牛一刀有些不高兴。
    他指示绿毛的事多了去了。
    他在这含含糊糊不说清楚，不是让白凤凰误会更深了么。
    “就那天……你说要教训个女的。”
    绿毛的腰被压的直不起来。
    他艰难的抬起头，一脸的委屈。
    他家老大的记性可真差。
    他刚交代过的事情，他咋转眼就忘记了。
    他家老大不会是在装傻吧？
    装傻充愣，不承认？
    因为她是他姑婆？
    他敢做不敢当？！
    “啊？啊！那个女的是……是我白姑婆！”
    牛一刀惊叫一声。
    他盘着腿，又想一下子站起来。
    结果一个翻身就摔下了椅子。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绿毛发出了爆鸣声。
    他一直没敢动啊，他老大咋摔下去了？
    老大不会怪他吧？
    “没事，别一惊一乍的！”
    牛一刀爬了起来，笑嘻嘻的走向白凤凰。
    “那个……白姐，一切都是误会。
    你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误伤了一家人不是么。”
    “怎么讲？”
    白凤凰眯着眼问。
    “那个……有人找我揍你一顿。
    她也没说是谁，就给了个地址。
    我就安排绿毛去了。
    没想到，唉。
    白姐你没受伤吧？”
    牛一刀摸着脑袋，一脸的抱歉。
    “你少来。谁要收拾我？你说清楚。”
    白凤凰没有给他好脸色。
    她要是有事，她还能来找他吗？
    白凤凰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她被拐卖到深山的场景。
    当时也是几个人把她打了半死，直接扔车上像牲口一样拉走卖了。
    昨晚有于飞在身边，她并没有太害怕。
    这会儿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的脸色白的可怕。
    要是昨天于飞不在的话，估计她这会儿已经体无完肤了。
    按照当时那个场景，他们明显计划先把她揍个半死。
    然后在轮番侮辱，他们不打算给他留一丝生的机会。
    白凤凰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人除了绿毛。
    其他人脸上身上几乎没啥伤，难道昨晚打人的不是这一批人？
    “这个嘛……不太方便说。”
    牛一刀憨笑着看着白凤凰。
    他答应了何娇娇，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
    何娇娇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他听何娇娇的话，他不能对她食言。
    何娇娇未来可是他的媳妇。
    眼前的白凤凰，就算是他姑婆，那也是差着好多个辈分。
    这种亲戚，也没啥用。
    顶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走动走动罢了。
    两个女人，两边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白凤凰冷哼了一声。
    还不方便说，不方便说说明就是他。
    他敢做不敢当呗。
    什么威震八方的恶霸头头。
    明明就是一个懦夫！
    “我不方便说，不过他方便说。
    黄毛，你自己说说。
    你从哪里找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牛一刀一把提起了地上的绿毛。
    “额……我找的对面山上的几个小土匪。”
    绿毛被问的一阵后怕。
    事情是老大交代的，现在老大的姑婆找上门来了。
    老大他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这个大锅要甩给他了？
    “土匪？！你小子还会搞外包了！”
    牛一刀给了绿毛两个大嘴巴子。
    他就让他办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他还跑去找土匪了。
    他们这这么多兄弟还不够用吗？
    还要去找外人？
    绿毛本来就肿的老高的脸，这会儿几乎看不清眼睛了。
    “绿毛，找你的人具体是怎么说的？别怕，你如实说就行。”
    白凤凰拍了拍绿毛的肩膀，柔柔的问。
    他只是奉命行事，幕后的人并不是他。
    “那人说要……要打个半死。
    然后让我们轮……强了你。然后……”
    绿毛说的结结巴巴，白凤凰听的火冒三丈。
    “然后……还有然后……然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