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你卖到深山去。或者……”
    绿毛越说声音越小，他低着头不敢看白凤凰。
    “或者……额，那个卖给那帮土匪。”
    绿毛咬咬牙一口气说完了。
    他梗着脖子，感觉自己今天大难临头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要杀要剐，他也没办法。
    大不了一死呗，这他妈的活着真憋屈。
    “你跟那些土匪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牛一刀从绿毛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危机。
    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土匪混在一起了？
    他跟土匪走这么近是什么意思？
    他想投靠他们？
    他不想跟他牛一刀混了？
    “那个……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
    绿毛眼见着牛一刀的脸黑的能刮出油来。
    他一阵哆嗦，委委屈屈的解释起来。
    “土匪那边有我一个发小，我们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所以……就顺手找他帮了个忙而已。”
    “你们经常联系吗？”
    牛一刀追问。
    他怀疑绿毛已经被策反了。
    搞不好，他就是土匪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
    他牛一刀是坑蒙拐骗，是人品不好。
    但是他再不好，也比那些强盗们强吧。
    那帮家伙，杀人放火，他们啥都做的出来。
    那些土匪可别打上了他的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那你为啥这次要找他们呢？”
    牛一刀连脸上的那块刀疤都皱起了眉头。
    “大哥……最近不是忙么，我就想碎碎个事，也就不用麻烦弟兄们了。”
    绿毛说的话，好像话里有话。
    牛一刀给了他一巴掌。
    这个黄毛，啥意思。
    他是在暗指什么？
    说他谈恋爱影响到了弟兄们？
    妈了个八的，这小子，小心思真多。
    他不谈恋爱，怎么开枝散叶。
    这么大的产业，不得后继有人么。
    “绿毛，你是不是那晚就认出了我？”
    白凤凰插了一句。
    她想起那晚有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看来着。
    绿毛嘴角抽搐着，点了点头。
    他们的老大牛一刀就在旁边。
    这个白凤凰也不是好惹的，她可是敢在大街上掏刀子砍人的主。
    这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他只能低头认错，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你认出我了？你还动手？”
    白凤凰猝不及防的拿出了兜里的刀子。
    她掂量了几下，绿毛的脸绿的像秋天的黄瓜。
    “你早认出白姐了？你还敢下手。”
    牛一刀说出了白凤凰没说完的话。
    他抬手又是几巴掌。
    绿毛被扇倒在地，又被提起来踢了几脚。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疼的面目狰狞。
    “我……也是身不由己嘛。
    那个人看上白姐了，想让她当压寨夫人。
    我小小一个混混，怎么阻止的了。”
    绿毛的嘴角不住的流血。
    他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两颗牙齿。
    牛一刀还真下了死手。
    白凤凰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起码他没有包庇自己人。
    “白姐，实在对不起。
    我属下做错事，我也有些责任。
    是我没管好他们。”
    他牛一刀是个混混，但是他可不是人渣。
    那种杀人，拐卖妇女儿童，强迫女人的事情他向来是不干的。
    他玩的女人，那都是自愿的。
    她们一个个都主动贴着他，他可没强迫任何人。
    盗亦有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不能碰的。
    “是的，你也有错！”
    白凤凰当着众人的面一下揪住了牛一刀的耳朵。
    他疼的丝牙咧嘴，被白凤凰拉着转圈圈。
    “你连个黄毛都管不住。
    你还怎么让其他兄弟们信服？
    你这不是让他们看你笑话么。”
    院子里的男人们此刻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他们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平日里八面威风的牛一刀，被一个女人拽着耳朵满院子求饶。
    他龇牙咧嘴求饶的样子，看得他们一阵难受。
    他们的老大，在女人面前就是这样的吗？
    他咋不还手呢？
    他打不过一个女人吗？
    “还有你……你胆子不是一点大。还敢在背后偷袭我。”
    白凤凰把地上的绿毛也拎了起来。
    “你很闲吗？
    又是跟土匪混在一起，又是天天染头发。”
    白凤凰看着绿毛那一头绿毛就难受。
    这年头，还有男人自己给自己头顶戴绿的。
    染黄毛是为了耍帅。
    染个蓝毛是为了彰显个性。
    他染个绿毛，他是脑子有病。
    他是彩虹吗？
    一会儿黄，一会儿蓝，一会儿绿的。
    白凤凰松开了牛一刀，两只手抓住了小绿毛。
    小绿毛惊恐的眼睛瞪得老大。
    “白……白姐，你要干什么？”
    “牛一刀，他是不是任我处置？”
    白凤凰斜眼看了一眼牛一刀。
    牛一刀正龇牙咧嘴的捂着被拽的红红的耳朵发愣。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就一个小绿毛么，他一点也不在乎。
    她就是把他杀了，只要别让他看见尸体。
    他也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牛一刀不是单纯的怕白凤凰。
    继上次见面后，他早就把她的底细都查清了。
    他知道白凤凰的老公之前是个军人。
    那家伙，别看他长得人畜无害，他可是个狠角色。
    他要是生气了，只要想向上告一状，恐怕就会有警察来把他们这地方一锅端了。
    他是一点不敢招惹于飞的。
    奈何他底下这帮弟兄们眼瞎啊，他们居然跑到太岁头上去了。
    白凤凰要教训小绿毛，说不定就是她老公的意思。
    说不定他就在暗处盯着呢。
    损失一个小兵兵，总比损失一个团好。
    “很好。叼毛，你跟我来！”
    白凤凰拽着小绿毛的头发，把他拖到了一个屋子前。
    她一脚踢开了房门，里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滚，都滚出去！”
    白凤凰发话了，牛一刀点头了。
    几个人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门被从里面关上了。
    小绿毛被五花大绑起来。
    白凤凰拿出了怀里弯弯的杀猪刀。
    “小子，是时候跟你做个了结了。”
    “你要干什么？……白姐……白姐你冷静啊。
    我再也不敢打你的注意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小绿毛求饶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白凤凰出刀的速度。
    凄惨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
    房间外面的人，一个个傻了眼。
    牛一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会吧， 不是吧。
    白凤凰她真要刀人？
    她真的动刀子了？
    她要干什么？
    杀了小绿毛？
    还是砍了他的双手双脚？
    这女人，她来真的啊……
    “啊……”
    屋里的小绿毛叫的更惨烈了。
    门外的人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