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女巫”的扫帚
作者:池椰椰   X的独奏章最新章节     
    「再等等,等天亮。」柏克莉特抓起座椅上的披风旋盖在身上,对着回来的曼德拉说道。
    随后两人消失在房内,他们会在哪里邪教呢?不知道。
    天亮时分,侍女进来准备服侍柏克莉特,毫无意外地发现了消失不见的公主。
    此时的使者们也纷纷起床,准备前去城堡外的某郊林参加赛蒙活动,这是青年才子们一年进行一次的交流会,可以交流任何东西,可以是诗歌可以是想法,可以是情感可以是案件,当然也可以是政策和女人,不过需要在私底下进行。
    大多数参加赛蒙的人都不屑去讨论女人和性,但也有人将这两种话题堂而皇之摆在明面上,只是他们正直的目光和没有侮辱意思的话语让人觉得这仿佛不是难以启齿的话题。
    那个被薇拉菲尔说丑陋的领袖使者,坐在马车上等待公主的到来,虽然神色有些厌烦,但总归他是喜欢这个公主的。
    多了解一下这个公主,回去的时候汇报给国王,也好多讨得一些好处。
    他坐等得不耐烦,伸头望出去,也有别的使者探出头询问,大概和他一样等得不耐烦。
    他叫来侍女询问,语气里满是怨念:
    「怎么回事?公主还没有过来吗?」
    另一个侍女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告诉他取消这次出行。
    他气愤地下车踹了两个侍女,甚至也没有问取消出行的缘由,或许他本来心中对于这次活动就不屑一顾。
    相隔最近的使者出马车,上前制止住他,劝慰他不要生气也不要惹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认为这几天你太过于嚣张了。」那个女使皱着眉,显然她也不愿意同他多说。
    「万费德勒?你怎么敢这么嚣张地对我说话?」
    「撒瑞奥,你作为领袖使者更应该小心行事,不要把你的那套恶习带过来,就算这些人是下等人,那也是别人家的。当心遭人报复。」
    万费德勒不屑他的行为,转身扶起侍女离开了,留下撒瑞奥一个人在原地不悦,没过多久他转身也回去了。
    前后大概半个小时,使者们全都回去了,之后开始有人守住东南西北各个门,谁也不能出去。
    最不悦的当属撒瑞奥了,他情绪最是不稳定,杀戮气也重,也够势利,能当上领袖使者不过是因为眼巴巴跟着千岛的国王讨来的这份差事。
    当所有人被封禁两个多小时后,薇拉菲尔才惬意地从躺椅上醒来。
    在被监守的人赶回树屋,她开始做心心念念的扫帚了,磨完树干之后做成扫把杆杆后四处寻找扫帚毛,打算纯手工制作扫把。
    结界外。
    所有宫人四处寻找公主,每个人神色匆匆,步伐矫健,无人的角落里没有找到,侍卫们开始搜寻所有能住人的居所了。
    所有人都在寻找的主角,此刻现身在汉松大殿外。那里没有一个人看守了。
    曼德拉站在她身后,一个移动的背景板。
    他们走进大殿,寻找正在下棋巴德瑟。
    一旦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或者过于悠闲,巴德瑟就会拿出一盘棋,和自己对弈。
    大殿永远安静。
    棋子落下的声音格外明显。巴德瑟似乎背对着大门,阴影投在棋盘上。
    他似乎并不在意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只是棋子一颗颗落下,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哪一粒棋子落错了,惹的他抬手推翻了棋盘,却还坐在原地,没一会儿他终于起身了。
    起身捡棋子,他蹲在地上佝偻着背,一颗一颗捡,终于他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答应我的不作数。」
    说这话时他老态毕现,配上这张年轻的脸显得老气横秋。
    「父亲,您不用装成这副模样逼我就范。我答应过您这些天会和他们和睦相处,我确实做到了,现在,该谈谈我的条件了。」
    巴德瑟闭眼沉思了一下,随后收好棋子后靠坐在那张宫廷椅上,抬眼示意他们坐下。
    「好。那么我来说说我的条件……」
    *
    薇拉菲尔此时正在湖边,她看见了对面的柳树,明明是秋天啊,柳树还嫩绿。
    她朝远处伸手,作摘枝状轻轻一拉,隔着湖泊,柳条到了她手中。
    看上去像柳但又不是柳,她取出袋里装的书,这是容念安留给她的遗物。
    不对,容念安不死了,现在不能叫遗物了。
    「管他呢!反正这本书还真用处颇多!居然连扫帚的组成都画出来了。」
    但没有具体步骤,好在不是个难做的东西。
    日头偏西时她的扫帚才逐步成型,握住握把,她拿来在地上挥了两下,这一片的落叶被扫开。
    「这还真是个扫把,一看就跟扫把一样。」她兀自嘀咕。
    和普通扫帚一样干巴,平平无奇,一点也不好看。
    她又看了看手里那根柳条一样的东西,又看了看扫帚,心一横,摘了更多的枝条下来,然后又取下了大树上的细藤蔓。
    分开缠绕,细藤蔓缠住扫帚杆,枝条缠藤蔓,最后在扫帚架上打了个小结。
    她坐了一下,突然就觉得花瓶就是该演好花瓶。
    中看不中用的扫帚,藤条实在硌屁股。
    于是她又望向别处,总归不能用一个坐着不舒服的扫帚。
    一把扫帚让她忙活到半夜,要说效率低也算不上,这是她在林子里四处晃悠了一整个下午,喜提风铃三两只,鹿角一对,一些小块野兽骸骨以及一些凝固的树脂。
    晚间时扫帚完工了,她又试着骑了一下,踢踏了两下腿,坐着舒服,然后她开始撒野发疯一样地在树木间穿梭。
    不用说,门口那两个呆子一定又看见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不正常得有点太正常了。」
    「嗯嗯嗯嗯。」
    二人交换眼神之后突然昏昏欲睡,就像是有人在他们耳边催眠,蛊惑又神秘,很快,人体倒地声响起。
    林间穿梭的薇拉菲尔也突然困意来袭。
    她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昨天夜里有人来过,气息很弱,只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今天有人通报公主消失不见,她昨天夜里也做了奇怪的梦,那这一切是不是和她有关呢?
    柏克莉特没有这么快的移动速度,那就不是她了,那就是他了。
    没有想通他们的目的,但确定了一件事,曼德拉他真真地站在了公主的一边。
    巴德瑟失算了。他为什么找佩西呢?难道说巴德瑟死去的爱人跟她长得更像?或许吧?但是柏克莉特身上又有什么更像那个人的地方?
    她转回木屋,深深望了一眼容念安落灰的木屋,自从他离开之后她就很少进去了。
    她打起精神煎了个蛋,余光瞥见自己屋子里闪了闪蓝光。
    她等了一会儿,把蛋铲起来摆盘之后进屋查看了一下,那光微乎其微,只闪烁了三秒就熄灭了。
    她的屋子里没有什么会自动发光的东西,但是,传信书会发光。
    她找了一下自己现在有的几本传信书。
    容念安的,柏克莉特的,还有菲琳娜的。
    她先是愣了一下,打开了柏克莉特的传信书,什么都没有。
    好吧,她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说。
    正准备打开容念安的传信书,想起他的传信书在他那个魔法口袋里,她放下手,望向菲琳娜的传信书。
    她?
    她为什么会给我写信息?
    薇拉菲尔疑惑着翻开传信书。
    显然,她低估了菲琳娜的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