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效至脸上露出喜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但仅凭这点，不能完全判断秦效至是否背叛自己。
    “王爷，那真正的世子现在在哪？秦家军以后是不是要交给他？”
    “自然是要的，只不过那孩子暂时不方便露面。
    他从小也不是在军营长大，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甚在行，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帮助。”
    秦效至立马拱手抱拳：
    “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好好辅佐真正的世子。”
    “好，你去吧。”
    秦效至离开营帐，苏绾和苏璟年走进营帐。
    苏绾已经在营帐外听到了全部，笑着问道：
    “爷爷，这就是您筛选忠心将领的方法？”
    定王摸了摸胡须。
    “如果秦效至对本王是忠心的，接下来不会用任何异常行动。
    如果他有异心，那……本王留他不得了。”
    苏绾给定王竖起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定王这种方法在末世前还有个专属名词叫钓鱼执法。
    到了定王这就是钓鱼抓叛徒，一只一只的钓。
    有异心的鱼儿就会上钩。
    虽然费时间了些，但效果好。
    不过定王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绾绾，你确定不用秦奋帮忙，能时刻盯着秦效至的一言一行？”
    “放心爷爷，这事包在我身上。”
    “是啊爷爷，这事交给妹妹您放心，爷爷，您能带我逛逛军营么？”
    苏璟年对军营十分感兴趣。
    一听孙子对想看军营，定王二话不说站起身。
    “走，带你们熟悉熟悉军营。”
    “爷爷，我要盯着秦将军，我就不去了。”
    “那爷爷带璟年去。”
    刚出营帐，秦奋四人就要跟上来保护定王。
    “秦奋跟着本王就行，在军营安全的很，你们三个忙自己的去，本王在军营四处走走。”
    定王带着苏璟年观军营各处。
    边参观边兴致勃勃的讲解。
    军营中有多少将领，什么级别，士兵如何操练等等，定王全都细细讲来。
    苏璟年听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秦奋也听的津津有味。
    看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兵，秦奋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定王转头看到了秦奋眼中的羡慕，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
    至于苏璟年，看到校场上有士兵在比试，要不是想着自己小乞丐出身的人设，他真想上去过过招。
    定王见孙子跃跃欲试的火热眼神，眼中闪过笑意。
    之前还担心儿子是个大夫，可能对行军打仗不感兴趣。
    可是小孙孙好像很感兴趣啊。
    另一边，苏绾坐在主帅营帐中，精神力笼罩着秦效至所在的营帐。
    盯了一下午，秦效至都在正常的处理军务，没有丝毫的异常之举。
    不过只盯这么会时间还不够。
    秦效至作为秦家军主帅之下的第一人，必须确定他对定王的忠心。
    晚上，祖孙三人正在主帅营帐中吃饭。
    突然营帐外传来秦效至的声音。
    “王爷，末将来给王爷送吃的了。”
    苏绾早就知道秦效至下午差人去落日城买了羊肉，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掀开帐帘。
    “将军，王爷有请。”
    秦效至端着满满一大盆炖羊肉走进营帐。
    “王爷，虽然现在还没到冬天，但北地夜里冷，您老吃点炖羊肉去驱寒。”
    秦效至将盆放在桌案上。
    一大锅清炖羊肉，还有小羊排，羊肉香气弥漫整个营帐。
    定王好久没吃到地道的北地炖羊肉了，加上身体已经大好，此时看到炖羊肉只觉得胃口大开。
    “好好好，效至有心了，你也没吃吧，坐下跟着一块吃。”
    苏绾赶紧去了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定王对面。
    “谢王爷。”
    “小年，小旺，北地苦寒，你们俩小孩也来吃点羊肉暖暖身子。”
    苏绾假装惶恐：“王爷，我们坐下人的哪里能跟主子坐一桌。”
    “诶，这里又不是京城，没有那么多规矩，本王让你们来吃就来。”
    秦效至武将出身，也没那么多讲究规矩，跟着帮腔道：
    “就是，王爷让你们坐下吃就坐下。”
    “谢王爷。”
    苏璟年刚开始还顾忌着身份装矜持。
    等一口羊排入肚，熟悉的味道在舌尖上跃动，他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
    着秦效至的样子，筷子也不要了，吃起手抓羊肉。
    相比清炖羊肉，苏绾更喜欢有味道涮羊肉和烤羊排。
    吃了几块就停筷了。
    定王见状关心的问道：
    “小旺怎么只吃一点，是没胃口吗？”
    苏小旺绾拍拍肚子：
    “我已经吃饱了，王爷，北地百姓平日除了把羊肉清炖，还有其他吃法吗？”
    “还有烤羊，那都是整只整只的烤，一般军营庆功的时候会这么吃。
    本王也好久没到北地了，不知道这些年北地百姓有没有发明其他吃法。”
    秦效至咽下嘴里的羊肉，“北地这么多年就这两种吃法，小娃莫不是知道羊肉的其他吃法？”
    苏绾笑着摇头，“不知。”
    心里想的却是辣椒这种驱寒的东西拿到北地来，用羊肉牛肉烫火锅，应该很好卖吧。
    还有娘一直想开火锅店。
    但火锅食材的精髓毛肚，牛肉卷在池州县很难实现。
    因为大月不善养牛，极少数的牛还是用来种地的耕牛，百姓宝贝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杀了吃。
    但是在北地却不难。
    北襄成片的草地，北襄人养牛养羊，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
    苏绾虽然不知道北地人是如何处理牛内脏的，但肯定卖不上高价。
    要是她低价在这里进货，拿到池州去开火锅店，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必须抽个时间去一趟落日城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
    打定了主意，苏绾接下来几天一边盯着秦效至，一边拟写开火锅店的计划书。
    苏璟年则在定王的有意教导下，把军营熟悉了个遍。
    “妹妹，怎么样，那个秦将军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有，他一直在处理军务，倒是有几个将军时不时在他面前旁敲侧击的打听定王在军营待多久，什么时候离开军营。”
    苏绾将那几个将军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
    这些将军，有秦姓本家，也有外姓的。
    “这个秦效至将军得知了这么大的事几天都没异常，要么是隐藏太深，要么是没有问题。
    我更倾向于后者。
    这几天观察下来军营里的将领明显分两个派别。
    一个是以秦效至为首的秦家军老将，一个是以江天齐副将为首的新一派将领。”
    边说苏绾边在纸上把两派将领的名字全部写了下来。
    江副将一派的大都不姓秦，有的是靠军功晋升，有的嘛……..
    苏绾在一个名叫赵笠的参将和一个名叫秦宣的副将上着重画了个记号。
    这两人军功平平，晋升之路却顺畅的过分，背后没人她脚趾头都不信。
    只是不知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兄妹俩正说着，定王走了营帐。
    “你们俩商量什么呢？”
    定王好奇的凑到桌案边，就见一张宣纸上写着各个将领的名字。
    “绾绾，秦效至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