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想和你看第二年春的玉兰
作者:挚远   民国旧梦:傅少帅他一见钟情最新章节     
    “傅政廷,对不起,对不起。”她跌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尸体上,泣不成声。
    “我不该和你置气,不该不听你解释,我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你怎么就......”后面的话,她舍不得说出来。
    似乎傅政廷的离去,起码在她眼中,是不可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还没看到第二年春天的玉兰,你醒来好不好?十八说,你分明只是重伤,怎么会这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醒来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说重话。
    我没有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也没有觉得你可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傅政廷,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无条件相信她,支持她,发现她喜好的人,就连她说自己来自别的世界,他都能相信。
    其实有许多时候,分别往往能看清一个人的内心。
    就好比沈之桢与傅政廷的消失,她会觉得沈之桢应该是家里出了事,虽然好奇,可却不会向皮特打听他的去处。
    而傅政廷的消失,纵使知道他在章城打仗,可还是希望能从十七十八的嘴里听到一些有关他的消息,也期盼三日一次的鲜花,也期盼他能在某日午后像从前一样在王府门口叼着烟等着自己,然后哄着自己说,是他错了。
    可长达三月之久,他不曾有过任何消息,似乎是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以至于,她萌生了想去中州的想法。
    如此一来,她是否看清了自己的心?
    “阮小姐。”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嘶哑。
    她没有回头,还是想揭开那层白布,再看他最后一眼。
    “阮小姐。”方才叫她的人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且嘶哑的继续开口:“阮小姐,你哭错地方了,我在这儿。”
    声音有些熟悉,阮景禾停了手,愣愣的回头,她的眼睛鼻头因为哭过而变得通红,在看到傅政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后时,又气的面色通红。
    此时的傅政廷,穿着灰麻睡衣,一只手还缠绕了绷带,他的额角,下巴,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三月未见,他的脸,要比先前更沧桑些,胡子都长了不少。
    她虽然生气,可却也看的有些愣住了。
    “阮小姐,刚才我指了指楼上,您没看见。”赵悉面色尴尬的上前解释。
    阮景禾轻咳一声,先指了指傅政廷,又指了指那具尸体:“那,这个人是谁?”
    大家因为此人而面色凝重,想来也是个重要的人物。
    提到那人,傅政廷面色灰败,有些颓然的开口:“他是此次跟着我进军章城的一个师长,为了救我,不幸......”
    他又开口:“他还很年轻,他还有妻女,是我的原因才害得他......”
    金恒上前来,拍了拍傅政廷的肩:“你先和阮小姐说话吧,这里有我们。”
    赵悉也点头。
    想到阮景禾方才的行径,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于是在人群中,毅然拉过她的手,这一次,他希望能够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放开,最好是这一生都不要放开。
    看着他布满茧子却紧握自己的双手,阮景禾第一次感到因为他在,那颗跳动紊乱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入了他的房间。
    傅政廷脚一勾便把房门关上,迫不及待的将她抵在门上,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边。
    他的胡子扎人,却不自知。
    “傅政廷,看我笑话那么久,你开心极了吧。”阮景禾推开他,又狠狠的踩他一脚,分明没事还在那边看了那么久的戏!
    “啊,痛,卿卿。”傅政廷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阮景禾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发觉自己下手重了,又过去扶他去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上有伤了。”她小声的解释,又在心里骂他,还不是因为他太流氓了,分明都那么重的伤了,还有心思占自己便宜。
    “我当时在楼上,看到了你对着谢师长的尸体哭,我也想告诉你那不是我,可我浑身是伤,走不快。
    但当我走近时,却听到了你对我说那些话,卿卿,你真的想陪我看第二年春的玉兰花吗?你真的不会再对我说重话吗?”
    傅政廷的解释,来的有些迟。
    “你伤的重不重啊?”她眼睛瞥向别处,憋回了眼中的泪,扯开了这个话题。
    傅政廷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靠在她的身上,“好重,卿卿要不要看看?”
    他如今撒娇似的模样,与屋子里挂着的那张他肃穆庄严的照片十分不符,或许,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摆出这副姿态了。
    就见他伸手去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阮景禾没眼看,吞咽了一口口水就把头转向另一边。
    傅政廷轻笑出声,起身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膛抚去。
    而阮景禾感受到的不是紧实光滑的胸肌,而是凹凸不平的疤痕,她这才缓缓转过头去瞧他身上的伤。
    纵使灯光不是那样亮,她也看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地方还包着纱布,甚至在往外面渗血。
    “看到了吗?”他低声问她。
    她一手抚摸着那些伤痕,一手捂着嘴哭了出来:“傅政廷,一定很疼吧?”
    傅政廷笑了,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轻声安慰:“不疼,有你在就不疼,看到你那一刻,就不疼了。”
    他回想在章城那三个月,他拿着她的照片,日思夜想,想回去见她,想跟她亲口解释夏荷的事情,可是章城离不开他。
    他的身后不仅只有一个小家,还有三京地区无数个家。
    如今看到她安然的在自己怀中,他觉得这场仗打得很值,这些伤也很值,自己这样努力,不就是为了所挂念之人能够有一处安稳的栖息地,不就是为了所爱的她,能够像如今一般在自己怀里,问自己疼不疼吗?
    “夏荷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解释。”她从他怀中仰起头看他。
    而他则淡然一笑:“卿卿,一切都过去了,她的那些小动作不足以离间我们的感情,你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提前和你说的。”
    没错,阮景禾后来去看夏荷尸体的事情,他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