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阴婚案60
作者:是未来呀   烛光【玄幻刑侦】最新章节     
    既然确定了目标,天还未黑,几人便打算今晚就去火化场转转.
    傅钲让羊羊羊和张力凡先回警局准备准备,晚点再去。
    叶凝玉笑着对傅钲说:“占卜都测不出来的事,没想到被你解决了。”
    傅钲将她扯过来坐在腿上,牢牢箍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说:“我相信人力胜天。好了,现在该来说说其他的事了。”
    “什么事?”
    傅钲张口便想问龙魂的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嗯?”叶凝玉推了他胸膛一下。
    傅钲失笑,毫不客气抬手就掐住她脸颊,力气也没太大,却把人掐的“哎呦”一声,又急忙放轻力量:“你倒是和我说说植物园是怎么去的。”他也不傻,植物园下午就闭园,她是怎么进去的?
    叶凝玉:“……其实我会飞,你信吗?”
    “呵呵!”
    夜晚十点多,羊羊羊和张力凡就到了棺材铺,李冶本来要来的,可刑侦处还有其他的工作,总得留一人。
    李冶当时的伤口看着很吓人,羊羊羊总是自责,他不知道雪莲露是外伤圣药,能生肌续骨,伤口早就愈合了,反而伤得没他重。
    张力凡家里的老母亲常年瘫在床上,家庭负担挺重,还有一个自高中时就交往的女朋友,一般外勤的工作傅钲都不让他参加。
    上次刑侦处去了三个,躺下两个,他也很内疚,觉得自己没用,拖大家后腿,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上。
    傅钲没再拦,这种鬼神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便没有再调其他人员过来。
    叶凝玉又喊上丝丝,本来木十九也可以算作是战力输出,但这次遇到的不是人,叶凝玉没让他去,只有他们五人风风火火驱车去了火化场。
    火化场里大门紧闭,几人将门撬开进入又虚掩上。
    马大爷的小屋也是黑黝黝的不见灯光,张力凡过去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里面没人。”
    傅钲用手电筒射了下小屋窗户上挂着的东西说:“阿玉,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叶凝玉扫了一眼说:“辟邪的。”
    羊羊羊悄声说道:“这马大爷看守火化场,原来也怕鬼啊。”
    正说着张力凡便回来了:“钲哥,我看了马大爷没在屋里,附近也没人。”
    羊羊羊:“这大爷玩忽职守啊,守门的门都看不住。”
    张力凡说道:“来之前我问过民政了,自从吴心慧的事后,这火化场就要求整改,工作都转到临县了,马大爷可能进城了吧。”
    傅钲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要转却没抓住,他觉得有点不对,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只得劝诫大家:“总之大家小心,别大意了。”
    “是。”
    叶凝玉将天蓬尺拿出来,对着星象演算方位,可这四周的阴气都很重,今晚星象又暗,测了一会也未能测出个具体的方位。
    傅钲见状便问:“大概要找什么样的方位?”
    叶凝玉将天蓬尺放进包里,回答说:“阴气的中心。”
    傅钲想了会说:“虽然我不会八卦推演,但我觉得火化场阴气最重的应该是焚烧间。”
    叶凝玉包里的手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拿出来:“那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都来过这里,还记得焚烧间的位置,当下便领着叶凝玉过去。
    焚烧间的铁门未锁,几人进到里面,便看到屋子中央一座高大粗壮的圆形炉子,炉子占了屋里大半的空间,层高很高,一个烟囱斜斜的伸出屋外,四周皆是钢架板房,冷冷清清中又透着一丝诡异。
    叶凝玉掏出一截木棍,又拿出一个黄色的纸人,纸人很薄,软哒哒的躺在她手心里。
    她又示意傅钲拿出双面胶,撕开贴在纸人中间,将木棍粘上去,一个直立的纸人就做好了。
    哦,还少了五官,叶凝玉这次没用常用的红色液体,拿出一支圆珠笔随意的画上去。
    傅钲觉得好笑,难得见她这么敷衍:“阿玉,这是什么?”
    叶凝玉随后说道:“纸鬼啊。”
    羊羊羊和张力凡也不禁笑起来,又想起之前她用来打鬼的那塑料巴掌说:“嫂子,一截树枝一张纸就能成鬼啦?”
    叶凝玉神色认真极了:“你们不要小瞧它,这树枝是柳木,至少百年尸首孕育而出,纸人也是压坟纸做的。”
    说着她伸手往半空抓了一把,对着纸人的头顶拍下,一瞬间傅钲三人只觉面前平添一股阴风,纸人的身子慢慢漂浮起来,柳木仿佛有了生命,两端长出一些细细的柳条,柳条沿着纸人的躯体延展开,像是脉络一样。
    没一会,纸人像是从熟睡中惊醒,手臂慢慢抬起,掩到嘴唇的位置打了个哈欠。
    三人收起玩笑的心思,叶凝玉每次都在刷新他们的认知。
    傅钲比较好,上次已经见识过仙灵术,两者差别不大。
    叶凝玉将纸人放到地上,屈指弹了下它脑袋,纸人捂着脑袋瞪着她。
    她之前画眼睛的时候,手腕抖了一下,纸人的眼睛高低不平,大小也不一样,但嘴唇还算惟妙惟肖,乍一看,仿佛见它在嘟着嘴抱怨。
    纸人摇摇晃晃的在地上转了一圈,随后便顺着焚烧炉的炉身往上爬,焚烧炉又高又滑,纸人不过巴掌大,但爬的速度还挺快,没一会便爬到烟囱的位置。
    “嫂子,不会是藏在烟囱里吧?”羊羊羊问。
    张力凡:“你傻啊,焚烧炉温度多高啊,藏烟囱里估计早烧没了。”
    纸人顺着烟囱的位置爬到旁边一根横梁上,又走了一段后白影一闪,便不见踪影。
    “找到了。”
    傅钲看了眼位置,离地五米左右,处于中间位置,没有直接攀爬的地方:“来,搭人梯。”
    “好勒!”羊羊羊和张力凡寻了个合适的位置,两两相对,双腿弓成马步,手臂交缠在一起,组成一个双人的梯子:“钲哥,上。”
    傅钲退后几步,快速助跑起来,跑到跟前跃起一脚踩到两人手臂上,两人大喝一声,手臂用力,将傅钲托起:“走你。”
    傅钲借助两人的力道,身子往上一窜,双手抓住横梁,身子吊在半空,手臂一缩腰腹一收,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人就攀上去了。
    羊羊羊惊叹的说道:“我钲哥这腰腹的力量,嫂子,你可是有福了。”
    叶凝玉???
    猝不及防就开了个黄腔,叶凝玉满头雾水,张力凡对着他后脑勺打了一下:“就你皮。”
    傅钲走到纸人消失的地方,用电筒四下照了一番,接近屋顶的某处不太对,他走过去看了下,发现那个位置有个暗格。
    他将含章拿出来,对着暗格的缝隙划去,咔哒一声,暗格的门弹开,里面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
    傅钲将骨灰盒带下来,叶凝玉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和之前的基本一样,另外还有半截黑色的木头。
    “阴沉木,这个是木行阵。”
    “嫂子,那现在要怎么处理?”
    叶凝玉说:“烧了就行。”
    羊羊羊点点头,将箱子放在地上,找打火机的时候瞧见傅钲眉头紧锁,一脸沉思:“钲哥,怎么了?”
    傅钲食指敲了敲盒盖,他微微侧头对叶凝玉说道:“阿玉,这些东西没什么问题吗?”
    叶凝玉听到他的话,愣了下,又细细检查一遍里面的东西:“五行阵中木行阵算简单点的,阴沉木深埋于地下,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是万木之灵,这个假不了。”
    傅钲若有所思:“你说的对,但是阴沉木比不得其他深层水和心头血,阴沉木市面上就可以买到,别忘了君再来是做什么的。”
    “钲哥,你的意思是?”
    傅钲:“总觉得太简单了,我们——”
    正说着,忽听焚烧间的铁门传来一阵声响,两扇门仿佛遇到外力逐渐合拢,张力凡离得最近,急忙跑过去,未到跟前,铁门已经严严实实关上,他拉了一会,没打开:“钲哥,好像卡住了。”
    “警戒。”傅钲急忙说道。
    同一时间,叶凝玉也觉得巨大的阴气排山倒海的奔来,脚下的地似乎变成沙子,软绵绵的往下陷。
    “阿玉!”傅钲扯住叶凝玉的手臂,想把她拽上来,但脚下沙子的力量太大,连跟着他的身子也跌了下去。
    “钲哥,嫂子!”羊羊羊和张力凡见状,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也被沙子吞噬。
    几人消失不见后,铁门外又快速跑来一道身影,动作干脆的跟着跳了下去。
    沙子只是将他们带到一个鬼境中,几人回过神的时候便发现已经身处在一片坟山中,不远处有一座破落的木屋,房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烛光映照下,门匾上的“义庄”两字清晰可见。
    傅钲几人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都没说话。
    那人运气不太好,他跳下来的时候鬼境入口正好关闭,气流不太稳,一落下就摔了一跤。
    他若无其事的拍拍蹭到身上的泥,将袖扣解下放到兜里,袖子卷到手肘位置,做完这些才慢条斯理的和几人打招呼:“嗨,真巧。”
    傅钲眯了眯眼,语气不善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余恒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着说:“谁知道呢,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了。”
    傅钲冷笑一声:“余恒远,你还在保释期吧,又出现在这里,嫌疑可是重了不少。”
    余恒远没恼:“怎么,要大义灭亲?”
    傅钲沉默不语,但神情透着坚决,余恒远心里门儿清,他淡淡一笑,“果真是公正无私,”又转头朝叶凝玉说道:“玉儿,说不定一些超自然的事,他可能都会上交给国家的。”
    话中有话,叶凝玉明白他意中所指,还有什么比她和他的背景来历更超自然的呢。
    傅钲只以为他说的是怪力乱神的事,他安抚性的拍拍叶凝玉肩膀。
    他想把余恒远铐在这里,但现在局势不明,这里危险重重,也怕他有个闪失,想了想,只得把他双手铐上,将人扯到张力凡身前叮嘱:“看好他。”
    “是!”
    余恒远配合得很,不挣不闹,还特彬彬有礼的和人道歉:“张警官,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张力凡:“啊,不麻烦不麻烦。”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羊羊羊都觉得没眼看,他跑到傅钲面前问:“钲哥,他们怎么总是把我们带到鬼境里啊!”
    傅钲说:“这样不好吗?鬼境即是人生前的执念,那起码这里能找到这人存在的蛛丝马迹。”
    这么一说,羊羊羊也都明白了。
    事有阴阳,物有正反,对方想把他们困在里面,却也没想到鬼境里的一草一木都能“说话”。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活着出去。
    傅钲牵着叶凝玉进了义庄。
    木门摇摇晃晃,随着风声嘎吱嘎吱作响,房梁下结着密密麻麻的蛛丝,满地都是枯叶和纸钱,屋子中央停放着三口棺材,棺材上积了一层灰,边角几处都泛黑发霉。
    这棺材制作的极其简陋,表面不太光滑,板材接缝处打磨不平,坑坑洼洼,土漆刷得也不均匀,端头的“寿”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很敷衍。
    “阿玉,看出什么来了?”
    叶凝玉绕着棺材看了两圈,说:“棺以掩尸,葬藏弗得见,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所以国人对丧葬的观念很重,这棺材看样子存放在这里很久了,要么是没有亲属,要么是客死异乡。”
    傅钲点点头,他让羊羊羊在附件翻找是否还有其他线索,自己拿出含章打算撬棺。
    余恒远盯着他手里的匕首看了一会,眼中暗潮涌动,忽然开口说道:“玉儿,你怎么将含章给他了?”
    傅钲听到这话下意识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嘲弄的眼神,手里的匕首紧了紧,又回头看了看叶凝玉。
    “........连我都是他的,别说含章了。”叶凝玉说完,脸色微红,这话是丝丝教的,原本她是说不出的,可丝丝一个劲儿在她识海里嚷着要扞卫傅钲正宫地位,不然余恒远都爬到头上了。
    两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傅钲随即眉开眼笑,他得意地瞥一眼余恒远,笑着说:“好老婆!”
    余恒远没膈应到人,还把自己弄得一肚子气,一声没吱冷眼看着傅钲将棺盖打开。
    棺材里有个滕竹做的针线盒,上面一把生锈的剪刀和几枚顶针,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线团,以及纳了一半的鞋样。
    傅钲又撬开另一口棺材,这里面的东西是婴儿用品,有几双虎头鞋和肚兜,肚兜上绣着一个白白胖胖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子,穿着红色肚兜怀里抱着一条鲤鱼,很喜庆的年年有余的图案,绣得很精美,针眼密实间距一样,色彩过渡自然,胖小子神情栩栩如生,鲤鱼上的鳞片也清晰可见。
    旁边还有一个拨浪鼓,鼓面崭新,傅钲随手晃了一下还能听到咚咚咚的响声。
    第三口棺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钲哥,附近也没任何可疑的东西。”羊羊羊绕着屋子前前后后找了几圈,也都没有任何发现,张力凡也在屋里四处找了找,除了棺材,这义庄里还真没有其他东西了。
    叶凝玉提醒道:“一般好的绣娘都习惯在绣品上绣上个人的标识,你看看有没有。”
    傅钲仔细检查一番,果然在肚兜的内侧发现一个小小的“肖”字。
    羊羊羊佩服的五体投地:“钲哥,还真被你说对了,鬼境里还真有线索。”
    傅钲沉吟片刻说:“在孩子的用品上绣着这个字,有可能这家人姓肖?”
    余恒远泼他冷水:“还有个词叫不肖子孙呢。”
    傅钲嘶了一声,将肚兜塞到羊羊羊怀里,转身扯着余恒远就往门外走:“走,咱俩聊两句。”
    张力凡有点担忧:“钲哥不会打人吧?”
    羊羊羊往地上啐一口:“该!打人也不过分,再说了,你操的哪门子的心。”
    张力凡:“听说副局要退休了,钲哥是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啊,要是——”话虽然没说完,羊羊羊也懂了,这两人是情敌,钲哥要是没忍住动手了,人转头就投诉警察打人,那就完了!可他们也不好去劝架呀!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叶凝玉,哦,他们嫂子正忙着研究半个鞋样呢,算了,她不能去,去了说不定打得更凶……
    过了一阵,傅钲和余恒远回来了,两人脸色不太好,也不知聊了什么,但看得出来大概是谈崩了,不过所幸没见伤。
    “来,我和你们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