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且自由
作者:飞天珠   宁安如梦我把CP磕乱了最新章节     
    过了几天,张遮来了。他带着沈琅的圣旨来边关宣告要犒赏三军。
    姜雪蕙在张遮身后见到了姜雪宁,大吃一惊。
    等圣旨读完,大家散去,姜雪宁就扑到姜雪蕙身上,紧紧抱住她。
    姜雪宁哭着说:“我梦见你不见了,急死我了。我实在没办法待在京城,就偷偷跟上张遮的队伍。
    他发现后气坏了,教训了我一回,我急得差点同他分啦。要是你不在了,我还成什么亲啊,不如回乡下去。”
    她放声大哭,委屈地像个小孩子。
    姜雪蕙很是心疼,抱着妹妹好言安抚。她听闻张遮有通知父母亲,也在好好哄回姜雪宁,她才放心。
    晚上,姜雪宁同公主叙旧完,非要同姜雪蕙睡一起。让谢危的脸黑如锅灰。
    谢危自从姜雪蕙病好,打着照顾她的名义每晚赖在她身边。
    毕竟梦里的内容太过清晰,让谢危担心一个没看住,人就不见了。
    现在的谢危除了商议公务,所有时间都要贴在姜雪蕙身边才安心。
    姜雪蕙愧疚让他如此不安,见他算安分,倒没有阻止他。
    如今姜雪宁一来,两姐妹要住一起,谢危不得不退让。
    而且张遮不似谢危那般不守规矩,张遮同姜雪宁私下相处都很注意分寸,谢危知道挑唆张遮都没用。
    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姜雪宁霸占着姜雪蕙,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这次歼灭平南王,自然搜集到平南王与薛远的通信。
    如姜雪蕙推测的,平南王果然写信告知薛远关于谢危的真正身份。
    幸亏薛远投鼠忌器,不敢去沈琅那揭穿谢危的身份,可他如今的处境十分不妙。
    之前多番弹劾已让薛远失了职位,老对手燕牧却接二连三传来喜讯。
    燕牧同谢危联手解决大月的危机,不但救回公主还拿到新签的和平盟约。
    燕牧写了信告诉沈琅,平南王和他盘桓多年的势力已被歼灭,让沈琅龙心大悦,屡次在朝堂夸奖谢危和燕牧。
    薛远很清楚等他们从京城回归京城之后,就是薛家的死期了。
    薛远想先下手为强,他打算派人去边关搅局。
    周寅之发觉薛远的心思,在幺娘的提点下,提早在一次任务中摔断了腿,在家养伤。
    这让薛远不得不另外派人去找谢危的弱点。
    其他兴武卫没有周寅之的狡诈狠毒,对谢危了解甚少。
    吕显和尤芳吟都不在京城,他们竟然在京城找不到谢危的弱点。
    若想对付谢危的岳父姜伯游,对方二品大员的身份就让薛远却步。
    薛远只能分两步走,继续派人到去边关随机应变,另外鼓动女儿薛姝与他里应外合。
    薛姝开始不愿搭理父亲,薛远凛然道:“你始终是我的女儿,薛家这条船沉了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你陷害了沈芷衣去和亲。和亲不成,她与燕临成了夫妻。等她回了京城,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薛姝若有所思,不言不语。薛远知她意动,不再多言,迅速离去。
    这时,薛定非来找姜雪蕙。
    姜雪蕙同他从未说过话,他特意过来,想来是有话要说。
    果然薛定非说起她昏迷时在平南王府的事情。
    “平南王将我和谢危养在一起,那人最喜欢要挟和威慑我们,想让我们觉得性命被掌控,让我们惧怕。
    我是被吓的服服帖帖,可谢居安从来没有低过头,一直在找机会反击。
    因为谢居安太聪明,平南王对他又爱又恨。怕他掌控不住,才去抓你回来。”
    姜雪蕙说:“是啊,他是不服输的性子。越挫越强,他这样自负的人怎能忍受他人的驯养。”
    薛定非眉眼弯弯,笑道:“可是自负强大的谢居安,甘心被你驯养。他怕你会愧疚,一刀捅了平南王。
    平南王临死前还诅咒他,说他像薛远一样忘恩负义,说京城等着他是无尽的炼狱。
    谢危说他是燕家的人。无惧叛国贼子。他同我说,有你在的京城,是令他心安的故乡。
    姜大姑娘,谢居安很听你的话,既然你接纳了他,就一辈子不要放开他的手。不然他会发疯的。”
    姜雪蕙听懂了,薛定非打算远走高飞,他不放心如兄如友的谢居安,才特意来叮嘱她。
    姜雪蕙认真地对他施礼,正色道:“薛公子,他没有被我驯养。我们是相互扶持和依靠。
    谢谢你同我说这番话。不管日后你去哪里,请记得京城有他在,你的家就在。”
    薛定非笑了,眼中似有泪光在闪烁。他立即用嬉皮笑脸掩饰自己的失态。
    “啧啧,我怎么就没这福气遇到你。日后你厌烦了谢居安,可以来找我喝酒。”
    薛定非同谢危依依惜别,他顶替了谢危的身份二十多年,笑称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要去浪迹天涯。
    谢危送走了薛定非,在风中伫立,姜雪蕙不放心,走去他身边。
    谢危望着远方,那里再看不见薛定非的身影。
    他说:“以前我看他不顺眼,那名字让我膈应。他亦是知道,小心翼翼地讨好我,躲着我。”
    姜雪蕙认真倾听,伸手拉住他,他亦回握着她的手。
    “如今想来,我是在迁怒,而他刚才还同我说,认识二十多年,他当我是兄弟了。
    没想到我刀口舔血多年,连累他多次受伤,他还是笑着同我做薛定非很好,比他当乞儿强。”
    姜雪蕙抱着他,无声地安慰着他。
    谢危回抱她,垂下眼睫说:“幸得你们在身边,我没那么恨了。过去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亲亲姜雪蕙的脸颊,用力抱紧她:“你不要离开我,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这阵子天天说这话,姜雪蕙懂他的恐惧,每回都会认真地说:“好,我不会走。”
    其实她也怕回到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无论喜怒哀乐都无人分享,转身空无一人的日子。
    “我迈过人间万物,从不慌张,唯独你踏过山水,归来那一刻,我方寸大乱。”
    姜雪蕙想起这句话,念给谢危听。他目光炯炯,说:“娘子,我想你写下来给我。”
    自从她醒来,他就很执着要她的笔墨,不管是书法还是绘画,总要她留下点什么。
    姜雪蕙明白那个梦让他留下了阴影,她看破不说破,由着他拿来纸笔,磨好墨,写下给他。
    见他还是闷闷不乐,她又写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才让谢危开怀起来,在书房抱着姜雪蕙温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