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画
作者:年年穗岁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最新章节     
    阁楼内,四处点了炭火,温暖如春。
    狭小空间内,一片混乱。
    鹅黄织锦主腰全部敞开,可怜兮兮地躺在一丛张牙舞爪的飞鱼纹上。轻薄的亵裤被随意丢在屏风上,一只裤脚掉下来,轻轻摇晃。
    屋内,梅香、甜香、麝香,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相互交织,惹人脸红。
    “呜……”
    一声极轻极轻的呜咽忽然打破这满室寂静。
    顺着声音看过去,赫然是衣衫不整、小脸通红的姜蜜。
    她背靠着坐在谢知让腿上,上身只穿了一件窄袖衫,其下风光若隐若现。裙裳紧紧系在腰上,裙门从前掀开,华贵的布料尽数被拢在腰腹之间。
    若此般也便作罢,最叫姜蜜羞恼的,是在他二人身前摆了一面玻璃镜。
    这镜子乃西洋物什,可比那铜镜清晰多了。只消掀开眼帘看上一眼,姜蜜就要被这羞人的动作臊得要昏过去。
    “呜呜……你……你好了没有?”
    谢知让低低笑开,俯身在她面颊亲上一口,以示安抚。
    “快了乖乖。”
    他抬头看了一眼,快速照着那镜中人儿作画。
    “啧,可惜为夫笔力不足,这一抹赋彩,到底染不出乖乖这绝美艳红之色。”
    谢知让遗憾着感叹两句,眼睛盯着那镜中人。他贴身在姜蜜耳旁哄着她、诱着她,直到这娇娇儿自己举起双臂来揽他脖颈,他才笑着放过她。
    因他这不痛不痒的作弄,姜蜜被他吊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她就不该答应这浪荡子作什么画!
    他哪里是作画?分明是压着她画春宫!
    画了一张还不够,那边上一沓,全是他的作品。
    “乖乖,不若我将这些图全部裱糊在走马灯上,灯儿一转,火光映照在这画中宝儿身上,一定美极。”
    姜蜜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瞬间被那画面羞得连脚趾头都缩在一起,浑身肌肤泛起一层粉意。
    谢知让见她这模样,眸光更深,喉结上下滑动一番,不再去管那未完成的画作,只尽力去讨姜蜜欢愉。
    “乖乖,想要什么可得自己说出来才是。”
    姜蜜被他撩拨得心头火起,终是捂着脸,自暴自弃说出男人想听的话。
    ……
    自那日在朝堂之上,谢知让将韩瓒自请外放一事捅给皇帝知道,皇帝思虑几日,允了韩瓒的请奏,调他为苏州府太仓州知州,从五品。
    说是升官,但一个散州知州的地位只比知县高上那么一点,于韩瓒这个三元及第的翰林院侍讲而言,实则乃是明升暗贬。
    曾家气脑韩瓒妄图逃脱自己的手心,但见他远离权力中心,便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出去容易回来难,韩瓒再想从地方回到京城做京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韩瓒携妻儿离京那日,谢知让夫妇特意去送他们。
    “韩某得以外放一事,多谢子晔兄相助。”
    谢知让就见不得他这酸唧唧的文人模样,倒牙,拧着眉丢给他一鼓鼓囊囊的荷包。
    韩瓒愣了一下,接过荷包打开,却见里面是一颗颗吉祥如意金锞子。
    “子晔兄这是何意?我怎能要你的银子?”他连忙把荷包推了回去。
    “你自己寒酸便罢,难道还想带着妻儿和你一起吃苦吗?”谢知让扬眉,“可不是白给你的。等你回京,要尽数还我的。”
    这笔钱于韩瓒而言,确实能解燃眉之急。
    翰林院是清水衙门,年奉一百二十石,折银不过六十两。在京城买一座小宅子,已是花了多年积蓄,如今贱卖,也收不回多少本钱。
    此刻的韩瓒,确实是囊中羞涩。
    他眼眶发热,紧紧捏着那只荷包,沉默许久,躬身给谢知让行礼。
    “子晔兄,多谢。”
    谢知让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是和韩瓒没什么话说的,不过是在这边等姜蜜和姚丁香说话罢了。
    韩瓒看着他疏眉朗目、不复往日阴鸷的模样,忽而开口问道:
    “谢兄名让,字子晔,本该是清风朗月之辈,缘何做这等臭名昭着的佞臣?我观子晔兄为人仗义,难道想一辈子背负骂名吗?”
    谢知让身形一顿,淡淡开口:“只有鬼,在光下才是没有影子的。”
    韩瓒彻底愣在原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黑影,怔怔出神。
    韩瓒此人云心月性、秋月寒江,信奉的是君子之道,所求的是天下大同。
    他渴望海清河晏,所以早前他对谢知让这样的奸佞感到厌恶。可是没有谁生来便想做那人人喊打的鼠辈。谢知让做锦衣卫,想来也是迫不得已吧。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请子晔兄和嫂夫人留步。”
    回家的路上,姜蜜扭头看谢知让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同韩大人说什么了?他怎么对你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的。”
    谢知让嗤笑,“不过是借了点钱罢了。”
    姜蜜半信半疑。
    她知道这厮净会诓人。若他打定主意要哄人,那韩瓒估计是连裤衩子都得被他骗走的。
    谢知让只是笑,没多说什么。
    方才那些话,算不得诓骗韩瓒。只韩瓒心里怎么想,他便管不着了。
    于谢知让而言,他就是要把朝堂这趟水给搅浑。如此,他才能护好他的掌珠。
    姜蜜见他不肯多说,便没再问,岔开话题道:“三月便要春猎,皇帝出巡,你又该忙得没时间睡觉了。那香丸可还有多的?”
    谢知让不甚在意道:“今年春猎就在南苑,省事儿不少。那药没了,再向皇帝要便是。他巴不得我多用一些。”
    听闻此言,姜蜜只得捏住谢知让的手,轻拍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