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沉默，明显是在考虑她的建议。
    姜国知道如果辞去总经理的职位，离开姜氏就代表永远也不能继承姜氏集团了。
    也顾不得当前的情况，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卧室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两名警察站在门口，神情严肃，“你是姜国吗？”
    “是，我是。”
    “徐天认识吗？”
    “认……识。”
    “徐天指认你教唆他挪用公款，收受回扣，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凉的手铐铐在手腕上，姜国一下子就慌了。
    “不是的，我是被冤枉的。”
    “爸，你救我！”
    姜国被警察带走，刘茹最先反应过来追了出去，随即姜悠然也跟了过去。
    卧室中只剩姜十烟和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脸色不大好，再开口时仿佛老了十几岁。
    “烟烟，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闻言姜十烟指尖掐进手心，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事原本就没打算瞒着爷爷，姜国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也算罪有应得。
    她唯一在乎的是爷爷会不会因为这事怪她。
    毕竟，哪有女儿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
    心中所想，随之也问出了口：“爷爷，您会怪我狠心吗？”
    姜老爷子抬头看着窗外，窗外大树正值盛年，枝干发达树叶茂密。
    似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他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的。”
    “烟烟，乖孩子……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
    他如今已是半截身入土的人了，做事已经没了当年的狠厉和果断。
    姜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却始终狠不下心。
    他走错了路，原本应该由他这个父亲来教导，现在竟然难为她的乖孙女来指正。
    他从前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如今真正长大了。
    挥挥手，示意姜十烟过来坐下说话
    “都说赌徒不可信，这话一点也不错。”
    “你还很小的时候你爸爸就迷上了赌博，从那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后来债台高筑他也是像今天这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说再也不赌了。”
    “我当时心软帮他还了赌债，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改了。直到你拿着徐天的录音来找我，我才隐约察觉到他挪用公款的目的……可是我依旧狠不下心。”
    提起姜国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姜老爷子又是无奈，又是心酸。
    “烟烟，你比爷爷年轻时更有魄力，以后公司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
    经历了这件事姜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姜十烟也搬回到了姜宅居住。
    姜国入狱，姜十烟接手了集团总经理的工作。
    虽然有爷爷提点，但姜十烟还是很吃力。想要完全胜任，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天她刚到办公室，助理敲门进来。
    “姜总，这是许氏集团发来的请帖，您去吗？”
    打开请帖，许氏集团总裁夫人王晶的生日。
    王晶为人低调，但有个弟弟最近刚升了副市长。所以这次的生日宴十分隆重，邀请了a城商界名流权贵。
    合上请帖，姜十烟心思微动。
    不知道傅予之会不会去。
    *
    下班后姜十烟抱着一堆资料，开车去了流光大厦。
    总裁办
    办公室弥漫着好闻的檀木香，傅予之西装革履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忽略眼底的阴郁，还算平易近人。
    “傅总，今天要不要加班？”
    “傅总？”
    傅予之抬眸，视线落在脸颊红润，笑意盈盈的女人身上。
    因为这句称呼皱了皱眉，手指不着痕迹的紧了紧。
    几天不见……不稀罕他了？
    “有求于人，自然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句傅总啊。”姜十烟把资料堆在桌子上，“这些东西我有些不懂，麻烦傅总给我讲讲。”
    淡淡的幽香靠近，傅予之面色缓和了几分，只是眸色依旧阴沉。
    这段时间除了电话视频，她似乎不太想他。
    可他想她想的快要发疯。
    “可以，要收学费。”
    “那……先付利息。”
    温软的唇落在脸颊，没等他反复品味就快速离开了。
    伸手将人扯到怀里，挑眉，“宝贝，就这么打发我？”
    灼热的呼吸靠近，喷洒在她白嫩修长的脖颈。
    不知怎么的姜十烟想起前一次他把奶油抹在她身上的事，这人从来做事从来不按规章制度，大胆至极。
    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耳垂微红低声回道：“别闹，这是办公室。”
    “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情侣之间的玩闹无可厚非，只是这场合不太对。
    她脸皮没他那么厚，万一被人看见了她就不活了。
    “你说谁敢进来？”
    傅予之语气幽幽，存了几分逗她的心思。
    “明……成啊。”姜十烟认真想了想回答。
    明成作为他的贴身助理，随时进来汇报工作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满意姜十烟的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傅予之低头对着她圆润的肩膀咬了一口，“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你胆子果真大了。”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这次非要狠狠弄哭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办公桌的按钮上，随即红灯亮起。
    “明成，滚下楼去！”
    隔壁助理办公室正在埋头工作的明成，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叹了一口气，起身滚下楼。
    安安静静工作怎么就惹到傅总了！
    他就说吧，傅总早晚要弄死他。
    电梯关闭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异常清晰。
    “现在没人了，可以了吗，嗯？”
    姜十烟：“……”
    她真的是来虚心请教的！
    目光相交，傅予之将人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手指灵活钻进她的下摆，轻轻几下已经弄得姜十烟晕头转向。
    而后漫不经心开口，“不是要请教问题吗？把你带的资料打开。”
    姜十烟：“……”
    太过分了，这明摆的欺负她！
    他的用意太过明显，姜十烟瞬间觉得这一趟不该来！
    “我……不想问了。”
    “可我想教。”傅予之挑眉，手指掐在她纤细柔软的腰上，“宝贝……打开。”
    姜十烟手一抖，随即大脑一片空白。
    资料打开，姜十烟却完全不能集中精力。
    “项目启动资金是多少？”
    “5……亿。”
    “太少了。”
    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