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间出来，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涌进鼻尖。
傅予之皱了皱眉，转身去了洗手间。
隔间中，两个男人身体倚在窗台上抽烟。
其中一个男人出声：“过几天是姜家老爷子的生日，也不知道我们家老头子怎么想的，非得要我过去贺寿。一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过生日能有什么意思，我真是一点也不想去。”
闻言，另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笑骂道：“你傻啊，还没明白你爸什么意思呢？”
“什么？”
“姜老爷子算个什么东西，说句不好听的活不过明天的玩意。但是他一死……你觉得姜氏会落在谁的手里？”
“你是说……姜十烟？”
姜国进了监狱，姜家二小姐姜悠然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更何况搞臭了名声，被娱乐圈封杀了，也绝不可能是再继承姜氏。
他们这些门第最看重名声，她一身黑料，更何况在晨星娱乐那种大染缸混迹多年，说不定早就被人玩了个遍。就算是姜悠然倒贴给他，他也嫌脏。
那唯一的可能……只有现在是姜氏总经理的姜十烟了。
“反应过来了吧，你们家老头子正未雨绸缪呢。”男人手肘怼了怼对方的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盯着这块香饽饽，你不下手早晚被人抢了先，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之前我在百花电影节现场见过姜十烟，你不知道……那女人皮肤白的发光，尤其是那细腰盈盈一握，不足两手宽。”
男人光说觉得不过瘾，又用手比划了个动作，“想想……掐在身下会是何种销魂的感觉。”
“嘿嘿……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感觉了。”男人摸了摸身下，淫，荡的笑了笑，“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在姜老爷子寿宴上，好好出一出风头。”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既得了姜氏，又得了美人。”另一个男人嘬了一口烟，若有所指，“回头有机会……让兄弟也见一见“世面”呗。”
他话中的意思过于明显，仿佛这种场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少不了你的，这种女人看着清纯，骨子里最是淫。荡，巴不得多几个人伺候……”
不等他说完，隔间被人暴力踹开。
两人下意识看向来人，那人身穿黑衣西裤，大约一米九的身高，单手搭在门框上。
“两位……说的是姜十烟？”那人挑眉，笑的漫不经心人畜无害。
“是啊。”两人以为他也对那人有意思，咧着嘴调笑，“怎么？你对她也有心思？”
“不。”傅予之垂眸，唇角勾笑了笑，“我对你们有心思。”
不等面前的两人反应过来，傅予之抬腿踹重重踹上男人的胸膛。
一声闷吭，男人匍匐倒地，没了意识。
此刻站在傅予之面前的另一个男人，哆哆嗦嗦的开口：“你谁啊……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得罪了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予之依旧是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刚才就是你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当下局势十分明了，他能一脚把人踹晕，那他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是我……男人们在一起……不都是会讲一些黄段子吗？”
男人结结巴巴解释，都快被吓哭了。
希望傅予之能理解，并放他一马。
“呵。”傅予之忍不住嗤笑，“你们说谁不好？偏偏……讲我心尖上的人。”
话落，寒光一闪，男人的嘴巴已被匕首撕裂。
不等他痛呼出声，又是一刀插进他两腿之间。
“啊——”
“我要杀了你！”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此举无疑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男人再也忍不住大声痛呼，他的下半生毁了！
许是觉得男人过于聒噪，傅予之单手将人拎起，走到窗边。
“那你先去死吧。”
阴沉的嗓音比这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大掌松开，随即男人的身体如破布娃娃一般直线坠落。
重新回到隔间，听到动静刚才昏迷的人已经转醒。
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祈求上天能让他逃过一劫。
只可惜……
一双黑漆漆的皮鞋在他面前停下，一只脚踢了踢他的手臂，“别装了。”
“求你……你放我一马吧……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睁开眼睛，伸出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不一会儿整张脸肿成猪头，分不清鼻子和眼睛了。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傅予之侧眸。
他笑的人畜无害，可男人偏偏在他眼中看出来满满的嘲弄和杀意。
吞了吞口水，男人当即做了个决定。
稳住颤抖的双腿慢慢爬起身，朝着他身后的墙面猛烈冲去。
只听一声闷吭，男人满头鲜血倒了下去。
洗手间恢复了平静，傅予之低头看见手指上又染了血迹。
打开水龙头，重新清洗血迹。
让人重新送了一身衣服，才返回医院。
……
姜宅
姜悠然和刘茹拎着补品进门。
正是晚饭时间，姜老爷子一个人在餐桌旁用餐，佣人李姐站在一旁。
“悠然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姜悠然把补品交给李姐，“爷爷快过生日了，我们回来看看爷爷。。”
姜老爷子眼神锐利，落在姜悠然母女身上，又淡淡转开。
刘茹没想到老爷子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气，面上有些挂不住，站在一旁尴尬的搓手。
姜悠然瞧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母亲，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手肘不着痕迹的捅了捅刘茹，提醒她今天过来的目的。
刘茹咬着唇，犹豫片刻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爸，求您救救国哥吧。您就剩他一个儿子了，就算他犯了什么错，您也不能不管他啊……”
姜国进入监狱有段时间了，姜老爷子非但不着急，反而让姜十烟坐了总经理的位置。
她多次去监狱找姜国都被狱警拦在了外面，明显是有人阻拦他们见面。
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姜老爷子拿主意。
今天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让老爷子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