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链拉开，姜十烟刻意回避了某些敏感的区域。
耳根微红，还是强撑着一丝理智上下打量了一番。
的确没受伤。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傅予之哑着声音，将人拉近。
姜十烟：“……”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依旧没个正形！
伸手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故意沉了沉声音，“再闹不理你了。”
傅予之忍着疼，将她搂在怀里。
察觉到她的情绪放松了一些，大手覆上腰肢帮她舒缓酸涩。
“好，不闹了。”
“你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喊你。”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姜十烟的确累了。
点点头，窝在傅予之怀里睡了过去。
目光留恋在她的小脸上，唇瓣没有血色，呼吸很轻。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单薄。
似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秀眉微微皱起，鼻尖微红。
瞳仁如墨，怀抱紧了紧，“别怕，我在呢。”
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人任何事。
梦中的她只觉得一股暖流滑过，那颗斑驳无措的心被瞬间安抚。
等人熟睡傅予之拨通电话，声音刻意压低，“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详细讲一遍。”
保镖不敢隐瞒，把宴会上的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提到许卿文时，语气带了一点犹豫。
“姜小姐和许卿文起了争执，手机也被摔坏了。”
傅予之突然想起姜十烟之前用保镖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当时她吞吞吐吐，却没将这事告诉他。
视线下落，他在她心底是什么样的分量。
对面沉默，保镖继续开口：“监控被人为破坏，没有拍到画面，但姜悠然一口咬定是姜小姐做的。我们这边拿不出证据，所以……”
所以，警察带走了姜十烟。
这是他们的失职，万死难辞其咎。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怒火，对面的态度依旧平缓。
似是怕惊动什么人。
“盯着姜悠然的人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保镖想了想回答，“整场宴会中姜悠然都待在大厅中，没有出去过。”
姜悠然在大厅里，没有作案时间。
许卿文在大门口，同样没有作案时间。
漆黑的眸子半垂，落在姜十烟身上，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姜家出了内鬼。”
“把姜家封了，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
……
姜宅
雕花大门打开，黑色车队整齐驶进院内。
宾客已经离开，原本喜气洋洋喧嚣不绝的院子，此刻寂静萧条没了人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现场的一切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傅予之下车，后面几十名保镖列队跟在身后，黑色的肃杀之气令人闻而生畏，不敢直视。
一行人穿过黑暗的院落，进入灯火通明的大厅。
今日宴会中的佣人悉数到场。
傅予之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枪，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今天是谁叫走的姜老爷子？”
闻言，大厅内的佣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犀利的眸子扫过安静的众人，神色越发凉薄起来。
傅予之轻抬了抬手腕，子弹上膛。
‘啪’的一声，一人应声倒地，捂着手臂哀嚎。
鲜血浸透地毯，上位之人微微眯眼，声音淡淡。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三个数没人回答，就都给我死！”
“三……”
“二……”
“一……”
“是……李姐。”顶不住压力，最旁边的一人颤颤巍巍开口，“我亲眼看见李姐和老爷子一块出去的。”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往李姐的方向看过去。
她的脸色煞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就被黑人保镖一左一右架着手臂送到了傅予之面前。
漆黑的枪口正对上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不，不是我……”恐惧沾满理智，李姐颤抖着嗓音，“当时老爷子说累了，让我扶他回去休息。”
“我把他送到房间就走了，真的不是我！”
“我在姜家几十年，老爷子待我如亲人一般，我怎么会害他呢！”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事是李姐做的。
姜老爷子对李姐有恩，当年李姐被丈夫家暴赶出门，带着一个女儿流落街头被人欺负，是姜老爷子救了她们，并让她在家里帮佣。
所以李姐在姜家时间最长，也是姜老爷子最亲近的人。
傅予之薄唇微抿，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考验的就是人性，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的。
“啪——”一声，手枪扳机再次扣动，李姐手臂中枪。
痛呼声响彻整个大厅。
没等李姐反应过来，傅予之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手枪对准她的眼睛。
“把我当傻子吗？再有一个字的废话，下一次就是你的眼睛。”
“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不如我把她找来陪你一起怎么样？”
提到女儿两个字，李姐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顾不得手臂的伤口，起身跪在傅予之脚下磕头求饶，“别……求您，这事跟她没关系……”
她知道傅予之说到做到，为了女儿的生命安全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
“是我，是我杀的姜老爷子。”
“二小姐……让我把老爷子引到花园，找机会……对他动手的。”
闻言，大厅内的佣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理解李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李姐一咬牙全都交代了，“二小姐承诺我事成之后把我女儿送到国外上大学，并且……给我一笔钱。”
她不甘心一辈子做别人家的佣人！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为了女儿的前途她甘愿冒一次险。
因着她的话，傅予之眸底暴戾横生，手指紧扣着手枪。
果然是养不熟的豺狼，一笔钱就能买断她所谓的人性。
杀害姜老爷子，把脏水泼到他的烟烟身上。
她真该死！
傅予之眼底杀意尽显，正是发怒的前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李姐必死时，傅予之收回手枪。
对着一旁的保镖开口，“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如今只有她能证明姜十烟的清白。
所以……她还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