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叛逆青年恰颠覆 新新人类不入流
作者:木有知兮   相约石头记最新章节     
    “贾宝玉这个人物的形象塑造,有其独具的特殊性。他是大观园的女儿国中唯一的一位男性,具有较强的叛逆思维,我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应该是最多的,感悟也是最深的。”
    曹雪芹看了看嘉伦,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似乎是在沉思贾宝玉,又似乎是在沉思自己。
    “他的叛逆之处就是在父亲贾政督促他勤学文章,考取功名上,对他是寄予厚望,期望值极高,希望他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而他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所谓的不走正路,不务正业,总是和大观园的女儿们厮混在一起,扑风引蝶,喝酒作乐,风月诗酒,沉浸而不能自拔。就连宝钗、黛玉、湘云、袭人等人劝他努力学习,考取功名的时候,他都非常不入耳,不是搪塞,就是拒绝,斥责别人说的是混账话,甚至是把人晾到一边,自己竟走了。”
    “在小说的第五回里,秦可卿带着宝玉找午睡的地方,我在房间里写了这么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旁边配了一幅苦读的画卷,让宝玉看到后连呼快出去,快出去,完全能够显现出他对功名厌恶的程度,若再劝他走仕途经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对牛弹琴。”
    听了曹雪芹的这番话,嘉伦也想起了小说《红楼梦》中的一些情节,确实如他所述,细节描写极其到位,可见在写书之前用了很大的功夫。
    他继续听着曹沾的述说。
    “他的叛逆之处不只是在功名利禄上与其他男子不同,在与女性交往中也有别于其他男性。他作为大观园中的唯一男性,整天与女儿们厮混在一起,别人都保持距离,只有他从不在乎这个,别人认为他没出息,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过分,总是沉湎于儿女情长。弄的他的祖母贾母都经常叨念,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在现在这个社会,男权凌驾于女权之上,这是正常现象,女人就该讲究三从四德,就应该依附于男人。而我在小说中对贾宝玉的角色定位,恰恰颠覆了我们对男权的认知。贾宝玉对男尊女卑的认识简直就是一种抗拒,一种颠覆,一种排斥,一种反感。他总认为男女平等,甚至女权有时会高过男权,男人不再是社会的主宰,女人更不是男人的奴仆,双方平等互助,共同进步!”
    “对对对!这一点我感触非常深。”
    嘉伦听到曹雪芹对贾宝玉的这方面分析,连声赞同,表示非常认可,
    “我就是感觉贾宝玉就是一个新新人类,他就应该是穿越过来的,他所有的想法和理念都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物种,他提倡的男女平等,跟孙中山先生提出来的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完全吻合,宪法就规定男女平等,我看他是不折不扣的先进分子,他不光是叛逆,他更应该是精神的领袖。”
    嘉伦一提到这儿情绪高亢,精神抖擞,话语都显得如此激昂,继续陈词,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世界上都是一个不同的个体,都是有思想、有追求、有欲望、有感情的,他们平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面对不同的人或不同的事,都要平等的去善待,最后都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无论是历任的王侯将相,还是名家大士,最终都是尘归尘土归土,能留在青史上的又能有几人?”
    “我和周边的人处的就非常和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非常平等,甚至有时女生可以欺负男生,可以动手去打,但男生绝不可以还手。男生要是羞辱女生,或者动手打女生,那简直是要遭天谴的,在周边的人群里是抬不起头的,保护女生是所有男孩子的天职,从小就有这个意识,女生不止半边天,现在已经达到一大半天了!我妈就是个极端女权主义者,在家里啥都说的算,我和我爸都怕他,成天嘟囔你都受不了!”
    嘉伦说完这些,兮兮的笑了起来。
    曹沾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他说的话,什么三民主义?谁是孙中山?宪法是什么?这些他完全听不懂,但是女权至上,他真听明白了,并非常疑惑地质疑,
    “什么?女人还可以打男人?这是成何体统?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岂不是乱了纲法常伦,违背了祖宗的礼制家规,这还能了得!要不得,要不得!”
    一番话,吓得曹雪芹连连后退,声称要不得。
    嘉伦也只能叹一声,对于曹雪芹这种古代人,让他接受新鲜事物,势比登天,就别难为他了,也没有必要给他普及新中国的男女平等的理论了!
    他继续说道,
    “有的时候感觉,《石头记》里的贾宝玉真不爷们,成天和女儿们厮混在一起,总是和胭红粉脂打交道,不是和这个闲聊,就是吃那个嘴上的胭脂口红,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成天这样,恶不恶心人!”
    嘉伦对贾宝玉的这种做法有些嫌弃,甚至有些鄙夷,但忽然间他就意识到,贾宝玉的原型就在眼前,虽然不是个人的真实写照,也不是曹雪芹的自传,但肯定是有迹可查,即使他不完全是贾宝玉,但肯定在他的身上能找到原来的影子。
    想到这里,嘉伦停了下来,继续听曹沾对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的设定解析。
    曹雪芹也没在乎这些,继续说着自己对这个人物形象的设计与想法,
    “你说的这些也对,也有好多人跟我反馈过,贾宝玉的形象似乎有些女性化,甚至过于阴柔,感觉不伦不类,有人不太喜欢。实际上,我就是想通过这样一个反常的人物设定,让人在整个小说中能够感受到一种叛逆,一种对人生的叛逆,一种对封建礼教的叛逆,一种对现实生活的叛逆,一种对命运的叛逆。我就是要通过宝玉的这张嘴,说出我的想法,吐露我的心声,我要通过宝玉的身体力行的演绎,来达到我要想诉说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