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和姜勇很详细审问了孙畅。
    但孙畅知道的并不多，可也足够让江虎和姜勇分析出来一些东西了。
    山楂是存在的，和海哥关系密切。
    陈晓达去皇朝夜总会找du品是王兵兵对陈晓达的考验，王兵兵打电话的时候不经意被陈晓达听到了“山楂”这个名字。
    而孙畅是知道这个代号的，因为孙畅和王兵兵关系更近一些。
    但山楂到底是谁，孙畅不知道。
    江虎问孙畅去替王兵兵送护舒爆的事儿，孙畅微微一愣，顿时就多寻思了。
    连送护舒爆这事儿都知道？
    孙畅以为那就是王兵兵的一个姘头，没有想到还牵扯到犯罪的事儿？
    “我去给部队的一个单位的送的，但我只是送到了门岗，根本不知道是谁去拿的……”
    孙畅忽然一愣，立马脸色阴沉了起来。
    “你们忽悠我？你们根本就没有抓到我大哥对不对？”
    江虎笑道：“你还真聪明！”
    如果真的抓到了王兵兵，而且王兵兵什么都招了，那还用问孙畅去给谁送护舒爆吗？
    孙畅一下想明白了，但孙畅知道的事儿基本也交代的差不多了。
    “陈晓达你们也没有抓到？”
    江虎和姜勇没说话。
    孙畅顿时捶胸顿足的。
    陈晓达和王兵兵都没有抓到，那杀梁成的事儿自己不承认就好了啊。
    梁成是在小旧街中段厕所垃圾桶附近杀的，那里也没有监控。
    这事儿只有海哥、王兵兵、孙畅和陈晓达知道。
    孙畅忽然瞳孔一缩。
    有内奸？
    “陈晓达是内奸？”孙畅惊呼问。
    江虎笑道：“你要是早点这么聪明就好了。”
    孙畅是真后悔了。
    一个人杀了人，自己内心就会一直处于恐惧当中！
    孙畅被抓了之后，这样的恐惧就会无限被放大，恰好江虎一提梁成，孙畅直接就被绷住。
    其实这就是一个攻心的过程。
    很遗憾，面对江虎的时候，孙畅确实不够看。
    “陈晓达！我要杀了你！”
    孙畅的嘶嚎没有用，因为他再也出不去了。
    江虎和姜勇从审讯室出来之后，直接给李红旗打了个电话。
    “可以让警方抓海哥和王兵兵了！”
    “好！”
    ……
    崔智那边传来消息，梁成的父母走之前压根就没有去医院再看一眼梁成。
    这一点，让江虎和姜勇都有些唏嘘。
    崔智还说了，医生说梁成现在身体稳定了，就是意识还不稳定。
    梁成依旧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只是需要有人刺激。
    比如对梁成说一些话，按按摩啥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梁成亲爹亲妈都不要他了，警卫连陪护的小战士端屎把尿的也不愿意了，连长出面都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小兵干这样的事儿了。
    梁成忽然就成了水警区的一个拖累。
    但保密无小事儿，现在还不能想着怎么处置梁成。
    经过商议，江虎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姜勇和江虎回来之后，直接去机要科找到了秦勇。
    “秦参谋 ，我记得赵大栓住院的时候你可是经常去看的对吧？”姜勇问。
    秦勇点点头，道：
    “那是！好战友，好朋友，好兄弟，那必须得关心到位啊。”
    姜勇又问：“你不会只对赵大栓这样吧？”
    秦勇大气地摆摆手，道：“那不能啊，和我关系好的，住院了我都得去看啊。”
    姜勇鼓掌啪啪啪。
    “那可太好了，现在你另一个好战友不是在医院里住着吗？现在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秦勇一愣。
    “梁成？”
    “嗯哼？”
    秦勇顿时脸色垮了，明显不愿意去。
    “我去看看倒是行……”
    江虎立马插嘴道：
    “哎哎哎？秦参谋，你这就不对了哈，赵大栓住院的时候你可是天天去，梁成住院你就不去了？现在人家警卫连小兵都不愿意给他把屎把尿的，你作为好兄弟去帮帮忙怎么了？”
    姜勇也道：
    “对啊对啊，而且梁成还有醒来的可能性！医生说你得多和他聊天，唤醒他的记忆，得多给他按摩，他很可能因为你的友谊就醒过来了呢？”
    秦勇连连摆手。
    “不不不，他和大栓可不一样，大栓是英雄，梁成是泄密的，我瞧不起泄密的。”
    姜勇和江虎对视一眼，一起问：
    “你是怎么知道梁成是泄密者的？”
    秦勇一愣，立马道：
    “大栓告诉我的啊。”
    姜勇看了一眼江虎，眼神有话。
    你回去得问问。
    我必须得问问。
    要真的大栓说的，我可不管大栓身体还没好，肯定揍他！
    姜勇也不愿意掰扯这事儿，直接起身道：
    “李红旗科长给咱参谋长打电话下的命令，我只负责传达！去不去随你！”
    姜勇和江虎扭头就走。
    “哎哎哎，我去了干啥？”
    江虎笑道：
    “你就是陪护，换个成人一次性裤衩子，拔插个尿管子，给喂点流食啥的，没事儿就聊聊你们在一起时候的事儿，试着用友谊唤醒他。”
    “我……”
    ……
    第一天，警方全城通缉也没有抓到海哥和王兵兵。
    这一天，秦勇也到位了。
    崔智专门打电话给姜勇和江虎感谢。
    江虎回去就问了赵大栓，结果赵大栓还真告诉了秦勇梁成泄密的事儿。
    江虎气得咬牙切齿的，又不能揍还没有痊愈的赵大栓，只能揪着赵大栓的耳朵转了几圈儿。
    ……
    江虎此时正在病房门口窃听。
    秦勇干呕着给梁成换了一次性纸尿裤，眼泪儿都鼓出来了。
    “卧槽！我爹住院的时候我都没这么伺候过！”
    “你真能和赵大栓一样啊？赵大栓和我那是真友谊，你……还差了点儿。”
    “你说你泄密干什么？一个干部，工作跟铁饭碗似的……你泄密能挣多少钱？”
    “我真服了……”
    江虎连续听了两天，秦勇任何异常的话都没说。
    江虎其实也早已对秦勇打消了怀疑，此时甚至有些敬佩起来秦勇。
    秦勇虽然讨厌，但对关系好的人是真的没话说。
    前有赵大栓，现有梁成。
    虽然秦勇嘴上骂，但对梁成的照顾那绝对很不错。
    ……
    这两天，海哥和王兵兵根本就没抓到。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结果第三天的时候，赵大栓主动提出要去医院照顾凉成。
    江虎都傻了。
    “你去换尿不湿啥的能搬得动人？你敢使劲儿？”
    赵大栓道：
    “我就是去陪梁成说说话，唤醒他，换尿不湿这事儿还是秦勇参谋的。”
    江虎当即道：
    “不行！梁成是被人杀才落到这个结果的，他不死就有人会害怕，指不定还得去杀他，你这都没好利索，万一遇到这样的事儿咋整？”
    赵大栓一愣，顿时担忧道：
    “那秦参谋那边……”
    江虎撇撇嘴。
    “谁他妈在乎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