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爹说完这些话，姜勇和江虎俩人用屁股眼子也寻思出来这老两口的目的了。
    高川站在门口忍不住撇撇嘴。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推开，赵大栓红着眼珠子进来了。
    梁成父母直接吓了一跳。
    这大高个脸色这么差，这是要灭口？
    “操！梁成怎么有你这样的爹妈？那是你们亲儿子……”
    江虎先是一愣，而后呵斥道：
    “赵大栓！你出去！”
    赵大栓咬着牙瞪着梁成爹妈。
    老两口还迷糊呢。
    赵大栓可太吓人了。
    江虎又催了一句：“你快出去，这事儿你没法说！”
    王林和安嘉豪赶紧给拖了出去。
    “刚才那是……”梁成娘问。
    “没谁！继续！”姜勇道。
    江虎瞅着老两口，问：
    “我先不说你们的要求合不合理了，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咱们得一点点聊对吧？”
    “顺序？”
    梁成父母有些懵。
    “对啊，梁成现在是植物人了，但梁成变成植物人之前，有些事情不得挨着说说？你们光知道闹腾，不按照顺序和程序，你们能一步到位？”
    “行！那你说说吧。”
    江虎开始扒拉起来。
    “我们现在知道的是梁成往外泄露了32份秘密文件，其中包括舰艇装备、人员在位、人员编制、舰艇武器系统参数、出海训练时间、出海训练任务、训练海域、训练计划……”
    江虎一大串专业名词出来，老两口满脑子雾水。
    姜勇心里想笑。
    “这还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的还在调查当中！就以这32份泄密内容来看，梁成最少得判20年往上，大概率是个无期徒刑！”
    梁成父母震惊了！
    “不可能！”
    “你诬赖！”
    江虎冷笑一声，道：“这是有证据的！警方、安全局和部队三方联合，都调查完了的！”
    “那……”
    “你们想享受梁成变成植物人的补偿，那你们是不是得替梁成坐个牢什么的？”江虎问。
    梁成爹妈吓得一哆嗦，顿时不敢说话了。
    江虎继续道：
    “刚才进来那傻大个看到没？因为梁成的泄密，那傻大个被人打了一枪，命差点儿丢了，治疗费花了45万，你们享受梁成植物人的补偿，是不是得先把人家治疗费交上？”
    “没钱！”
    “穷！”
    江虎乐了。
    “这都是梁成变成植物人之前的事儿啊，这些事儿都没解决呢，程序直接就能走到最后一步吗？”
    老两口不说话了。
    “再有，梁成嫖肠多次，一次罚款5000，你们先交一下子，然后商议一下谁替梁成拘留？”
    老两口又不说话了。
    江虎继续道：
    “梁成休假到期不回部队，部队联系不上梁成，这责任是不是算梁成的？到期不归得受处分，处分咱先不提，自己擅自脱离部队，还在外面助纣为虐，出事儿了想到部队的赔偿了？”
    屋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姜勇和高川偷偷给江虎竖了一个大拇指。
    见老两口被镇住了，江虎忽然笑了一下，道：
    “至于你们家里的条件，我们部队是不是能答应是后面的事儿，在这之前，你们家里商议一下，先把罚款和医药费交上，然后找个人去替梁成坐牢，所有事儿都办完了之后，我使使劲儿给你们帮帮忙，把赔偿的事儿说一下。”
    老两口顿时懵逼了。
    “呃……坐牢就……”
    “那啥，要不我刚才说的那些……能抵了不？”
    江虎摇摇头。
    梁成父母赶紧低声商议了一下。
    “那啥，补偿啥的我们都不要了，我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行不？”梁成父亲道。
    江虎心里早就猜到了这结果，歪着头问：
    “别介啊，你们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呵呵……我们是不知道情况，现在知道了……”
    江虎点点头。
    “行！这是你们说的。”
    姜勇问：“方便问一下吗？梁成弟弟今年多大了？”
    梁成娘道：“8岁了，刚上二年级。”
    姜勇和江虎对视一眼。
    这就对了。
    老来得子嘛，梁成又那个样儿，疼小的是正常的。
    “那就这样？”姜勇问。
    “行行行，就这样。”
    老两口赶紧站起来，像逃似的就要走。
    江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老两口道：
    “您二位得做好准备，您小儿子那边以后从上大学开始……再往后，考公啊当兵啊啥的，估计都够呛了！”
    “啥意思？”
    “直系亲属有案底，他以后政审肯定过不了。”
    ……
    刚把老两口送走，江虎就给崔智打了个电话。
    江虎告诉崔智，这老两口说的是当晚就坐火车回老家，如果走之前去看梁成或者不看梁成，都给江虎说一声。
    打完电话之后，李红旗电话直接进来了。
    “孙畅被抓了！”
    江虎和姜勇立马开车去了市刑侦大队。
    见到孙畅的时候，江虎和姜勇一眼就认出来了。
    和陈晓达说的一样，这孙畅就是那一晚在夜市头上烧烤摊上喝酒的那个黄毛。
    江虎和姜勇商议了一下，觉得也别费劲了，直接问话。
    ……
    江虎和姜勇穿着便装。
    “孙畅，你犯事儿了知道不？”
    孙畅毫无惧色，问：“我打人了，我赔钱，我拘留！”
    江虎冷笑道：“你不是打人了，你是杀了人！那人叫梁成！”
    孙畅顿时浑身一颤。
    “我……我没有！”
    江虎又冷笑道：
    “杀人犯从来不说自己杀了人！陈晓达招了！王兵兵也招了！你继续端着吧！”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就是说出来幕后主使争取减轻罪责，第二就是直接无期徒刑！你选吧！”
    说完之后，江虎和姜勇就出去了。
    俩人在审讯室门口刚点上烟，在抽了三根烟之后，孙畅的呼号声就响了起来。
    “我招供！我是受人指使的！我大哥叫王兵兵，是我大哥的大哥海哥指使的……”
    姜勇问：“进去？”
    江虎笑了笑，把审讯室门打开，冲着里面喊道：
    “继续招，我们现在知道的都很多了，你有一点儿说的不够都不行！”
    江虎把脑袋抽回去，继续抽烟。
    没一会儿。
    “我大哥王兵兵让我绑架过部队的一个军官的妻女……我大哥还卖药……”
    “我大哥跟着海哥还开了个鸡店……”
    “死的那个人叫梁成，他……他偷部队秘密卖给海哥！”
    江虎和姜勇对视一眼。
    差不多了！
    终于迎来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