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有自己的生活，让她跟着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花姑子还想为好友争取，说道:“她喜欢你，她能照顾你！”
    “我为什么要带一包葵花籽走天涯？花姑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冒昧了吗？”
    “陶哥哥，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陶醉道:“无聊的问题，我走了。”
    竹妖内丹给她还不如给水三娘呢。
    陶醉迈步准备离开。
    花姑子唤道:“陶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钟素秋！”
    不等陶醉回答，她继续道:“钟小姐是喜欢你的。你们两个的情况和我跟幼舆一模一样！你会跟她在一起吗？！”
    “不会。”
    花姑子捂着脸，道:“你走吧！”
    “再见。”陶醉转身就走。
    九华山大殿外的广场上，安幼舆满脸胡茬站在一群弟子中间。
    今日是玄真派的大日子。
    经过一年的发展，派中内门弟子百余人，外门弟子上千人齐聚总坛。
    钟素秋孤身站在众人之前，身穿玄色掌门道服，她是玄真派历代唯一一个女掌门。
    癫道人在下方喊道:“拜掌门！”
    上千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陶醉隐在半空中，表情欣慰。
    你本是高山，独立群山之巅。替别人养儿子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钟素秋和空中的陶醉对视，师父，修行这条道路，我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能达到什么高度，还能不能和那个郡主见面。
    我只知道，你给了我另一条不同的人生，此乃大恩大德。
    钟素秋把目光收回来，对着一众弟子道:“玄真派百废待兴，我钟素秋在历代先祖面前立誓……”
    小徒弟的讲话振奋人心，弟子们发出狂热的呼喊，尤其是她亲自表演了玄真派各种术法之后。
    谁不想飞天遁地拥有凡人没有的能力？
    陶醉来到总坛角落的妖门，这里现在由水三娘接管，她用自己的例子劝了好几个没有血债的妖过来。
    “三娘，你出来一下。”陶醉用传音入密喊道。
    “死竹子，干什么啊？”水三娘扭着腰走过来。
    陶醉伸出手，掌心是竹妖的内丹。
    “这是……你的内丹？”水三娘吓了一跳，
    “嗯，给你了。”
    “啊？？？死竹子你要自杀吗？？？”水三娘就想跳起来去找掌门钟素秋。
    陶醉一个束缚术就把她定那了，说道:“我活的好好的，自杀干什么？”
    “那你把内丹给我？”
    “仔细看，裂了啊！”
    水三娘道:“你什么意思啊直接说！”
    陶醉把编好的理由告诉她:“我要游历红尘，以求达到更高的境界，内丹用不上了。你还差一点点才能成为妖仙吧，吃下我的内丹，就够了。”
    “你先把我放开。”
    陶醉收回束缚术。
    水三娘皱着眉，拿过陶醉掌心的内丹，说道:“怎么裂的？还有，你把内丹给我这事，掌门知道吗？”
    “我不想回答，你赶紧吃。”
    水三娘没有贪婪，她道:“我可以不问你怎么裂的，但我必须要知道掌门是否知情！”
    陶醉道:“她……”
    “我知道，三娘你收下吧。”不知何时，钟素秋已经讲完话找过来了。
    水三娘对钟素秋恭敬行礼道:“参见掌门。”
    钟素秋知道妖怪和她在一起不自在，道:“去吧。”
    水三娘看着他们俩，脚步迟缓，慢慢离开了这里。
    她身后，蛇尾一摆一动。
    陶醉愣住了，他问钟素秋:“要不要这么夸张？一个照面你把她尾巴吓出来了？”
    “师父，跟我走走吧。”钟素秋莲步轻移，缩地成寸。
    妈的，真羡慕这种天资啊。
    陶醉跟在她身后。
    九华山颠，云海翻涌。
    “我好像打不过你了。”陶醉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师父教的好。”
    “我和三娘说的话是真的，我要身归红尘了。”陶醉低声道。
    “嗯。”钟素秋应声，眼睛望着云海。
    “有点舍不得你。”
    钟素秋轻声道:“我一个大逆不道的孽徒，你有什么不舍得的。”
    “你看到了那些，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
    钟素秋转头看他，眼眸中雾霭深沉，问道:“如果是我死在你面前呢？”
    死？陶醉一愣，想到他的幻术只给素秋看了上官燕自戕，没有后面他用还魂金丹救人的画面。
    “你这个问题……”陶醉思考措辞。
    钟素秋忽然笑了，道:“开个玩笑。求而不得，只能说我晚了一步，与你无关。”
    “我还有玄真派要领导，还有心想解救世间千千万万遭受不公平待遇的人和妖。我的命很珍贵，不会轻易寻死。”
    “师父你对我的教导中，也从来没有为男人而死这一条。我已经是孽徒了，可是仍然会铭记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陶醉神色复杂，他似乎教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钟素秋道:“上一次我问你她叫什么，你不告诉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上官燕。”
    “嗯，那师父你呢？”钟素秋没有给他躲闪的机会，执着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喉咙发堵，挤出来两个字:“南……煜。”
    钟素秋对他笑，眉眼弯弯，感叹道:“南极躔高，寿星明煜。是这个意思吗？”
    “大小姐真厉害，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这个意思。”
    钟素秋笑而不语，你没有骗我，真好。
    “师父，让我看着你走吧。”
    系统显示，愿望:
    1.助水三娘成仙（完成度一百。）
    2.护钟素秋一生周全（完成度一百。）
    任务完成，发放积分:二百。
    现有积分:二百零五
    ——离开此界，确定吗？
    ——确定。
    一阵风吹过，钟素秋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师父，我们还会再见的。
    希望那个时候，你晚一点认出我。
    钟素秋低声笑道:“你让我等多少年，我就折磨你多少次，好不好？”
    十年后，玄真派成为世间第一教派，钟素秋见帝王不跪。
    三十年后，玄真派弟子遍布各地，地位尊崇。
    五十年后，掌门钟素秋闭关。
    七十年后，玄真派妖门分部搬离人界，进入掌门开辟的世外之地。
    从此少有精怪伤人之事。
    玄真派弟子成为人界的执法者。
    一百年后，钟素秋徒手撕裂虚空，在四面白光的光幕之中看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两个人用新奇的目光打量钟素秋。
    “才一百年，厉害啊！”
    钟素秋对她们行礼道:“你们好。”
    “周掌门，你说还是我说？”
    “郡主说吧。”
    钟素秋望着左边的女人，原来她就是郡主。
    “你和南煜再见的地方只是一个灵气匮乏的小世界，你不能频繁动用术法，否则世界崩坏就不好了。”
    “南煜新的身份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需要你自己去找。”
    “啊还有，见到南煜之后，你最多就只能在那里待十年。换句话说，你折磨他的时间也只有十年哦。”
    钟素秋挑眉道:“您知道我想折磨他？”
    周掌门道:“你的恨都快溢出来了。没事，这些狗男人活该，玩不死就行。”
    “呵呵。”
    郡主把手搭在周掌门肩膀上，笑道:“从这跳下去就可以了。等你回来，我们很乐意认识你这个朋友呢。”
    “嗯。谢谢你们。”钟素秋望着那两个女人，道:“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蒙古郡主，赵敏。”
    “峨眉掌门，周芷若。”
    钟素秋点点头，一踏步，消失在光幕中。
    “唔，夫君好像快回来了。”
    “去哪了他？”
    “例行巡视啊，你忘了？”
    赵敏扒在周芷若身上说道:“躲着点吧，我们去找明月！”
    “明月……哈哈哈，你是真记仇啊，就因为他把你当成明月一晚上的替身，至于隔三差五找她打架嘛？”
    赵敏不耐烦道:“去不去！”
    “去！哼哼，他第一个深爱的女人……”
    周芷若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要不要玩一把大的？”
    “你想干嘛？”
    “把倚天剑与长鲸剑分别给素秋和南煜。我他妈倒要看看，面对类似的情况，南煜能不能说出那句噬主的兵器留之无用！”
    赵敏愕然道:“我们俩的佩剑已经是神器了，那个武侠世界能承受住吗？还有，周掌门你说脏话了！”
    “跨海斩长鲸啊！简直气死我了，我因为你的长鲸吃了多少苦！”
    赵敏哄她，一口亲在她脸上，笑道:“好好好听你的……不气了，走吧！”
    二人同时伸手，在虚空中握住两把长剑，丢进刚才钟素秋坠落的地方。
    “夫君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干……”周芷若拉着赵敏的手，说道:“跑！”
    幽灵谷外，满脸烧伤的女人发现了路边地上的襁褓。里面包着一个女婴，还有一柄长剑放在旁边。
    女人伸手拿起长剑拔出来，剑身刻着两个字:倚天。
    女婴忽然嚎哭起来。
    “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白静的女儿，白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