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是癞蛤蟆跳悬崖,装什么蝙蝠侠
作者:丛薏   全家反派听我心,摄政王把我亲最新章节     
    君策看向鲍虎,“你儿子姓甚名谁?”
    鲍虎挺直了腰板,“我儿子鲍胜,乃是中军参将。”
    君策抿了抿唇,望向翟桑结,“翟将军可还记得军中有这号人物?”
    翟桑结顿时了然。
    他轻轻颔首,道:“此人乃是我军中负责粮草运输的将领。因督运不力,致使大半粮草被敌军所截,差点延误军机,被我按照军规处置了。”
    那一仗,打得凶险。
    军中不少兄弟为此丧命,他也险些去了半条命。
    不处置鲍胜,不足以定军心。
    “你胡说!”鲍虎阴狠道:“丢个粮草而已,怎么就至于杀了我儿?分明是你怕我儿再立军功,会威胁你的地位!这才借机发落!”
    他欲上前抓住太子的衣角,却被侍卫拦下,只得原地痛哭道:“太子殿下,我儿死得冤呐!”
    翟桑结皱了皱眉。
    军规虽严,却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只是那鲍胜受刑后似有不服,竟然妄图刺杀,最后是被他的副将一刀割了首级。
    此事若说出来,少不得要把副将牵扯进来。
    翟桑结默了默,便由着鲍虎闹。
    翟容与看着面露难色的太子,心中腹诽。
    【果然是瞎眼的男主!】
    【这么明显的诬陷都看不出来!】
    【真是癞蛤蟆跳悬崖,装什么蝙蝠侠。】
    心声一出,在场几人的表情皆是变化莫测。
    翟尚书:男主?竟是太子?
    有些心惊。
    想不到阿灵日后还有这造化,竟和太子有段缘分!
    不过听容儿的语气,像是段孽缘。
    翟季清:小妹怼人功夫见涨。
    他都插不上嘴了。
    翟桑结更是惊讶,一双鹰眼几乎瞪圆。
    他不是幻听!
    是真的听到了小妹的心声!
    瞅了瞅淡定的爹爹和二弟,翟桑结浓眉搭起,难道只有他能听到?
    他不自觉挺了挺胸脯,战甲在日光下反射出凌凌银光。
    君策闻言眉梢一挑,上前拿过太子手中的信函,沉着的目光扫过信纸,指骨微微用力,摩挲了下信纸的边沿,又低头闻了闻。
    片刻后,他将信函递还给太子,眼中一片清明。
    磁性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抓人耳朵。
    “此信纸是边关常用的白麻纸,并无问题,上头所书字迹,也确是翟将军的。”
    鲍虎一听,横肉抖了抖,眼里算计的锋芒不加掩饰。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这么说,翟将军确实是通敌了?!
    “不过,”君策掀起眼皮,黑沉沉的眼中蓄着危险的锐意,“这上头所用之墨,却有一股淡淡的麝香气味。边关所用之墨,乃是寻常的松烟墨,如何用得上名贵的麝香?”
    麝香入墨,只有京中权贵才用得起。
    边关苦寒,将领们不会、也不敢用这些。
    此事,已是栽赃无疑了。
    “况且这上头的墨迹,干了不过两三日,翟将军半月前便已动身回京,此信又怎会是他所写?”
    看来这京城,还真是能人辈出。
    竟连远在边关的翟将军的字迹,都能模仿个十成十。
    他转向鲍虎,眼神中的冷戾像一把利刃,“陷害功臣,愚弄太子,你该当何罪?”
    鲍虎脸色一变,鬓边开始生出冷汗。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梗着脖子道:“太子都没发话,你是何人,竟敢随口胡诌!”
    三皇子上前,一脚踹在了鲍虎脸上。
    “瞎了你娘的狗眼!敢这么跟摄政王说话!”
    “摄……摄政王……?”
    鲍虎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恐惧一点点爬上心头。
    想到那位摄政王的事迹,不自觉双腿发颤。
    他抬眼去看,恰好对上君策微眯的凤眸,只觉寒天冷意劈头盖脸地浇灌全身,下半身传来一阵凉意。
    竟是直接吓尿了。
    “嗤,就这点出息。”
    三皇子有些嫌恶地撇开眼。
    六王爷也皱着眉头,用打开的折扇遮了遮脸。
    人群呼喊一片,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拜见摄政王!”
    “摄政王英明!”
    众人俱是大气不敢出,偌大的街道,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都起来吧。”君策淡淡道。
    【嚯!排场还挺大。】
    翟容与看了看矮下去的百姓,又都扑簌簌站了起来。
    【跟下饺子似的。】
    【简直是超大型萝卜蹲现场。】
    君策扬了扬眉。
    太子面色冷峭地站出来,厉声道:“此人一介马夫,胆敢假造罪证诬陷有功之臣,背后必有主使。带回牢里细细审问!”
    “是!”侍卫押着抖如筛糠的鲍虎前往大理寺。
    太子转头对翟桑结道:“翟将军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尚书府一个交代。”
    “多谢太子殿下。”翟桑结拱手道。
    众皇子坐上马车离开。
    君策深深地望了翟容与一眼,上马离去。
    翟容与低下头找鼻子。
    五王爷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放下轿帘,右手指节在膝上轻扣,挑起的桃花眼中染上一抹兴味。
    皇宫一隅,贤宁宫中。
    淑妃听着下人禀报今日翟桑结被陷害之事,淡淡地挑了挑丹蔻。
    “奴婢瞧着,那陷害之人也是个蠢的,竟一时不察,用了京城里的墨。计谋不成不说,还落了个把柄在太子手上。若是被查出来,岂非作茧自缚?”
    淑妃轻笑一声。
    “你个小妮子懂什么?这背后之人,想来也不指望拿此事做文章。”
    婢女春兰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娘娘此话何意?”
    不指望陷害成功……
    这背后之人又演这一出戏作甚?
    婢女秋瑾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蠢!刚刚得胜回朝的将军,仅凭一纸书信就能把他发落了?你当那边关二十万大军都是吃素的?”
    说着把花枝剪递给了淑妃。
    又道:“这叛国二字一旦与翟将军勾连上,管他现在是不是清白的,日后,只要有新的‘罪证’出现,多来两次,这叛国之罪,假的也成真的了。”
    人言可畏,说的就是这个理。
    淑妃抬手剪下一株枝桠,道:“种子既已种下,自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春兰笑道:“那背后之人不论是谁,左右威胁不到咱们。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娘娘呐,就是那最后得利的渔翁~”
    淑妃笑着摇了摇头,“数你嘴甜!”
    翟容与刚回到尚书府,便接到了宫里来的谕旨。
    传旨的内监笑道:“淑妃娘娘听说翟二小姐当街为父兄辩解,可是赞不绝口呢!因此命咱家来传个口谕,此次宫宴,务必要翟府两位千金都参加。”
    翟容与心下一沉,道:“淑妃娘娘既夸的是我,怎的叫姐姐也去宫宴?”
    内监神色一滞,暗暗皱了皱眉。
    这翟二小姐果真如传言所说,苛待长姐。
    竟连宫宴也不让人参加!
    他讪讪笑道:“娘娘想什么,咱家如何得知?既是谕旨,翟二小姐接旨便是。”
    说罢便回贤宁宫复命。
    淑妃听着内监的转述,水葱似的手指捻下一朵娇花,把玩片刻后簪在了头上。
    姐妹不和么?
    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