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巨响连连，路过的、临近的员工均缄默不语。
    毕竟，老总和老总发小干仗，劝谁都不合适。
    山猫捂着半边脸颊，嗷嗷直叫：
    “边城，你个怂货！就知道在老子面前犯横，见了沈玄清......”
    \"嘭嘭“两声连贯的巨响，随之而出的还有马小虎带血的牙齿。
    半个小时前，当调查人员将一众资料一一摆开时，原本坐着的男人“腾”地一声站起，直接夺门而出。
    几分钟后，山猫被他半拖半拽至办公室。
    “咔嚓”一声上锁，紧接着，边城卷起袖子，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迫使其不得不仰视。
    本来，两人身高相差半个头，此情此景，山猫宛如被悬挂起的物件，只得任猎人摆布。
    “你松开！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自小和边城云游四方的人，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哪怕对方是自己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不觉得违和。
    “再多说一个字，我废了你！”
    男人怒目圆睁，哟呵哟呵直喘气，半是忍耐，半是愤怒。
    “兄弟一场，给你个机会，如实坦白！”
    山猫双脚堪堪点地，一只手拽住对方青筋毕现的胳膊，一只手去推对方胸膛。
    可惜，绝对身高差加上武力差，他这点伎俩落入男人眼里，无异于挠痒。
    “坦白什么，我有什么好坦白的，也难怪沈玄清不待见你......”
    作为关系密切的兄弟，山猫自然知晓对方的“七寸”。
    果不其然，话未落地，肉体和地板便撞击出巨响。
    如果说边城有忌讳，绝对不是患有癔症的付敏，也不是舆情爆料，而是“沈玄清”这三个字。
    山猫的激将反而触动了他冷静的神经。
    倘若，他一时失手，致使昔日的好兄弟落下残疾，沈玄清怎么办？
    冷静下来后，思绪转了几转，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陡生。
    薄蓝的烟雾自凹陷的脸颊处释出，男人缓缓吐了口气，双目一瞬不瞬地凝视瘫坐在地上的人，眼神如有实质。
    “为了女人？”
    正欲撑地而起的男人滞了一瞬，冷笑道：
    “知道还问个屁？”
    “哐”“哐”
    烟灰缸自山猫的脸颊擦过，霎时，颧骨处肿胀了起来。
    “有完没完！”
    他径直奔向边城，在距离他半臂的地方站定：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
    “更何况你是打不死的山猫，一猫三窟的山猫，对吧！”
    边城接过了他的话头，语气里满是嘲弄。
    昔日那些你替我挡一棍，我替你挨一脚的画面逐渐充斥脑海。
    果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夹着烟的手指直指山猫的心窝，糙话也随之响彻耳际：
    “管不住下半身二两肉，小心卓叔要你的命！”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直直坠在边城脚边，像极了他脸上的讽刺。
    山猫抹了一把下巴，冷笑连连：
    “你他妈愿意当舔狗，老子可不愿意！左一个卓叔，右一个卓叔，还真上赶着当人儿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满口喷粪！”
    “我满口喷粪，我就是稀罕程怡月，你们知道个屁，月月根本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人！”
    “他是卓叔的女人，这你是知道的！”
    “倏”地一声，边城甩掉燃至底的烟头，狠狠将其碾灭在脚底。
    “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就在我的床上，你去让你的卓叔来呀！”
    闻言，男人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
    他也是失心疯，居然被山猫带沟里去了。
    今天本打算质问他为何要散播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谣言，这下成了讨论程怡月的归属了。
    那个女人，呵.....也真是“有本事”！
    眼见和这个精虫上脑的孬货说不出个一二，边城打了直球，撂下一句“咱俩完了”的狠话之后，再次夺门而出。
    背后，山猫扯了扯嘴角，拨通了程怡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