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上城头，虽然只是在城楼里端坐，但也极大的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在这些底层士卒的眼中，才没有那些权力争斗，皇帝就是那遥不可及的人。
这证明了自己没有被放弃，朝廷没有被放弃，皇帝都还在，还怕啥。
一阵阵山呼万岁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就连准备进攻的成州军都可以听到。
姜哲拿着望远镜，亲眼看着刘恒一身戎装，走进了城门楼子里。
叫来张小泉，指着城门楼子问道，“投石机可否攻击到城门楼子？”
张小泉伸出大拇指，闭着一只眼，打量了半天才说道，“没问题大将军，投石机再向前五十米，就可以砸到城门楼子。”
“好，投石机向前五十米，所有取的手瞄准城门楼子给我砸！”
张小泉得令而去，说实话，以投石机的精准度，十发有一发能命中就不错，不过姜哲也没有奢望一石头将刘恒砸死，只是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敌人的士气罢了。
几十架投石机被犍牛拉着，缓慢的向前移动，守军很快就发现了，并且提前一步做出了反应。
巨石呼啸而来，双方投石机的射程都差不多，守军的投石机比姜哲还多些，但精准度就差的远了，有些巨石偏的厉害，除了动静吓人外，没有造成一点杀伤。
姜哲这边也开始反击，包裹着软泥的石块在空中飞行稳定，不会因为风阻不一样的原因出现太大的偏差。
第一轮发射，三块巨石就击中了城门楼子，一颗直接射进了内部，砸毁了木梁。
虽然不至于坍塌，但灰尘和碎木哐哐的往下掉，也是能砸死人的。
刘恒吓的毫无尊严，抱着头躲在太监堆里，眼泪都出来了。
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了，原本就是极度怕死没骨头的一个人，眼看着姜哲是针对他发动的袭击，生怕下一刻一截断木就掉下来把他砸死。
再也无法顾忌皇帝的威严，即使小太监们拦着，刘恒也一脸惊恐的就往外跑。
城头刚刚被激发起来的士气，就在刘恒的狼狈逃跑中变的荡然无存。
士卒们看着自己的皇帝，仅仅被敌人的几块石头吓的像个娘们一样尖叫，捂着脑袋，从城门楼子里跑了出来，一路飞快的下了城。
这一幕十分的令人沮丧，原本那高大威武的形象瞬间崩塌，好多士卒都摇起了头。
皇帝都这么害怕，我们还守的住吗？
姜哲拿着望远镜，亲眼看着刘恒刚进去没多久就又跑了出来，样子狼狈，还是独自一个人，乐的直拍大腿。
笑了一阵，看看天色不早，再有两个时辰太阳就该下山了。
当即命令全部投石车开始攻击。
姜哲根本没想着夜间攻城，现在没了青衣兵的威胁，姜哲并不着急，先让城中变的恐慌起来才是正事。
投石机开始了不间断的投掷，这些日子积攒的石弹全部拿了出来，一刻不停地向城头发射。
虽然守城方也用投石机反击，但他们的投石机既没有取的手瞄准，也没有软泥包裹降低风阻，导致准确度很差。
姜哲让士卒直接撤回营寨，只留了两队骑兵在后方应急，还将投石机五十步一个散开，然后围着圈的发射。
这样一来，守军的投石机就很难命中姜哲的投石机，又没有士卒可以砸，即使将城门前的地面砸的一个坑接着一个坑，但毫无用处。
但姜哲的投石机却可以扫平城头的一切，尤其是城垛，很多都被损坏，让城头变的光秃秃的，像是被剪掉了刘海一般难看。
在互射开始后，守城方也发现这样不是办法，同时明白姜哲这不是进攻而是消耗和恐吓，所以大多数守城士卒也撤下了城头，避免损失。
投石互射一直持续到天色暗了下来，原本以为这就算完事了。
谁知道姜哲仍然不罢休，在包裹石块的软泥中加入了火油和酒精，发射前将其点燃，一颗颗燃烧的石块又冲天而起，砸在城头上冒出一阵火花。
成州军的取的手在天色还没黑的时候就标记了城头的位置，调整好投石机的距离，即使黑灯瞎火也不用点火把，闭着眼睛投掷就行，反正城墙又不会动。
看着敌人的石块竟然会冒火，砸在城头上石头碎裂，迸溅的火焰又是一阵破坏。
守城士卒顿时心中惊恐起来。
传说成州军会巫术，不仅白面馒头吃不完，还能操纵天雷杀人，召唤山神嘣山砸人，看来这都是真的！
石块的投掷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停止。
就在城头士卒松了一口气，打算找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姜哲又开始玩花活了。
漆黑的夜晚中，过一会就有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出现，吓的守军赶紧向着声音的方向齐射火箭，射完借着火光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刚放松下来，又是另一个方向的喊杀声，甚至其他城门的守军也发现了喊杀声。
难道姜哲分兵了？还敢四面城墙一起攻击？
折腾了半夜，总是有喊杀声清清楚楚的出现，但却看不见军队来攻打。
这样守军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姜哲搞偷袭。
但其实此刻姜哲和成州军士卒们在营寨里睡的正香呢，根本就没有人去玩什么偷袭的把戏。
至于声音，是姜哲用录音笔早就录好的，让一名骑士带着扩音喇叭，骑马绕城而跑，每隔一段就放一会录音！
一名骑士，调动了城头四面的守军，一个晚上都休息不了，即使被换下去了，还有新人上来，听着时时出现而又不见人的声音，害怕的躲在城垛后面。
年纪小一点，腿都打哆嗦，问老一点的兵卒，“成州军还会招鬼吗？这莫不是地府的鬼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老兵也没法回答，因为他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呀。
就在这种精神的摧残下，一晚上换了三次班，基本上把正规守军都换了一遍，所有人基本都没怎么睡，即使换下城头，心中的恐惧也让人睡不着觉。
清晨，姜哲伸着懒腰出了军帐，他的士卒可是扎扎实实的睡了一晚上，精气神都是充足的很。
“好，今天正式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