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兆年急忙拉住他说：
    “薛公子不必如此着急！药王村多年来从未有外客来访，你们又对我们有过如此大的恩情，不如多玩些时日吧？”
    “老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是闲不住的。”薛杭说罢，便往厨房走去。
    看着薛杭自信满满离开的背影，于天行有些疑惑地看向空，说：“他去厨房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做菜吧。”空回答。
    于天行惊讶到嘴巴都快合不拢，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薛杭，说：“他会做菜？！”
    一个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变态，竟然还会做菜？！
    “会，但是不好吃。”她如实说。
    一听这话，于天行连忙奔进厨房阻止薛杭，大喊道：“薛杭！你给我出来！别糟蹋了我们家的粮食！”
    这回还坐在院子里的就只剩下于兆年和她了。
    老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旋即笑道：“空姑娘的名字很特别，身子也很特别。”
    “村长，我们身上的病症，真的无解吗？”空忍不住再次确认。
    于兆年的脸上浮现一层歉意，他摇头说：“老朽终身学医，可唯独二位身上的病症，老朽毫无办法。”
    “我们本以为药王村会有解决之法，所以才冒昧前来。敢问老先生，如果连药王村、青区赤城都无法解开我们身上的困扰，那普天之下，还有哪里可解？”
    “老朽不知，但说句严重话，或许二位身上的秘密，不是常人所为呢？”
    不是常人所为？难不成是外星人干的吗？！
    “其实空姑娘何必如此挂怀？如今你与薛公子同舟共济，总有找到真相那一天，不是吗？”于兆年浅笑着说。
    空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自从离开赤城后，她就一直被自己和薛杭身体里的秘密所困扰，她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这样浓厚的“求知欲”。
    从前的她只想要一死百了，如今的她想要一探到底。
    这些，都是薛杭带来的改变，是他让她“活”了过来。
    还记得一开始她的诉求吗？
    也不过是想要薛杭杀死她罢了。
    而如今，他们一起闯关打怪，一起探寻秘密，一起经历了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冒险。
    她承认她变得贪心了，如果她的结局注定是被他杀死，那还请他再多给她一些垂怜，让她再“活”最后一场。
    如此想来，他们身上的秘密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这些能证明他们是同气连枝的同类就好了。
    不枉当初与他相识一场。
    “空姑娘，不瞒你说，老朽年轻时也同你一样。”于兆年突然开口。
    她回过神来，问：“怎么说？”
    “少时年轻气盛，总是好高骛远、抱负远大，可到最后才知道，最好的人常在身边，这就足够了。只要能跟所爱之人在一起，其他的都是狗屁！”
    “可是村长，什么是‘爱’呢？”
    她与薛杭，究竟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下的随机概率，他们之间产生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爱”吗？
    她只知道，她信任他、依赖他，而他偏爱她。
    “爱？空姑娘，你不应该问老朽，应该去问薛公子啊。”于兆年笑着回应。
    他说的对，想知道答案，她应该去问薛杭。
    入夜，吃过晚饭后的几人逐一散场。
    于天行拉着大花去研究新型炸药，于兆年和夏如烟则拿着于天行从赤城带回来的东西去里屋研究。
    空荡的院子里，只剩下薛杭和她。
    “薛杭，你爱我吗？”她直勾勾地看着他，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我们是恋人，你说呢？”
    “那就是爱？”她问。
    他点点头。
    “爱是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你爱我？”她又问。
    二十多年来，她从未感受到“爱”。
    儿时在孤儿院时院长对他们好，可那不是爱，那是她的职责；后来在星火馆遇到阿引，那也不是爱，那是同情。
    所谓恋人之间的“爱”到底是什么？她还是第一次直面地向薛杭提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