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那道透光的缝隙放大了数倍，将几人全部包裹了起来。
    在经过一段眩晕之后，几人似乎被卷进了另一个世界，等再次睁眼回神，入目的却是熟悉却陌生的场景。
    熟悉，是因为同不久前得到涅盘星相差无几。
    举目四望，但见四野空旷，遍地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缕缕硝烟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刺激性强的恶臭。
    如果不是远处跳跃着的熟悉身影，空和薛杭都认不出来这里是地星。
    “诶，那些是你们吗？为什么地星会有这么多……”阳木看着周围肆意撒欢的仿生人们惊讶地说。
    薛杭无奈又不悦地撇撇嘴，接着抬手朝那个方向一指，下一瞬，位于那个方向的仿生人便消失不见。
    空也是一样的操作，二人弹指一挥间便把附近目之所及的所有仿生人消灭了个干净。
    “这些仿生人有一万个，而且已经遍布在了地星的各个角落，这样一个个去消灭太浪费时间。”空说。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办法可不可行？”薛杭扭头看向阳木。
    阳木一脸纠结，犹豫着点点头说：“可行是可行，就是……”
    “想要把地星恢复成原状，恐怕是有些困难了。”夏佐细细打量着周围，喃喃道。
    阳木一脸认同，接下去说：“如今的地星亏损严重，即便将你们体内的万源核注入内部，也只能保证地星不衰竭陨落，但不能保证它能恢复如初。”
    “那就是说，这个残局不会改变，万源核只能续命。”空言简意赅地说。
    阳木点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
    “不光残局不会改变，甚至有可能会变得更加绝对。”夏佐低声说。
    “什么意思？”空问。
    “这个景象……和很久很久之前的涅盘星有异曲同工之妙。”夏佐猛然一震，继续说：
    “涅盘星发展数百万年，中间出现过几次大规模的星体自毁，隐界里的那些东西就是这样来的。”
    薛杭眉头一蹙，“星体自毁？你是说涅盘星自己摧毁自己？”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对。星体自毁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它摧毁的不是星球本身，而是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是因为那些生命的存在超过了星体的承受范围吗？”空问。
    夏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我也是当初通过读取隐界里那些孤魂的残缺记忆才知道这些。
    如果没有那几次自毁，涅盘星恐怕会比我们看到的要发达先进得多。或许是为了平衡，又或是万源核的自我调节，每当涅盘星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展开一次自毁。”
    “所以就算我们能救回地星，也很有可能会引起星体自毁，让一切都从头来过？”空眉间多了一丝思索。
    夏佐沉重地点点头。
    “所以这一切……是一个巨大的循环……”阳木暗自呢喃。
    薛杭看向空，“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吗？我们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可以考虑。”
    过了这个时间，即便有万源核也难以挽救这颗星球了。
    空细细打量着满目疮痍的周围，却在看到某处的场景后瞳孔一震，急忙示意薛杭朝那儿看。
    那里没什么特别，同周围一样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但从周围坍塌的建筑和凌乱的道路还是可以看出，这里就是沛城。
    而且是他们从前一起走过的道路。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一一浮现，眼前的一片狼藉渐渐与印象中的场景合二为一。
    再往前走一点，就是薛杭曾工作的工地，往那边的分叉路口走到尽头，是那家苍蝇小饭馆。
    至于那个荒凉破败的无人村，则在他们的身后，距离这里大概十公里的乡下。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空不知何时勾起一抹笑意，看向了薛杭。
    他自然懂得她说的“那里”是哪里，点点头后便带路往后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