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迟到的同桌
作者:爱吃泡青豆的红豆   病秧子首辅的招赘夫郎最新章节     
    不用喝苦汤药,黄秋生乖乖地喝完葱豉汤后,含着小叔买的饴糖,盖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包饺子的前期准备时间太长,柳小如只能快速包好五十个饺子,猪肉白菜的跟猪肉香菇两种馅都有,放入冒着泡的沸水中煮。
    白胖的饺子煮熟后浮在水面上,随着沸水起起伏伏,柳小如快速捞出,林白含找来两个大圆盘子,装好水饺一齐放入上下两层的木制食盒里。
    每层还分别放了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着早就调好的蘸料。
    黄广义提着食盒,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快步走去了远山私塾,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他的书箱。
    话说,顾满仓打听完食堂关于热菜的事情,还非常巧地遇到了黄大娘,她竟然是远山私塾食堂里请来的帮工。
    一听顾满仓以后要在食堂热午饭,她十分热情地表示,往后顾满仓的午饭都可以来她这里热,只收取每月二十文的柴火钱就成。
    有熟人帮忙,顾满仓自然感激不尽,从书箱里拿出他娘刘香云绣的荷包,拿出二十五个铜板递给黄大娘,这钱还是早上夫郎走时硬塞给他的。
    起初黄大娘还只收二十文,非要把五个铜板还给顾满仓。
    顾满仓只是含笑解释,这五文钱就当给黄大娘家孙子买糖吃,就当是他的一点心意。
    这话说得黄大娘无法拒绝了,人家都说给她孙子买糖吃,一番心意若是硬要推拒,白白生分了。
    弄完所有的事情,顾满仓提着书箱匆匆前往尾课室,远山私塾他还不熟悉,幸好学院不大,他一路问人,态度谦逊有礼,学子们也乐意给他指路。
    一路快步来到尾课室,课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顾满仓只能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还好此次就录取了六个人,他尚且不矮,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清楚地环顾整个尾课室。
    夫子还没有来,刚录取的学子们尚不熟悉,基本上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默默地翻看着领到的书本,课室里十分安静。
    顾满仓从书箱里拿出笔墨纸砚,以及书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自己的小桌上,他先拿起墨锭,把墨汁磨上,即使夫子还没来,他也能自己做些笔记。
    私塾里的课本,不止四书五经,还有不少大儒流传的着作,甚至还夹杂着几本杂书,顾满仓的是算数跟一本游记。
    这就是私塾跟村里先生的不同,村里的秀才大多都是穷极一生、无法更进一步的老秀才,读书的条件和书本资源,二者有着天差地别。
    他慢悠悠地磨好墨汁,正欲翻开一下两本杂书,一位穿着深色棉袍的夫子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色板正,甚至还有透着古板的皱纹。
    顾满仓视线望了过去,正是入学考试时杜佑嘉跟着的那位夫子,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杜佑嘉沾沾自喜的泰山大人,何立业夫子。
    何立业严肃的目光在课室里扫视一圈,见顾满仓身边的矮桌上没人,眉宇间的褶皱瞬间深了下来。
    私塾录取人数不多,就六个人,缺少任何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何立业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讲课桌前坐下,简单介绍了下自己,便让大家翻开《中庸》的第一页,就开始讲课。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与他的声音同时落下的,还有一道焦急的声音,“不好意思,夫子,我来迟了。”
    大伙儿的视线齐齐望了过去,顾满仓也不例外,他也有些好奇,是哪个任性妄为的家伙,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只见一个身着黄色锦袍的男子,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束发,腰间挂着绣翠竹的荷包,荷包装的鼓囊,另外还挂着一块暖玉。
    一只手提着大红酸枝书箱,另一只手撑在门沿上,正在大口地喘气,瞧着是大步跑过来的。
    何立业眉头紧皱,黑着脸问道:“来得这般迟,你怎么不干脆明日再来!”
    钱昭从门口一路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家姐,出了点,事儿,这才来迟,还望夫子原谅。”
    闻言,何立业眉头皱的更紧了,正想问些什么,刚张嘴又意识到场地不合适,话拐了个弯道:“下不为例!”
    钱昭感激地应了一声,提着书箱走到了最后一排,在顾满仓身边坐下。
    把大红酸枝书箱随后一扔,掏出里边的笔墨纸砚,却不见任何一本书,顾满仓余光扫了眼,随后认真地听讲。
    钱昭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思索再三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同窗的衣服。
    顾满仓偏头望了过去,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他,有何事?
    “兄台,我来得匆忙,没去领书,可否把你的书借我公用一下?”钱昭双手做了个跪求的收拾,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满仓。
    顾满仓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书往旁边挪了挪,方便钱昭能够看清楚。
    见新同窗这么好说话,钱昭咧开嘴笑了下,“多谢兄台!”
    许是心情太过激动,声音高了些,被何立业听着了,他狠狠地瞪了眼钱昭,厉声道:“上课时认真听讲!”
    这话明显是对钱昭说的,钱昭捂住自己的嘴,老老实实地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直到铃声响起,何立业把书本关上,“休息一柱香的时间。”
    等何立业离开后,尾课室的学子们纷纷塌下了肩膀,各种声音骤然炸开了。
    钱昭前桌,是镇上的人,家境就比穷苦人好些,他扭头好奇地问道:“这位兄台,你真的好勇,第一节课就敢迟到,不过说来也奇怪,不是说何夫子为人严肃,最不喜学生迟到,你竟然被轻拿轻放了。”
    说着他笑眯眯地道:“兄台,来头不小啊,你哪家的贵公子啊?”
    钱昭扯了扯嘴角,挂着客气的笑容,“哪里哪里,怎敢担上贵公子的称好,只是何夫子体谅我情有可原,这才轻拿轻放。”
    “我去领书,过会儿再聊。”钱昭三言两语打发了前桌,笑着对顾满仓道,“兄台好人做到底,能否带我去领书?”
    顾满仓翻开书本的下一页,提前预习,拒绝了钱昭的邀请,“抱歉,我有事儿要忙,你请旁人吧。”
    无奈钱昭是个不要脸的,硬生生磨着顾满仓十几分钟,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得顾满仓头疼,只能冷着脸给钱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