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播放完毕。
    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是一首宁静致远的心灵抚慰剂，那么花火则是激情四射的兴奋剂。
    并且全都好听的要命！
    风格如此迥异的两首歌，居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虽然花火的演唱风格完全不同，但依然能辨认，这就是麦子善的声音。
    如果说一首歌是麦子善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那两首呢？
    难不成都是买的？
    好歌都是难得一遇，怎么可能有人轻松买到两首？
    到了此刻，可以石锤，麦子善就是原创歌手。
    曾可思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她自己身为原创歌手，很清楚，这两首歌的水平全在她之上，远不是她所能达到的高度。
    而创作者居然是臭名昭著的听觉华夏的人？
    你在逗我？
    杨笛这会则是笑的十分开心。
    对他来说，这就是捡到宝了。
    “麦总，走，我请你喝杯咖啡去。”杨笛想要拉着麦子善一起出去。
    曾可思在后面对着空气无能咆哮：“不拍纪录片了吗？你走了？还怎么拍？”
    “拍啊，怎么不拍，这些摄影师不都在这的吗？你进去唱歌，他们都是专业的，不耽误事。”杨笛耐着性子安抚一下曾可思。
    接着就招呼着麦子善一起出去。
    麦子善正求之不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杨笛这样的人，有资源，有平台，可以帮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而不是现在靠着短视频平台的流量打赏存活。
    俩人出了录播室，留下曾可思在后面，曾可思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像是凿出个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二人彻底离开了，曾可思还是站在原地。
    “那个，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录歌的？”卷毛问了一句。
    “录，当然录。”摄影师急忙回答，“而且我们需要拍摄。”
    卷毛咬了咬他的指甲说道：“五千。”
    “什么玩意儿？”摄影师惊呆了。
    “你这都是五百块，你为什么管我要五千？”曾可思此刻感觉全天下都在和她作对。
    “哟，你还记得挺清楚，是五百，没错，加上你欠的起码十次的录音费用，五千已经给你打折了。”
    曾可思：“……”
    为什么每个债主都记得那么清楚！
    “小哥，我们导演走了，我就是打工的，你这样要价，我不好报销啊。”摄像师面露难色。
    “那你们去别的地方吧。”卷毛一口回绝。
    现场气氛尴尬至极。
    曾可思阴沉着脸，拿出手机付了五千块。
    一旁的摄像师松了一句气，他生怕自己垫付，不然财务报销可麻烦了。
    卷毛收到了钱，才起身开始干活，打开各种操作按钮。
    “可以了，伱们如果拍摄的话，最好架好机位，人不要在里面，不然会影响收声。”
    摄像师立马伸出了OK的手势，表示他懂。
    ……
    麦子善和杨笛二人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
    “没有灵魂的音乐商人是吧？”杨笛问道。
    麦子善点了点头。
    杨笛拿出手机，摆弄一阵子。
    “好了，给你送出去俩個小火箭。”杨笛笑呵呵说道。
    “什么？”麦子善瞪大了双眼。
    这就是行业大佬的实力吗？话还没说，直接送俩小火箭当见面礼？
    麦子善的手机传来震动，果然，是逗音账号后台显示小火箭到账。
    阔气啊！哪像那条私信啊，蔡州总厨什么的，说送个小火箭，实际上啥也没有。
    “这，这太感谢了。”麦子善内心十分感激。
    他虽然是企业高管，但这两个小火箭真的有一种捡钱的感觉，比辛辛苦苦工作挣钱要爽太多了！
    “客气啥。”杨笛哈哈一笑。
    “我们直接开门见山，进入正题，我呢，是迈向纪元经纪公司的一个导演，平日里拍mv比较多。
    “我持有公司股份，大概百分之三吧。”杨笛喝了口咖啡说道。
    麦子善心中了然，心想人家这公司好啊，实打实的给股份。
    “所以，即便发掘歌手不是我的职务范围，但遇到你这样令人震撼的歌手，我必须要插手了，哈哈，麦总，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迈向纪元啊？”
    “有，当然有兴趣。”麦子善几乎是抢答。
    他早就在听觉华夏恶心的不行，只是一直找不到下家。
    “加入之后我工资会有多少？我要是火了后有多少钱？我有没有股份？”麦子善一连串好几个问题。
    杨笛愣了一下。
    “咋着？你是身上背的有房贷？怎么那么急？”杨笛问道。
    麦子善点点头：“真的是有房贷。”
    “这样，你先跟我说你一个月房贷多少钱？”
    “九千。”
    “……你这上车时机不太好啊，利率赶上最高点了？”
    麦子善苦笑。“价格也几乎是在最高点。”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公司申请，帮你把每月房贷还了。”
    杨笛顿了一下继续说：“至于工资，我们公司还没有给艺人发过工资的先例，因为凡是被我们公司签约的艺人，早就靠自己挣几百万了，都是奔着整一个小目标去的，没人惦记工资啊。”
    麦子善有些无语，好像还真是这样，能被行业内的经纪公司相中，哪个不都是已经小有名气了？
    就自己这么一个怪胎。
    “所以，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方面，和经纪合同，都没有艺人工资相关条款。但是你想想，有我们公司的包装，你马上就能成真正的歌手，到时候你还在乎工资吗？“杨笛的一双眼睛迫切地望着麦子善。
    “是这个道理。”麦子善低头沉思。
    “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信息，你直接上网就可以查到，我拍过好多音乐MV，你看看就知道我们公司的实力了。”
    “我不怀疑贵公司的实力。”
    “那就好。”杨笛露出憨厚的笑，“我们虽然距离业内第一还有些差距，但发行过许多出名歌曲，比如空城，比如给我一个理由忘记你，那女孩对我说，这都是我们公司的歌。”杨笛报起菜名来，底气很足。
    麦子善欲言又止。
    一方面他想去经纪公司，获得包装和曝光度，说不定成为歌手，大明星指日可待。
    但没有工资，的确有点感觉不舒服。
    他已经三十岁了，每月定时到账的工资是他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这种安全感才让他晚上睡个好觉。
    没有定时到账的工资，就仿佛高空作业，地下却没有一张安全网。
    这让他的中年人灵魂，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