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昨天那句话是个flag，黎枝一定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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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面的璃沙郊和天遒谷一带在如今尚且还不是摩拉克斯的领地，这边盘踞着不少魔神，大大小小，能力各异，几乎是这周边最混乱的地带。
    虽然威胁比不上海洋那边的魔神，但带给边界处的麻烦可不小。
    这边又靠近璃月港，因此绝对不能失守。
    归终询问黎枝是否同行也是因为这边的战事频起，伤员较东面更多些，有她过来也会减少些伤亡。
    而归终自己，虽然是更以智慧见长的魔神，但实际上，她的实力并不差，善扬尘，可遮天蔽日，因此这些日子都在前线上奔走。
    黎枝一边需要救治受伤的百姓和千岩军，另一边还要留心挂念着归终的动向，几天下来憔悴了不少。
    归终以为她是累着了，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今天和我一起去巡逻吧，这几天还算平静，就当散散心。”
    黎枝自无不可，与归终一起沿着巡逻路线难得有几分悠闲地走着，偶尔还会碰到巡逻的千岩军经过，他们兴致勃勃地跟两人打招呼，随后又训练有素地离开。
    “小阿枝，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归终的声音温和清脆，像春日化开碰撞的碎冰。
    即使外形是少女的样子，归终也是个活了千年的魔神，又富有智慧，怎么会看不出区区百岁的黎枝的心思。
    “生死有命，况且我也倾向于摩拉克斯说的那样……”她捻起一支琉璃百合，在指尖转了转，“历史无法更改，倘若能够改变，你又怎么能知道这个发展呢？”
    归终将琉璃百合插在黎枝的发间，蓝色的底叶上是漂亮的白色花瓣，确实如它的名字般似琉璃剔透。
    “所以，不必紧张。”归终笑了笑。
    黎枝伸手碰了碰发间别着的琉璃百合，这株现在随处可见的花，在未来野外却几乎见不到了。
    就像这位温柔的神明一样，消逝在漫长的历史之中。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我不甘心……我来到这里难道只是当一个旁观者吗？”黎枝垂下眼眸，“在尘埃落定之前，我没办法放下心。”
    “我也不甘心。”归终突然这么说，她足尖点地，轻快地走到前面去了，“我还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璃月，所以我并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担心过头了，想让你放松放松……”
    突然，归终神色一变，语气倏忽加重，“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轻松呀。”
    “哈艮图斯——”嘶哑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连这天也变得阴森森的。
    一只巨大的鸟在空中的悬停，翅膀煽动的风几乎要把人吹跑。
    归终将黎枝护到身后，冷静地看着它，“汉帕斯。”
    是黎枝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后世关于魔神的记载少之又少，即使有，也多是关于存活下来的魔神居多。
    “总算让我碰到你孤身一人的时候了！等我杀了你，再去杀了你的子民——想必，摩拉克斯一定会很高兴吧？”汉帕斯的声音嘶哑，话语间有腥气翻涌，怎么看都不是善类。
    归终冷哼一声，“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但归终知道，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打得过汉帕斯，但后方就是子民，无论如何不能退步。只能寄托于魔神战斗起来爆发的巨大动静可以吸引来摩拉克斯的注意。
    “抱歉小阿枝，保护好自己。”归终冲了上去。
    汉帕斯显然不会放过跟在归终身边的黎枝，很快无数的灰色鸟兽出现，朝着黎枝方向涌去。
    所幸此地植被茂密，黎枝一边借用着植物的力量，一边拿着单手剑，虽说攻击有些太过细密难以招架，但也不算敌不过。
    再看归终那边，微小的尘埃在她的手中也能变成无比强大的利刃，即使汉帕斯挥舞翅膀可以煽走尘土，也依然会被刺伤。
    伤痛刺激到了汉帕斯，它凄唳一声，无数羽毛化作尖刺顺着狂风飞向归终。
    扬尘化作的盾难以抵挡这样的攻势，它已经可以想象，少女被羽毛刺穿的血淋淋的美景了。
    然而下一秒，吐血的却是它……？！
    汉帕斯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腔被长枪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长枪很快变成了细碎的粉尘，原来是之前归终扬起的尘埃在每一次的攻击中都会偷偷落一点在汉帕斯的身上。
    尘埃微小不起眼，就如汉帕斯未曾把归终放在心上一样。
    但归终，虽然身上都是血迹，却不见任何伤口，绿色的流光在她身边静静地环绕着。
    汉帕斯睚眦欲裂，它死死地盯向归终身后的黎枝，此时的黎枝脚下已经躺了不少死去的灰鸟，身上同样只有血迹没有伤痕。
    尘土飞扬，变作锁链扣住汉帕斯。
    归终这才舒了口气，“魔神死后的残渣会产生大量能量冲击，遗愿还会滋生秽物，我已将它暂时控制住，后续的封印恐怕需要摩拉克斯过来。”
    “刚刚动静那么大，他们应该都能感受到，想必只要不是被什么拖住了都已经在路上了。”归终说道，“我在这里看着，你去看看里面百姓有没有受到波及的可好？”
    黎枝有些不放心，但这时突然跑来一人，哭喊道：“归终大人！有鸟兽伤人，您快来看看吧！”
    于是黎枝只能跟着那人走去，临行前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归终，她对上黎枝担忧的视线浅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放心，而对方脚边的汉帕斯也确实无力地被尘锁扣着。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放下心来的黎枝准备回头离去，却发现归终的表情骤然变得惊恐和愤怒，连尘埃都飞起了。
    怎么了……？
    黎枝想开口问问，鲜血从嘴角溢出。
    ？
    下意识低头，心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一根钉子，毫无痛觉传来，鲜血却是缓慢地在往外流。
    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朝着边上那人挥了一剑。
    原本还是普通人类的百姓在黎枝的攻击下直接变成了一摊羽毛，黑色的，带着不详的气息。
    黎枝晃了晃身体，想拔出钉子治疗自己，那钉子却突然变大，带着黎枝不受控制地朝着边上的山体飞去，被钉在了山墙之上。
    还是没有痛觉。
    黎枝觉得很诡异，连忙叫住了归终，“别过来，还有敌人在暗处，看好汉帕斯，别让它跑了。”
    归终蹙眉，踢了踢汉帕斯，依然是昏迷的，且汉帕斯的羽毛是灰色的，并非黑色。
    黎枝用力挣着钉子，突然间觉得眼皮有点沉，似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不对！不对！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这个出血量远远不至于让她陷入昏厥！
    “归终，钉子有问题！我暂时没办法治疗了！”先把情报告诉归终。
    归终加固了汉帕斯身上的尘锁，连忙赶到黎枝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
    “得先让你下来，不然你会失血过多……”
    “唰——”
    羽翼张开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