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哥儿，你刚才是说什么？”柳氏的娘家嫂子好奇地看着程锦淼，她隐约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被那么多人盯着看，程锦淼脸颊瞬间通红，紧张得双手颤抖。“我……我说……我以后……”
    尤其当看见方梦珺也看着自己，他的脸比灯笼还红，紧张得嘴巴张开也说不出声音。
    后知后觉他才发现自己对方梦珺好像，产生了奇怪的情愫。
    “淼儿，你怎么呢？说句话也说不完整。”柳氏不悦地瞪他一眼，在方梦珺面前，这个臭小子居然表现这么差劲。
    还歹去年秋天皇上让他升到四品司农，在年轻官员中，唯有他晋升的最快，也是最年轻的四品大官。
    “娘，我……没什么……”程锦淼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还冲程锦庭和程锦焱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出卖自己。
    程锦庭以为自家二弟会大胆告白，结果屁都蹦不出半个。
    还是三弟程锦焱大胆，有头脑。
    “娘，刚才我说方姑娘很合眼缘，想娶她为妻，但我二哥说方姑娘是我的二嫂，不准我对她有非分之想。”
    “……”程锦淼心房咯噔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弟弟出卖自己。
    众人听清楚后，皆是愣住。
    没想到程锦淼会对方梦珺动心，有了娶她为妻的想法。
    要知道以前这两个孩子只要一见面就会吵架，甚至有一次差点打起来。
    谁知道往日的小冤家，居然看对眼了。
    柳氏激动地站起，笑道：“淼儿，还是你有眼光，娘也喜欢方姑娘，以前就喜欢了，奈何这个丫头有了婚约。”
    娘家嫂子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娘家的侄女能嫁给自己夫家的外甥，那不是亲上加亲？
    锦上添花了吗？
    “小姑子，你当真这么想的？”
    “嫂子，我什么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以前我疼方小姑娘的时候，你没见过？”柳氏笑呵呵地反问。
    娘家嫂子点头：“见过见过，我还说你这么喜欢闺女，要不生一两个，要不就认我这小侄女当义女算了。”
    “那不就是了吗？一直以来我对梦珺这丫头很合眼缘，巴不得她当我的儿媳妇，她就是开心果，谁不喜欢？也就那家眼瞎才放弃这么好的眼缘。”
    “还是小姑你有眼光……”
    看着两个长辈你一句我一句，程锦淼和方梦珺都傻眼了。
    尤其是她，更震惊。
    本以为自己被人退亲，名声毁掉，以后怕是没人会再看上自己。
    没曾想……
    程家，是京城有头有脸，四大家族之一的榜首，竟然看中她当程家的儿媳妇。
    “梦珺，你哭了？傻丫头。”谭婠婠拿出手帕帮已泪流满面的方梦珺，擦掉脸上的泪水。
    “大表嫂，我……”
    “还哭了，再哭下去就要拿我的衣裳给你擦眼泪了。”
    “大表嫂……”
    “叫什么大表嫂，说不定过段日子，我和你就是妯娌了。”谭婠婠打趣着方梦珺。
    “婠婠姐……”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可以先叫我一声大嫂，先练习一下。”
    “婠婠姐，你别闹了，我……程府，怎么看得上我？”方梦珺自卑了，自从被退亲，被前未婚夫当众诋毁自己，侮辱自己。
    她便陷入极度的自卑中，认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完美，才会被人嫌弃，被退亲。
    所以这两三个月里，她除了少吃达到减肥效果，她还不再碰骑马射箭凡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是改成女红和厨艺。
    “傻丫头，程家不看重门楣，只看重人品、性格和知识才华。”谭婠婠轻轻地弹一下方梦珺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当初她也是不相信自己会被程府看上做孙媳妇，也是像方梦珺这版自卑。
    还未嫁到程府的那段日子，她拼命地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和厨艺，就怕被人嫌弃自己文化不多。
    “可我……只会舞枪弄棒，骑马射箭，种田种花。脾气也不怎么好，谁骂我一句，我便骂回十句。”
    方梦珺越想越哭，泪水模糊双眼，倒映在眼睛里的程锦淼也变得模糊，逐渐消失。
    他不会是在同情她？可怜她的吧！
    万一他后悔了……
    那她还不如现在去悬梁自尽算了，省得丢了父母和兄姐的脸面。
    看见方梦珺哭得这么伤心，程锦淼心疼死了，很想冲过去安慰她，抱住她。
    可他没有勇气，加上现在自己和她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梦珺，过来姑姑这里……”娘家嫂子招手让方梦珺来到她身旁。
    “姑姑……”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才敢抬起头给大家看。
    “你这丫头，大过年哭什么？”娘家嫂子轻飘飘地瞪她一眼，给她拿了一块饴糖。
    “年初三吃饴糖，日子才会甜蜜蜜。”
    “姑姑……”方梦珺没犹豫，把饴糖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她娇嗔地笑一声：“好甜……”
    如果她以后的日子真能像饴糖这般甜蜜就好了，那她便做满一百件善事，无论要花多少时间，多少银子，多少精力。
    “甜就对了，姑姑以后还想看你嫁人，看你生子，看你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娘家嫂子不厌其烦地哄着她最疼的小侄女。
    看到方梦珺的笑容，程锦淼也开心起来。
    他冲柳氏挤眉弄眼，让母亲快去和大舅母讨论自己和方梦珺的婚事。
    看见老二这么猴急的样子，柳氏无奈地笑笑，这块榆木疙瘩，终于是打开窍了。
    “梦珺，姨姨很喜欢你，你看，我家老二也喜欢你，这是缘分。从小你们就是一对小冤家，以前你有婚约，如今喜获自由，能否考虑一下锦淼？”
    “姨姨……”方梦珺没料到柳氏会这么直接，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更不敢回答。
    “淼儿你过来，主动一些，不然哪个姑娘敢把自己的终生幸福交到你手上？”柳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程锦淼一眼，都到追求姑娘这一步了，臭小子还指望他老娘。
    “啊……娘……”他愣住，下一秒就被程锦焱突然推出去。
    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
    幸好他常年下地干活，底盘向来很稳才没出洋相，不然方姑娘怕是要嫌弃他不上台面了。
    毕竟他只是司农，很多官员都嫌弃他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