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桉对着母婴书上一点点地冲着奶粉，在手上不断的试着水温。
还好当初她扫荡了一个书店，只要价格合适的基础书都要了一本。
不然还真的需要大妈跟着她一道上京，才应付的了神兽的日常生活。
水温差不多后，林以桉滴入一滴稀释过十倍的灵泉水进入奶瓶。
这也是小小后来这么黏着她的原因之一。
林以桉本来没想着给孩子喂这个，但是万一长途奔波出了点毛病，真的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林以桉把小小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后，不等人哭上两声就先递上奶瓶。
“来，喝奶了。小小，能不能在姐姐手里好好的，真的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咱们俩都是新手上路，互相照应点……”
怀里的娃娃腮帮子鼓的圆圆的，可见这奶是多对胃口。
林以桉看向桌上那几袋包装简陋的奶粉，但放在眼下来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
小小的家庭肯定不一般，按照大哥的说法，连带着小小一块托付给他的还有一笔资产，足够养大好几个小小了。
所以
绝对不能让小小的户籍上有劳改犯的父亲！
“明天先去找块墓地好了，王家村怕是也容不下她……”
喝奶喝的开心的小小不知道姐姐在念叨什么，也还好没有其他人听到，不然怕是少不了所谓的正义群众，指责这个为人儿女的，当妈的还没死呢就想着下葬了，还不让人落叶归根，不孝！
………………
林以桉他们一行人一连在京城待了四天，四天几乎一模一样的行程！
每天都是林以桉先去医院询问下王春妮的病情，林建茂看着熟睡的小小。
等到林以桉回来给林建茂化好妆容后，林建茂出发去黑市采购，林以桉把喝饱奶睡着的小小藏进空间后偷摸的跟着一块去黑市，给林建茂大开方便之门。
林建茂看着一大行李袋的好货，忍不住感叹道：
“不愧是首都，这下可以挣不少了。”
301房间
林以桉数了数面前的钱票，一共二百三十六块钱。
嗯，差不多把二哥的小金库榨干净了。
“这下他有心也没钱花，再这样下去黑市老大都该盯上我们不放了。小小！”
林以桉眼疾手快地把一张大团结从小小嘴里抢出来，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这个不能吃的，你知道多脏吗。过来，姐姐给你擦手。”
可不到周岁的奶娃娃懂什么呢。
坐在床上的小小见姐姐喜欢这个，所以刚擦干净的手又抓起一张往林以桉手里塞：“咿呀……姐……呀……姐。”
林以桉愣住了，虽然这些天她一直自称自己是小小的姐姐，但是也只是说的顺嘴而已。
“小小，你…你再叫一遍好不好？”
砰砰砰！
林建茂刚躺下就被砸门一样的声音叫了起来。
“谁啊！”
“二哥，是我。”
林建茂披上外衣打开了门：“咋了，是不是她出事了？”
林以桉抱着小肉团子兴奋地摇了摇头：“不是。小小会说话了，刚刚还叫我姐姐呢。”
林建茂闪身让两人进来，伸手戳了戳小小的脸蛋：“这娃子才十个月就会说话了？来，叫声哥哥，我听听。”
在两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下，从林以桉怀里飘出一句奶里奶气的“姐姐”后……
“他睡着了？！”
林以桉才不管林建茂是怎么个憋屈，一声姐姐叫的她心都软了。
“你小声点，别把小小吵醒了……嘶。”
林建茂赶紧把面露痛色的妹妹扶住，低声快问道：“哪里疼，咱们现在去医院吧。”
林以桉缓了下还是觉得不妙，随即点点头：“二哥，我心慌的厉害，我觉得医院可能出什么事情了，咱们现在去看看。”
“好。”
…………
半小时后，住院部。
“病人，王春妮，死亡时间为1973年4月17日22点零五分一十二秒……”
随诊护士拿出一封信递给林以桉：“这是未花完的医药费和病人口述的一封信。”
“谢谢。”
话说出口，林以桉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随即清了清嗓子：“咳咳，明早我就会来接遗体离开，麻烦你们了。”
孙医生正巧从病房里出来，听到这番话后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再去指责些什么。
如果王护士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这对母女的缘分怕是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节哀。”
林以桉努力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谢谢医生。”
没什么好节哀的。
三辈子的母女缘分，就这样了。
京郊一处墓园。
“以后每隔三天都需要扫墓擦拭，我们家在京城的人会定期来上香。如果做不到，你们需要全额退款并给予相同数额的赔偿。”
墓园的工作人员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林同志放心，我们的信用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绝对有保证。”
他们这的墓地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几个，要是再赔偿，他连工资都拿不到了。
等到一切合同事项都处理好后，墓园的工作人员也识相地离开，留给家属单独告别的机会。
这女儿也是够孝顺的哟，花那么多钱给老娘买墓地。
墓园在山上，周围栽种了不少树木，四月时节已经开始抽芽生长，一片生机勃勃的安静景象。
林以桉看着墓碑上那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黑白照片，想了想说道：“他的财产都拿来给你做了后事，以后会有人给你上香扫墓。”
说到这里林以桉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信封上的封胶已经不见，可见是被人打开过的。
火苗舔舐上信封，‘对不起’三字在火中隐约可见。
“你这句话，说的太晚了。”
一撮黑灰随风而去，新立的墓碑前也没有了站立的人。
…………
林建茂站在墓园外面，感受着这寂静的氛围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小小嘀咕道：“小小，你说你姐咋还不出来，要不咱俩聊会儿天？”
嘬着奶嘴的小小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抱着自己的傻大个哥哥。
他连字都只会蹦两个，跟他聊天，呵呵。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聊会儿天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