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一把刀
作者:酸奶配葡萄   综影视:卷王娘娘她恃美行凶最新章节     
    年世兰的伤势并无大碍,所谓昏阙也是她本人有意为之。
    年家虽倒,但曾经送进宫里来的物件却还在。
    一粒能更改脉象、能防护心肺的药丸,这等不算太稀罕的,她自然是有的。
    其余那些个逾矩僭越的,随着一把火烧掉彻底死无对证,年世兰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金银珠宝亦然。
    凤钗凤冠,她这辈子都不再有机会戴了,镶嵌着大量名贵珠宝、乃至东珠的头面,留着压箱底死了也带不走,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一早不过是寅时三刻,年世兰便醒了。
    “颂芝……”
    就坐在她床榻边上的矮凳上的颂芝睡得并不踏实,她虽然知道年世兰的部分计划,但她并不知道年世兰事先服下了保命的药丸。
    听到耳旁声音嘶哑的轻声呼唤,颂芝猛地一个弹跳起步,扑到床边便是哭了出来,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娘娘可是渴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倒杯润肺的梨子茶,娘娘想吃些什么?垫点肚子,才好喝药啊……”
    颂芝的啰嗦,让年世兰略有些虚弱的脑子感到有些嗡鸣。
    若是以往她必然怒斥一声‘聒噪’,但如今她也只是笑了笑,“倒两杯梨子茶吧,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娘娘……”
    “怎么这么称呼我了?你坐过来,跟我说说。”
    自从降位后,年世兰也从未自称为‘本小主’。
    她不认。
    改成为‘我’是她最后的自尊,而颂芝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如若没有外人她会称呼年世兰为‘小姐’。
    如今这‘娘娘’,倒是让她好生陌生。
    颂芝将梨水喂到了年世兰嘴里,清甜可口的滋味瞬间让整个胸腔都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她的待遇,似乎回来了。
    而颂芝也在这时,对着年世兰解释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复了您的封号,晋了您的位份,您现在是华嫔了。”
    “呵。”
    闻言,年世兰冷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本以为将计就计只不过能明哲保身,别让甄嬛把她算计进去,再顺带着能卖个惨让她的日子好过些,全然没想到竟还能有这般收获。
    祺嫔当真是好本事。
    想到这里,年世兰心中也有了些好奇,她赶忙正了正身子,靠在舒适的软垫上,对着颂芝问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详细和本宫说说。”
    “昨天晚上碎玉轩起火……”
    颂芝虽然没有观摩全场,但永寿宫断案却被她一五一十听了个正着。
    从翊坤宫也起火,到按照计划她先逃出去制造年世兰无人可救的危难情况,再到经过笼沙提点灰头土脸的跑去碎玉轩鬼叫……
    年世兰的表情从原本对复位的不懈,到被文鸳操控下一系列的变故虎得一愣一愣的。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闺中,去茶楼听戏一般。
    “你说肃喜死在了碎玉轩的仓库里?”
    “是的,娘娘。”
    年世兰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让肃喜远离翊坤宫是考虑着在将计就计的同时撇清关系,但……怎么这个蠢笨不堪的太监到了祺嫔手里就能有这么大的用处?
    他一死,还正好死在了碎玉轩的仓库里,差点被烧个干净,直接坐实了小允子杀人灭口。
    小允子这个太监,鬼心眼多的跟个泥鳅一样,她几番针对都没能将其搬倒,而祺嫔就这……这就一下子?
    年世兰打小就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现在她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如果在宫里,脑子都要这样长,那她还是老老实实当落魄武将家的嫡女吧。
    跟齐妃相提并论也没什么不好的,瞧瞧齐妃那三阿哥,不是就跟地里的韭菜一样,又长高了?
    “你再续杯茶水,跟我说说,说具体点。
    哦对了,你刚刚说永寿宫会审,端妃都来了,祺嫔却还在储秀宫里?”
    “是的娘娘,祺嫔娘娘抱病,看见翊坤宫滚滚浓烟,直接宣了太医,还让笼沙传话给皇上,说什么谨遵医嘱不会擅敢自行动,让皇上不要担心。”
    “……”
    牛啊。
    人没来,该办的事情却一样不少。
    祺嫔宫女那番话,也是在暗讽吧。
    别的不行,在这方面年世兰在潜邸中多有熏陶,倒是能品明白。
    身体不好的,早早就躲起来了,又怎么会往跟前凑。
    点的就是端妃,和天天头风病的宜修。
    故事听来听去,年世兰甚至有点扼腕叹息,若是她在十六岁时能有祺嫔这个脑子,现在宜修那个老女人的位子,怕不早就是她的了吧。
    而她的孩儿,也不会在奸人的层层暗算下,在都成了型的时候……
    “娘娘……您别哭,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不,颂芝,我这辈子是不会好了。”
    这一晚上的纷乱,年世兰也算是品明白了。
    她交了投诚信,而祺嫔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段与威慑力。
    年世兰看向窗外,喃喃的对已经被注定好了的未来一无所知的颂芝说道,
    “颂芝……我们这条命,是被人拿来做刀的。
    必须做一把好刀。
    我们要……复仇。”
    *
    翌日
    睡醒后,胤禛糟糕的心情便不太糟糕了。
    寿康宫称病,点名要皇后、莞嫔、祺嫔等人侍疾。
    却被胤禛一句‘当真重病至此?朕作为皇额娘的亲儿子必然责无旁贷,即日起罢朝,亲自为皇额娘侍疾祈福。’打了个哑巴亏。
    再让苏培盛带着阿克敦太医去看诊后,得到了太后肝气上逆,需茹素半月、辅佐药物、舒畅心情的诊断。
    太后不再吱声了,而阿克敦太医也得了赏赐,并破格提拔为了新院首。
    最终,太后的养生大任,被交在了寿康宫专门的太医身上,而茹素这件事却被胤禛在上朝时,拿了鸡毛当令箭。
    他担心太后的身心健康,潜心养病的这段时日,特意吩咐礼部安排官僚命妇进宫陪同。
    朕啊,最重孝了。
    此番行径,再加上先前皇上在朝堂之上也表现出了欲要罢朝的姿态,哪怕是御史台也也挑不出一根刺。
    太后不是因‘孝’一字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恃无恐吗?
    那若是为母不慈,为老不尊,她这太上皇后还有什么可被孝顺、可被天下人尊重的?
    所以这次侍疾,无论是祺嫔的母亲觉罗氏,又或者是莞嫔的母亲彭氏都在。
    王妃、郡王妃与命妇们三三两两搭配进宫侍疾,大家都会看在眼里的。
    闹,你有本事,你继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