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渠看到林绪完全不害怕死尸，不禁皱眉：“我也想问，你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吗？”
林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曾经是，现在不是。”
“所以你是？”
“如是。”林绪难得开了玩笑。
“......操！”林渠骂了一句，看来林绪是没打算告诉自己，干脆也说道：
“罢了...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不告诉你。”
林绪一点也不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大概身份。”
“哦？你来说说看。”
“你是...暗访司的人。”
“...有见识。”林渠没有反驳，“我本来是想向暗访司引荐你的。”
“现在呢？”
“现在暗访司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咯！得让别的机构来。”
“我其实不想加入官方。”
“为什么不愿意呢？不体面只能当隶人。”
“我也不用当隶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林渠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你这样下场会很惨，社会不需要一个不稳定的人。”
林绪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现在你不必在意，我不会对你怎样。”
林渠还是不死心：“其实暗访司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可以向上级汇报，并作为你的担保人。
入职一月转正，享受文职武职双勋位，直接薪资到手四万，六险二金，还可以进入协会和同道中人交流，暗访司还能给你1.5倍绩效，按季度和年发放，不用打卡上下班，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林绪“噗嗤”一声笑出来，手里拿着刚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的令牌，扔给了林渠。
“这是…暗访使令牌？！”
林渠接住令牌，定睛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你的岁数摆在这，这不可能……”
“不要在意这些，重要的是我的确是暗访使。”林绪斩钉截铁的说道。
骗的人多了，他把自己也给骗了。
林绪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是暗访使，嗯，就这么定了。
林渠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令牌，对着林绪的令牌进行一个对接，二者发出“滴滴”清脆的声音。
同时，两张令牌都淡淡发出【林渠】、【林绪】字样的光芒。
“这…好吧…”
见到令牌没有作假，林渠只好向林绪说出自己具体身份：
“暗访司驻江南道环州市暂右三等参议郎林渠，参见暗访使大人。”
右三等参议郎，就是暗访司内部编制的最低等阶，前面的“暂”字说明他还是刚刚获得，没有脱离三年观察期。
不过…这byd不到13岁，尽管按律，官方机构雇佣儿童劳动不犯法，但也太离谱了。
林绪如今已经把尸体全身都探查了一遍，然后看似不经意问道：
“你小子是靠荫庇上来的吧？”
“不，我是靠补阙获得机会，然后通过考验才能来到暗访司的。”
林渠有些生气，而林绪听到他的话，则是面露歉意：“对不起。”
“我的父亲，曾任暗访司驻河朔行省磁州观察使，但后来因公殉职，赔偿金无力偿还家中房贷，只好按律让我挂职进修暗访司诸事，最后获得相应匹配的能力，绝不是荫庇而来度日的！”
“看得出来，你这次敢单独行动就已经证明你不是废物了……”林绪说道，“但是你还是太莽了，竟然拉上我就进来这里。”
“最近缺人手，参议大人要我们以自己为骨干，发展下线，肃清环州官方腐败。”
林绪心中一叹，林渠这次遇到的可不只是一场普通的腐败，还掺杂着一个有组织的连环杀人案。
不过他更好奇了，当年不会真是靠林渠的曝光来让环州的治安处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吧？
那这样的话，林渠考上京师国防大学后能够迅速成为第一集团军的预备将官就有理了。
“既然如此，你就继续你的表演吧，我给你掠阵。”林绪说道。
“是。”林渠强忍不适，也上前细细探查这具尸体。
他也发现尸体上的骨头都是软的，而且全身软化的程度几乎一致。
这说明了什么呢？
看了教室内其他的陈设，林渠心中虽有疑惑，但决意继续前进。
林绪没给他任何建议，在后面悠悠地跟着他，就好像是来观光一样。
林渠绑住了两个大汉，嘴也给他们堵上了。
刚才进入教室前，他就已经给两人各打了一枪麻醉。
如此一来，到时他们醒了也不能行动。
二楼一共有五间教室，林渠拿着开锁的工具逐一捣鼓，其实也并没比林绪暴力开锁的速度慢多少，很快就打开了门。
门内，所幸并非每一间教室里面都有人，但不幸的是，但凡见到的人都是死的。
而这些死人，面部表情兴奋，和刚才的教室内的处理手法一致，而且它们的头也在脑下的机器运作下不断抬动。
林渠还注意到，这些人的年龄与他相仿，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抬起头头看林绪，对方反而走到教室边缘的窗台前，摆弄着那几个盆栽。
林渠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上前准备看看，不料听到林绪嘟囔着：
“这仙人球种在这鬼地方，阳光都照不到…死的可惜咯……”
原来他还在关心仙人球的死活……
林渠一阵无语，林绪好像终于注意到他，假装疑惑问道：“你锁定真凶了？”
“…没，只找到一些线索。”
林渠看他是真不打算帮自己，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接下来，他继续往楼上走。
三楼是一个巨大的展示厅，高五米，以前市级的公开课都会在这里举行。
柔软的深红坐席，仿木的地板，还有天花板上方的中央空调，都显示着昔日的接待规格之高。
只是现在，一股浓郁的霉味充斥着整个大厅，不少地方已经结了一层白色的霉菌。
看来……这一层是被放弃利用的……
林渠绕着展示厅四周走了两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便往四楼走去。
那是b座教学楼的最高一层。
林绪依旧跟在后面，只是现在已经恢复修为的他，隐约感知到上方的飘来淡淡的鬼气。
两人走到三到四楼的楼梯间，墙上没有写着4，反而写着【3a】字样。
难道…学校这种人气旺的地方也需要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