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您这边请。”
    虽不知来人是谁，但能叫的上这个包间的绝非凡人。
    跟随着侍应生的脚步，穿过曲折的竹林，踩着浅浅的石板路，一众人来到了后院的水云间。
    刚刚还觉得是哪个包厢，进来才发觉，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名便是水云间。
    “这是…”
    看着宽敞通透的院子，姬芮发出一声疑问。
    同样好奇的还有唐梨，之前进项氏老宅就被震惊过一次，现在看来，他家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早年太爷爷和顾家先人也算有点交情，这间院子便是见证。再往后变成了叙旧的地方，我也是第二次来。”
    顾家生意不干净，这些年，项凡殊有意回避与顾家的往来，碍于祖上情面，才没有完全断掉。
    项尚回国后，就来过一次，还是参加顾翟订婚宴。
    顾长风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有了大儿子的事情，便将老二的婚事早早定了下来，稳固根基。
    对方是楚家嫡女楚梦，一定程度上，让顾家不再受闲言碎语的纷扰。
    “曲水流觞，对面是唱戏的吗？”
    项尚转身看向了对面的舞台，轻点了下头。
    “以前是，现在想看什么可以点。”
    顾翟接手芳华庄园后，画风也从古香古韵逐步向潮流靠拢，受众群体也随之扩大。
    据说，只要大热的偶像团体，叫得出名字的，都在这里演出过。
    “那我想看six-，她们也能来吗？”
    姬芮说的这个“six-”，是当下最火的女团，由六名成员组成，唱跳俱佳，巡回演出一票难求。
    项尚听不太懂圈里这些团，喊了位侍应生过来，询问了一下。
    没过多久，six-的成员便站在了舞台上，只不过只有四位。
    “很抱歉，有两位成员正在参加综艺的录制，没有办法及时赶到。”
    “嗯。”
    隔湖相望，six-的舞台确实精美，唱功了得，不带麦都能感受到声音的穿透力。
    一道道装饰精美的菜肴端了上来，晚餐正式开始。
    “想不到，这么火的女团居然在这里卖\/艺。”
    姬芮的小助理口无遮拦，却说出了姬芮和唐梨的心声。
    到底得站多高，才能接触不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项尚淡定的吃着饭，沉思良久，才想好措辞。
    “她们就是从这出去的，自然得回到这里。”
    “不能换个别的吗？”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对岸的唱跳还在继续，姬芮和唐梨却听不下去了。
    同在圈里，如今借着项尚的势看着其他艺人，悲从心来。
    “项尚…”
    唐梨放下筷子，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祈求的眼神再明显不过。
    项尚又怎么可能看不懂。
    “点了不看，说明她们没有价值，会有惩罚。”
    什么惩罚，项尚没说。
    只是，原本一句玩笑话，却让姬芮体会到了上位者的冷血无情。
    菜肴精美，几个人却食不知味。
    回酒店的路上，唐梨点开了社交平台，看着光鲜亮丽的几个人，眼角噙泪。
    “姬老师，酒店到了。”
    “谢谢尚总。”
    姬芮和助理离开后，项尚将车停在了路边无人处。
    “怎么了？”
    “我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项尚解了安全带，侧过身来将她搂在怀里。
    “存在即是合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认知去衡量这个世界，太狭隘。”
    纵使项尚这样说，她还是心中郁结。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不选择进圈子，是不是就看不到这些了。”
    “不是行业的问题，是人性。人不对，哪个行业都会出问题。”
    项尚轻抚着小公主的背，给她顺气。
    “任何行业，都会经历一个杂乱无序到井井有条的过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她们还会继续这样吗？”
    唐梨手抵在项尚胸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能不能…”
    “唐梨，我不是救世主。”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项尚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在开始前就标好了价格。”
    “项尚…”
    “唐梨，心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得学会独善其身，明白吗？”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