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一看，这大学生这么嚣张？她瞬间脾气上头。“同学，请你出去，这儿你也消费不起。一会儿我们小姐和媛总来了，这形象就不好了！你可别丢了我们品牌的脸。”
    凌语纯依旧不语。只是呆呆地看她手腕上的那个镯子。等一下有你好受的。
    “江姐，你说，也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要怎么办？”徐玲看了看凌语纯，不知如何是好。
    “先不管她，一个穷学生而已。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一会儿媛总来了顾不上她，你上点心，万一她是个扒手呢？”江姐说完后摇了摇头。
    这间小店开在比菲落大厦更大更高级的商都中心，也算是挺多人来的，可就是没人进来。哪怕这是知名品牌的小店。
    凌语纯看了看人来人往的门外，再看看那两个店员。
    难怪人少……
    过了一会儿后，门外忽而进来一个穿西装外套的女人。
    女人戴着金框眼镜，微卷的棕色秀发懒散地披在背后，一双眼睛似丹凤眼，睫毛弯弯的，她整个人都很有气质，也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而她脚底的高跟鞋则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女人进来后，环视了一圈。而后摘掉了她那对没有度数的金框眼镜。
    “媛总……”江姐立马上前笑吟吟地叫她。
    凌媛瞥了她一眼，随即顺手把她的挎包和眼镜塞给江姐。“我妹妹呢？她没来吗？”
    “呃……”江姐一时语塞。
    “小姐还没来。”另一个店员徐玲接话道。
    凌媛环顾了一圈。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那边一个沙发上的人。
    “……”真拿她没办法，这么大了还玩捉迷藏。
    江姐察觉到了凌媛的目光，而后赶忙说：“媛总，我这就叫那个学生马上出去。”
    听完后，凌媛的眼中划过一丝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要赶她出去？”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凌媛的眉间紧缩。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江姐和她的小店员徐玲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就是一个学生吗？
    “贝贝，过来。”凌媛对着沙发的方向唤了一声。而后又转头向那两位介绍道：“那个就是我妹妹。”
    沙发上的凌语纯闻声跑到凌媛的面前。“姐。”说完后，她还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尴尬的两位店员。
    “小……小姐？”江姐更加不知所措。
    “什么小姐？我不过就是一个不配进来的穷学生而已。”凌语纯继续添油加醋。
    凌媛转头看着那两个人。她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那两人低下头。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败坏品牌名誉的？”凌媛夺过江姐手中的包和眼镜。
    “姐，你过来。”凌语纯拉着凌媛来到那条裙子面前。江姐和徐玲也跟着来了。
    “姐，这条裙子我很喜欢，你觉得我适合这条裙子吗？”凌语纯问完还不忘带个微笑。
    凌媛打量了凌语纯一番，又看了看那条裙子，满意地点点头。“眼光不错，你的身材能驾驭这条裙子和这个尺码。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凌语纯犹豫了一下，随即内涵道：“可是有人说我还是学生不要穿这条裙子，这是富太太才买得起的。还说……如果坚持要买她们就当我是被人包养了。”她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店员。意有所指。
    凌媛淡淡开口：“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别干了，身为销售人员区别对待顾客，你们这样多损害缘梦的声誉？不光是我不敢雇佣你们，整个部门或甚至行业都不敢雇佣你们吧？”
    “媛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敢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江姐求饶道。
    凌媛没有接话。她没有想到她手下的员工是这种人，看来以后要好好筛选一下了。
    事实证明，人品不行的人，学历再高也没用。
    江姐和徐玲见求情没用，也只能灰溜溜地走开。
    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了。谁知道她就是凌媛的妹妹，穿这么素……不是应该打扮得很漂亮吗？要是早知道她是媛总的妹妹，她们就不会这样了！
    那两人走后。
    “贝贝，幸好你在，要不然我都看不出来她们的心思。看来以后招人要多注重人品了。看上了这条裙子是吧，拿去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凌媛又联系了新的员工来这里工作。
    打包完裙子之后，两人一起出去了。不过两人一对比，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有个事想让你去做。”凌媛开口道。
    “什么事啊姐。”凌语纯的回答充满了期待。反正不可能是让她去联姻。
    “缘梦刚刚收购了一家卫生巾企业，不过这个企业知名度不高。我打算让你去宣传他们的卫生巾，我觉得他们的牌子确实挺好的，现在也有很多人有月经贫困，我希望最好能把这方面的知识宣传到山区。至于价格……随便。”凌媛说完转头看了凌语纯一眼。
    “交给我？你放心？”
    “不然呢？将来如果你能比我女儿更靠谱，你可以是我的继承人。”
    ！！
    “别了，姐，你也知道的，我对商业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最多只能帮帮小忙什么的，继承人就算了。”凌语纯推辞道。
    她是一个艺术生，没有经商头脑，也不太懂职场上的叱咤风云。所以她并不适合接手缘梦。
    “你不愿意，也行。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回到公寓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凌语纯打开电脑，开始了解那些月经贫困的人。
    虽然她们不觉得会怎么样，也买得起卫生巾，但还是有人买不起。
    同为女性，当然是要帮助她们，告诉她们这并不耻辱。
    虽然说她之前有过负面新闻，也影响了凌氏和缘梦等企业，但这次不同，凌媛委托她的不只是一个任务。
    要改变她们的行为，就要改变她们的思想，让她们知道月经是女性正常生理现象，不应该为此被那些无知的人嘲笑。
    只不过要改变她们的思想还是有点难的。而且她也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宣传，说来说去也要再次借助互联网。
    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还被骂。
    为了做足功课，她联系了童杨和林萱两人。但是……这事也不应该只有女生知道。
    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若一个集体呢？有男有女一起宣传，应该就不会有人说她们搞对立了。
    于是她叫林萱和童杨也叫了一些男生。
    退出三人群聊之后，凌语纯看着“季澜”两个字，似是犹豫了。
    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初中时季澜递给她卫生巾时的场景……
    那个场景确实能记一辈子。
    要不，叫上他一起？
    她抿了抿唇，而后戳了戳消息列表的置顶。
    凌语纯：你睡了吗？
    发完之后她又后悔了。正常人哪有这么早就睡觉的？
    不料她还没来得及撤回，对方就回复她了：
    没，怎么了？
    凌语纯和他说了她的计划。季澜也爽快地答应了。
    “要不叫你姐一起？”
    季澜本来也想的，但是考虑到季诗妍大四了比较忙，索性也没叫她一起。
    即使聊了天，俩人却都没提各自都想提的事。
    凌语纯建了一个群。没有名字，就只能叫“群聊”。群内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刚建的群很快就有了回复。林萱建议大家都回梵南市。反正全都是梵南市的人。
    群内的人都赞同。
    于是她也顺利向学校请了假。
    刚批好假，季澜那边就发来消息。问她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坐飞机回去。
    凌语纯自然是很开心地答应季澜了。
    随后她就开始收拾东西。
    ——
    两人到了机场。拿到机票后，二人则一起等。
    现在的天气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凌语纯外面还加了件薄薄的外套。季澜穿的倒更加单薄。
    “怎么忽然想做这件事？”季澜问道。
    “我姐收购了一家卫生巾企业，然后叫我负责宣传。我就想到这个了。怎么？你不愿意了？”凌语纯反问完后又转头看了看季澜。
    “怎么可能？不愿意我还会和你一起来机场吗？”
    说完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凌语纯率先开口：“我挺不理解的，这明明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总有人不在意，还觉得可以戒掉。”
    “所以我们要尽心做好这件事。”季澜回答道。
    “我高中那次落水了，正好就是生理期。那时候也有人嘲笑我，是你们班的。我记得你好像还很两个人打架了是不是？”凌语纯忽而回想起一件事。
    “嗯……想不到你还记得。”
    “可能会记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