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眼角的泪珠流了下来。
手掌随意的擦着，摩挲的好一会，这才放下，更加垂着眼眸。
以往的事情难得记得如此清楚，但却不是自己想要记起的。
稍稍看着一片漆黑的四周，伸出手晃了晃感觉不到任何光线。
“我这是在哪？”
嗓音嘶哑着，有着眷恋与不舍，在此界的记忆逐渐忆起，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还有别的事做，娘很快的，我一定会回去……
感觉到脑袋上的重量，敛着眸子问道。
“我是不是真的瞎了?”
“我也瞎了，看不到。”
疏泠瞪大了眼看着想要看见眼前的世界，却黑天摸地，只觉得困惑。
没想到这支女的实力有这么强大，不过还是能看出些许门道的。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你在境中境。”
“幻境的幻境。那就是说我们两个是困在这里了?”
“准确来说就只有你。”
疏泠不客气的将自己撇开，但抓着孟陬的头发更紧了。
孟陬听到他所说的话，微瞪了下眼睛，蹲下身，摸了摸脚踩的地上，却是空的，摸不到实体。
脚踩了一步，走了过去，并没有掉下去。
“这是凌空而站?”
挥了挥衣袖，还是没有任何该有的感觉。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来了，不然迟早疯了，人在这种环境最容易了。”
感觉到沉寂的氛围，忍不住出声调侃道。
“你要想想怎么出去，而不是和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毫无意义！”
孟陬摇了摇头，眼中除了黑就是黑，接着找话题，想到之前疏泠说过的话。
“这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什么意思?”
“你竟不知道？还以为……”
疏泠的话猛然一顿，带着思索的目光盯着远方。
不对圭臬没说她是穿到次方地界的，难不成她同羲望一样？
一想到这种可能，浑身一僵，紧接着捂着脸，圭臬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孟陬摸黑行走的步子微顿，惊讶的愣在原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并非是此方世界的人？
疏泠见她没有了动作再回道。
“若是以后有机会再来告诉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离开此处。”
这人知道的事情，不应当说是秘密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连忙收起思索的眼眸来，想要抬起头看向疏泠，可脸上两只手揉搓着。
“不要动，我要掉下去了。”
“那你是谁?”
孟陬略想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疏泠。”一个没抓稳，差点掉下去，孟陬一个拖手又跳到自己的头上，趴了上去。
“那个？”
伸出手，感觉着手中的触感，一笔一划认着，稍稍颔首。
“不是你想的，但也可以这么理解。”
疏泠似乎知道孟陬想的是什么，含糊其辞。孟陬摇着头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有些人看不到你。”
一下子让疏泠哑口无言，没想到她还挺敏锐的。
“你倒是会找关键，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此方世界的人。”
孟陬微微点着脑袋，算是理解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方才有什么想法闪过，一瞬间没能抓住，只得观望着周围。
四处走走停停，霄乾拿在手上不知转了几圈，周围依然一模一样，了然于胸，闲庭信步。
站在原地之后没有了动作，笑着问道。
“如果出不去怎么办？阵法这块我不是很熟。”“你会不知道？”
疏泠攥紧了孟陬的耳朵，但没用多大的力气。
“我信你，更何况羲望还在外边等你。”这话说的让孟陬嘴角带着笑意。
感觉到心中的强有力的跳动，脑子嗡嗡作响，伸手拨开在自己耳朵上的手。
“那你可要抱稳了，这幻境让我来当阵眼，一般人不会想到这样，她是想让我困在此处，永远都出不去，或者是陷入回忆中。”
“你就这么肯定？”
“怎么不信？”孟陬可不管那么多了，霄乾悬浮在孟陬身前手指成剑。
指间在另一只手心一抹，一转拉开，那里流下的血滴落在霄乾上。
眉间的印记显现，手心继续滴着血，六下之后，左手一拍，飞溅出去，组成一圆圈。
点点相连，几个助力跳出圈外，脚落地，转了一圈后，伸手霄乾落回，一点额间，印记再一次消失不见。
对于这样的阵法以前极其认真看过男主解过，要不然就被困在这里，那也去不了。
“你别高兴太早，我们现在还在幻境中。”
疏泠环顾周围，看着一潭死水的幻境，甚至那女人的身体依旧吊在原处，只是披了件红袍。
“这我自然知道。”
语气平淡，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人，默默垂下了头。
回忆吗？支女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替死鬼吧，明明都是经历过的，为什么……
这般想着指尖运转体内灵气，将那已没了气息的人安稳到放在地上。
看着凌乱的衣衫，迈着缓慢的步子蹲在她跟前。
伸出颤抖的手给她盖上衣服，如果不是自己脸上的这条疤，自己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
这般想着，可这时霄乾猛的一挡那一人的攻击。
一甩脚再一踹，踢开了那东西，孟陬盯着隔着不远，面露震惊。
仅有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眼眶凹陷，没有眼珠子长的可以说得上是张牙舞爪。
能缓慢的转过头看向孟陬，嘴巴张的大大的。
孟陬盯着被日光照的地面，感到惊异。
它有影子?而我……看向自己站的地面一片空白，只有凸起的鹅卵石。
来不及细想更多只见那东西飞快的伸着利爪攻击，交叉一刮弯腰一躲霄乾捅肚子。
再一甩打在了腰侧，站直看着东西，这个口中流出来的黑色的水。
蔚蓝色衣摆着地，躲开脚踢在小腿上，霄乾一转刺喉。
飞快的速度扬起地上的手帕，孟陬定睛一看，感到熟悉，思考不了什么。
长长的指甲还在孟陬面前挥舞着，头一偏躲开那黑色东西的攻击。
定睛一看，竟是只很小的虫子，错开了眼，厌恶的神情。
“把那东西烧了。”疏泠嫌恶的看着那东西，孟陬一挥手，那东西自动燃烧。
“那是什么?”
“阴傀就是用这个东西控制的，修行之人的尸体炼制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