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飞机上，温欲晚收到了文月华发来的信息。
    让她去找温砚卿，搞清楚他和那个女大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欲晚不想做间谍，又扛不住文月华的啰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和文月华的聊天记录截图发送给了温砚卿。
    贺庭舟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沙发上温欲晚愁眉苦脸的，让空姐上了水果，把草莓送到她唇边，“怎么了？”
    温欲晚咬了一口，酸得她皱起眉头，“我哥的事，他好像在和一个小助理谈恋爱，我妈让我去刺探情报。”
    贺庭舟自然地把剩下半颗草莓吃掉，微微蹙眉，“你站哪边？”
    “我当然和我哥一条战线啊。”温欲晚坚定地说，片刻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这事我也挺好奇的，我哥以前也谈过女朋友，我妈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反应，这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温欲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在说到姜助理的时候，贺庭舟出声打断。
    “姜思楠？”
    “你怎么知道？”顷刻间温欲晚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砚卿和贺庭舟同为京城赫赫有名的商人，在众多公开场合都会有碰面的机会，他如果看见过什么也不算奇怪。
    “你出国前几天，你哥找我置办房产，房子的署名就是姜思楠。”贺庭舟坦诚地回答。
    温家在房地产板块也有涉猎，他竟然舍近求远偷偷摸摸地找贺庭舟买房子，明摆着是要金屋藏娇的节奏。
    距离温欲晚见姜思楠，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关系进展得太飞速了吧。
    “你怎么没和我说？”温欲晚质问道。
    “你哥既然能够来找我，肯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况且是为女人买房子，又不是给男人买房子，之后忙起来，我也就忘记了。”
    “买的哪里的房子？”
    温砚卿毕竟是贺庭舟的大舅哥，他帮忙隐瞒点事情，温欲晚可以理解，反正她哥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吃亏，她现在一颗心都只想着八卦。
    “新开发的楼盘，栢悦公馆。”温欲晚正想问价格，贺庭舟下一秒就回答了，“一平十一万二，两百四十平。”
    京城的房价她大概知道，虽然这笔钱对于温砚卿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她记忆里，温砚卿第一次为女人一次性花这么多钱。
    震惊之余，想要得知真相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她恨不得让机长提提速，马上落地京城机场。
    手机叮咚一声响，她迫不及待地查看。
    温砚卿：【你还没回国？】
    看样子温砚卿早就料到文月华会让温欲晚当卧底，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温欲晚：【飞机上了，明天到。】
    紧接着她又发过去一条消息。
    【这事你好歹让我有个知情权吧？要不妈那边，我不好帮你打掩护啊。】
    温砚卿发来一个高尔夫球场的预定信息，又补充了一句话。
    【和贺庭舟一起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飞机是次日下午落地的。
    贺庭舟家都没回就去公司了，温欲晚回家倒时差去了。
    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随手回复了几条工作室的微信，点进微博就看到尾端缀着爆字的词条。
    #贝宁康致人死亡#
    温欲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贝宁康是苏氏制药年初发行的，具有安眠和补气功效的保健品，刚上市时备受好评，有不少人都称效果奇佳。
    主打的是中西医结合的噱头，得到了不少老年人的青睐，即使价格被炒到了天价，依旧是一盒难求。
    药物行业，一旦出现关乎人命的事情，面临的麻烦是巨大的。
    温欲晚抱着吃瓜的心情点进词条。
    苏氏制药碰巧正在直播的召开记者发布会，坐在长桌上的苏家人，表情都格外沉重憔悴。
    面对记者提出的犀利问题，苏董事长回答得还算游刃有余，明显是提前找公关部写过稿子了。
    倒是一旁的苏宛白，脸色惨白，眼神飘忽，心思似乎不在记者发布会上，回答问题时迟钝的不像平常温欲晚认识的苏宛白。
    不知道是哪个电视台的记者，好像看出了苏宛白心不在焉的，特意将矛头指向了她。
    “苏小姐，据我所知，苏氏制药和贺氏集团有合作关系，您本人也和贺董事长关系匪浅，我想请问，贝宁康在研发过程中是否有贺氏集团的助力，而您是否会向贺董事长寻求帮助？”
    问题一出，台下一片哗然，摄影师很上道地把镜头推近，给了苏宛白一个脸部特写。
    温欲晚大概知道内情，她怀疑这个记者不会就是贺庭舟找来给苏宛白难堪的吧。
    高清镜头下，苏宛白那张清纯温柔的脸变得僵硬，数次紧张地抿嘴舔唇，一直保持沉默。
    记者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直播屏幕上的弹幕疯狂飘过。
    一眼望过去都是谩骂苏氏制药的，说他们昧着良心挣钱，名义上营造出慈善商人的人设，本质还是黑心商人。
    从新闻本身出发，最后演变到人身攻击。
    连带着温欲晚的名声都得到了翻盘，众人都说苏宛白没家教，人品差，恬不知耻的勾引已婚男人，简直是坏到了骨头里。
    虽然看到苏宛白被骂温欲晚挺开心的，可这些网友是明显的见风使舵，她看得心烦，直接关了弹幕。
    苏宛白酝酿了好半天，扯了扯唇角说，“不好意思各位，涉及其他公司的问题，我一概不予回应。”
    说完她站起身，鞠了一躬，“各位媒体记者，我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先行离场。”
    记者们摆明了不想轻易放过她，扛着长枪大炮追着她，话筒恨不得塞进她嘴巴里。
    苏宛白捂着脸，在保镖和助理的护送下走进后台。
    看到苏宛白离开了，温欲晚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伸了个懒腰，下楼吃饭去了。
    正坐在餐桌上等着吃陈姐新学的蓝莓山药，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她接起来，嘴巴刚张开，声音还没出来，就听见对面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温欲晚！看到我这样，你现在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