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夫家姓巩
作者:南山暮秋   入宫为妃,嫡女千娇百媚宠冠六宫最新章节     
    宇文煜说罢,便带着孙德权向外走去,他一只脚都快跨出门时,微微一顿,回过头看着廖言。
    “在此期间,贵妃娘娘出现任何问题,你提头来见。”
    廖言格外慎重,闻言两脚并拢,直接就跪了下去,“臣遵旨!”
    宇文煜点了点头,抬起手,刻意将身上的衣服抓揉了几下,看上去也是有些狼狈的样子,他才继续迈出步子。
    孙公公瞧见了,心想,皇上如此,他定不能衣着整齐。
    他又低头看看自己,哦,他跪了好几个时辰,衣服怎么可能还是整齐的样子?
    于是连忙迈开步子,跟上了前面的宇文煜。
    “呜……”
    柳浅浅本来只是想假寐一会,养养精神,没想到躺下之后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屋内的摆设依旧,桌上茶水的痕迹已经干涸了,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注意到桌上的水迹。
    柳浅浅又是眨了眨眼睛,也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眼神变得清明,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身,一条薄薄的毯子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毯子?
    柳浅浅心下奇怪,自己躺下的时候,毯子还好端端的在床角摆着。
    在她睡着的期间,显然是有人进来过。
    “呜呜……”
    又是这个哭声,柳浅浅皱了皱眉,刚刚在睡梦中总是若有若无的听见这样的声音,没想到醒来之后,仍旧不散。
    屋内已经没了光亮,柳浅浅的心跳很快。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把身上的毯子放回到床榻上。
    原地站了一会,柳浅浅戴上面纱,循着声音就向外走出,她推开门朝院子里看去,早就空无一人了,连门口守着的女子也是不见了踪影。
    走出了屋子,女子抽泣哽咽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柳浅浅左右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人,不由往院子里走了两步,再听那细细密密的哭声,忍不住浑身颤抖。
    “呜……嗯?你……你是谁?……”
    哭声猛然停了下来,继而是一个略显厚重的女声。
    柳浅浅再左右一看,村落朴素,木栏相隔就是另一户人家,鸡犬相闻,抬头便可以看见彼此。
    而此刻,一栏之隔有一位女子,妇人装扮,正在隔壁的院子里朝她看过来。
    柳浅浅心下一跳,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僵硬。
    只见那个妇人朝着柳浅浅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惨白的脸颊出现在木栏上方,朝着柳浅浅看了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其木格的院子里?”
    柳浅浅看的有些发怵,微微一愣,“其木格?”
    那名妇人又是皱了皱眉头,“你不认得其木格?”
    柳浅浅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其木格是人的姓名,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今日在街上,被人掳到此处,不知道什么其木格。”
    妇人一听,眼里的泪水又是落了下来,“呜……你的夫君也是读书人吧?”
    听到这个“也”字,柳浅浅微微叹了一口气。
    果然谯 东村和小科举一案脱不开干系。
    “嗯,”柳浅浅点了点头,故作诧异的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夫君名唤君立,正是赶赴春闱的举人。”
    妇人抬手抹了抹泪,见柳浅浅虽然戴着面纱,一眼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颇为感触,“你们运道不好,为什么这么多条路,偏偏要选谯溪镇……”
    柳浅浅眉头紧锁,向着妇人走近了两步,故作不解,“我们在家中时,时常听闻谯溪镇是通往金陵的好地方,大多考生都会选在谯溪镇歇脚,温习功课,等到来年开春再去金陵,也不会误了时辰……最好不过了。”
    妇人听了,连连摇头,嘴里还念叨着,“傻姑娘,傻姑娘……”
    柳浅浅见她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倒是有些悲伤过度,连忙出声问道,“怎么……怎么听您说的,谯溪镇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妇人的两只手也是摸到了木栏上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言,还没有说话,又是掉下了好几滴眼泪,“寻常人家的读书人,都是走不出谯溪镇的,这辈子都走不出去的。”
    柳浅浅听她这样讲,又是追问道,“我当街被掳,谯溪镇的人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难道……这样的事情经常在谯溪镇发生?”
    妇人忽然苦笑了一下,“你来时,也看到了村里的情况吧?”
    柳浅浅点了点头。
    “谯溪东村百来户人家,”妇人说着,声音又提起来一些,“都是这么被抓来的!”
    柳浅浅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整个村落全都是被抓来的?”
    她从村头走到这处木屋,也就十来户人家。
    柳浅浅便以为,只有这处的屋子里是与小科考有关的人,如今听妇人这么一说,她只觉得胸口一股无名的火,灼烧了起来。
    妇人的眼泪也停了下来,颇为心疼的看着柳浅浅,“可不是?谯溪镇的人,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救也救不下来的,慢慢的,大伙也就冷漠了,索性就不管了。”
    柳浅浅心底有些发冷,胸口又烧的厉害。
    这该是有多冷漠,才能够对发生的罪孽不管不顾?
    “难道谯溪镇的县令就真的不管不顾,由着这些贼子为非作歹吗?”柳浅浅实在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巩大人与他们是一伙的?”
    妇人听了柳浅浅的话,面上的苦涩又多了一些,“这世间人人都有难言之隐,都会犯错,都会做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
    柳浅浅看着她脸上的苦涩,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想了想问道,“对了,方才您说的其木格可是一位功夫好的女子?”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妇人点了点头,“但是往日里,她是住在这间屋子的,怎么今日不见她,倒是看到了你。”
    柳浅浅听了又是一愣,难怪她进到屋子里觉得格外干净清爽,原来平日里是有住人的。
    她又想起今日那名女子在带她路过一处木屋时,有所停留,又想起她说让自己住在此处时,同行的女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那名妇人正奇怪的看着自己,柳浅浅本能的摇了摇头,“今日是一人将我掳回来,也是她叫我住在此处的。”
    柳浅浅凝了凝神,虽然不知道那名女子是不是其木格,但是其木格把自己的住所让给了自己,是有些匪夷所思。
    妇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探究,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浅浅几眼。
    柳浅浅深怕引她起疑,便想着换个话题,问道,“听起来,您来此处之前,也是谯溪镇的人?”
    妇人点头,脸上的苦涩又是加深了一些,“你啊,是个生人,不认得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姓胡,夫家……”
    “……姓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