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立刻没了，而是一脸严肃的站了一起来，一扫之前吊儿郎当的状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
杜伟利脸上已经开始发白了，“我的我的设计图是买的四季的设计师的。”
“妈的，你敢耍老子？”
张健恒直接怒了。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本来耀星就有意向要捧新的艺人，在短视频上精挑细选，选了这四个，用了最好的团队去包装设计。
本来想保送的，谁知李故这个犟种死活不买账，一打听才知道是万川投资了，怪不得连耀星都看不上了。
就算如此，那四季他也没查出来背后有什么势力，这次也是他晋升的跳板，所有的团队都花了大价钱，这杜伟利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的最优秀的学生。
一切都胜券在握了。
尤其是早上看到疑似抄袭的图片的时候，张建恒都断定是老天安排好了一切就等他升职了。
“你特么…你个全校第一，你玩抄袭？”
他真的气蒙了，口不择言。
“你踏马等死吧你，我们踏马的都完了！”
“别那么绝对。”
杜伟利冷静的开了口。
“抄袭是我不对，但是这个学生没爹没娘的就是一个洗衣店的孩子，上哪里花钱维权去，有张哥在，什么样的话题带不动？”
“真相我们知道就行了，至于网络上和大众眼里，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
中年男人的怒火小了一点，眼珠子转了转，不放心的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的时候，他顿了顿，看向了杜伟利。
“那个洗衣店的小孩叫什么名字？”
“叫任妍妍，女开妍的妍。”
张建恒笑了，这什么破名字，一听就是跑龙套。
“喂，老刘啊，是我，小张…最近晋升了没有？哎呀别提了，刘哥，您给我查个学生的资料，叫任妍妍，设计专业的，欸…好好好，有空一起吃饭啊！”
他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坐下。
“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我要亲自查一下。”
刚才是给c大的一个资料员打的电话，这人办事效率很快，把任妍妍的资料调出来发给他了。
他接受了文件，仔细的翻阅了这寥寥无几的资料。
这一看，确实起不了什么风浪。
“确实没什么资历背景，可惜了这一身艺术细胞了…”
张健恒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资料，“花点钱让这丫头当你的替身得了，洗一辈子衣服能赚几个钱，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大多数都见钱眼开。”
“这手稿我当初就是花几百块钱买的。”
杜伟利道，“那女的很缺钱，上次学校的展因为家里人出车祸她连参加都没参加就跑了，张哥，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
任妍妍在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把杜伟利的联系方式删了。
她也没来得及上网。
“干嘛呢？”
杜伟利的声音很温和。
“有事？”
任妍妍觉得他莫名其妙。
“哦没什么，我想买你几个手稿，你不是给一个四季传媒的地方设计了几件衣服么？她们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有病。”
任妍妍翻了个白眼，直接把电话挂了。
杜伟利又不死心的打了过来，“任妍妍你干什么挂我电话？三倍，三倍行了吧？”
“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任妍妍直接把杜伟利拉黑了。
打了好几个都是在忙，杜伟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任妍妍拉黑了。
他这才一改之前的傲慢，“张哥，那女的不要钱了…”
“你踏马…”
全程张健恒都看在眼里，“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谁特么能和你好声好气的说话。”
中年男人对这个毛头小子无语了。
“罢了，我知道她家在哪，你跟着我去她们的洗衣店，找她的家人，从她的家人下手。”
“都听张哥的。”
杜伟利算是江郎才尽了。
趁现在张健恒对他还有客气的成分，只能应允。
两人无视着交通规则，一路超速来到了任妍妍外婆的洗衣店，店里的老人悠闲的坐在躺椅上，身旁还放着一个拐杖，一个男人在店里忙前忙后。
“欢迎光临，您需要洗什么衣服，价格表在墙上。”
任妍妍的舅舅礼貌的指了指价格表。
杜伟利抬眸看去。
洗个羽绒服才特么十块钱，这家人穷疯了吧。
“我们不洗衣服，是有事来找老人家商量，我们非常仰慕任妍妍同学的作品，想花三百万买她的几个版权。”
张健恒笑道。
“三百万？！”
任妍妍的舅舅惊了，“妈，你听见了吗？他们要花三百万买妍妍的衣服！”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妍妍，反而找我们？”
外婆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皮。
这老太太洗了一辈子衣服，财富都是一点一点的攒起来的，对于这种意外之财格外警惕，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馅饼掉下来。
“毕竟这笔钱不小，我们当然要和她的家人商量一下了。”
张健恒有完美理由。
“我给妍妍打个电话吧。”
任妍妍的舅舅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任妍妍的电话。
“舅舅？”
对于这个来电，任妍妍非常意外。
她们八百年不打个电话，怎么今天突然给她来电了，“外婆没事吧？”
“外婆没事，有人花三百万买你的版权，你卖不？”
任妍妍的舅舅有啥说啥。
“给他说多少钱都不卖，再有这种人来就直接赶出去，是骗子，不要信！”
“……”
任妍妍的舅舅开的是免提，这段通话在场的四个人都能听到。
“我们不是骗子。”
张健恒直接把手里的皮箱打开，满满当当的一片红色，足足三百万，一分不少，“我们很真诚的带了钱来。”
“送客。”
外婆摆了摆手，“赶紧洗你的衣服，今天还有好几件没洗呢。”
“哦，好。”
任妍妍的舅舅点了点头，“麻烦你们出去。”
“……”
杜伟利和张健恒一脸憋屈的站在洗衣店门口，手里还提着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