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虽然他知道这个地方物资稀缺，但真听到物价还是不免震惊了一下。
再看了一眼菜单上的功勋，一块这样的牛排只要七功勋嘛……那这样的换算比就是一功勋等于一百美元了。
在清楚了具体价格后陈言不免关心起了赚取功勋的途径，自己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负地域狠狠赚一笔，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陈言心里打着算盘，继续问道。
“我啊，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我还想问问前辈呢？地图上说四层岩浆海周边地区和炽焰牧场都是安稳赚取功勋的好地方，可我觉得有点少，要不我现在就去前线七层的哨塔？前辈觉得怎么样？”杰洛一边吃一边看着地图抬头询问道。
“别自己瞎琢磨了，负地域有专门的人员收钱引导新人，你要是钱多可以去第四层找引导者。”刚刚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店员站在不远处冷漠地说着。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陈言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他哪知道什么情况啊，再问可要穿帮了，只能顺着服务员的话说下去。
“嗯，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去第四层。前辈一起来吗？”杰洛大口吃着牛排，动作迅速，简直像急着去旅游的孩子。
“我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陈言果断拒绝了这个家伙的请求，怕是多待一会就会露馅了。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多谢帮忙，以后有困难可以找雷鸣殿！”杰洛起身招了招手就走出了店门。
留下陈言与店员还在餐馆内面面相觑。
“你也是新来的，我没见过你。”店员整理着桌面，平静地戳穿了他。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说不定是以前没注意到我。”陈言坐在座位上思索着自己先前的神态与话语，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容易穿帮的地方啊。
“你要是知道功勋的价值就不会去问他花了多少钱这种问题了。而且你在问完之后目光在牛排的价格上停留了一秒，这是很明显的动作。”店员的话语将陈言的伪装完全卸了下来。
“有这么明显？这也不是确定因素吧？”陈言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提防起了这个店员，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宰新人的习惯，万一自己前脚出门就被几个大汉尾随了怎么办？
“虽然你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但起码还有张帅脸能让别人注意到你。”店员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些开玩笑的意思。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有缘再见。”陈言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穿帮了。
店员只是多看了一眼这个相貌堂堂的青年，并未再说什么。负地域内有很多人只是见了一面就再也见不到了，他能不能活到明天还难说。
……
陈言根据刚刚看到的地图在第一层的城市内左拐右拐找到了前往下层的路口，那是一条宽敞的路口，道路的两边遍布枯木还能看到一些微微的绿色萤火，路口则插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几条文字，陈言很轻易就辨识了出来，这次是普通的英文。
“1.前往上层请等待貘舟”
“2.前往下层请召唤摆渡人”
“3.按照摆渡人的要求行动”
“4.不要试图攻击摆渡人（这是为你着想）”
这四条就是木牌上标注的信息了，也就是说想前往下层必须召唤摆渡人……可是这要怎么召唤？
陈言观察了一下周围，在路旁的树上看到了悬挂着的铃铛，在这棵树上也刻着一行字。
“有几人，响几次。”
这条信息言简意赅，陈言现在只有一个人，那么召唤摆渡人也只需要晃动一下铃铛。
看到这里陈言伸出手拉住了绳子，然后轻轻摇动了一下……
“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不过响了两次。
“……没控制好力度，应该问题不大吧。”陈言仔细看着道路的尽头，好像没什么反应。
正当他还想摇一下铃铛时，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像幽灵似的影子，那道影子披着黑色的长袍。
或者说就是个鬼，陈言的目光十分清晰地看到了对方干枯的脚掌，这压根就不是人类，至于黑色的长袍下，想都不用想应该是骷髅一类的东西吧？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就是摆渡人，负地域的东西果然千奇百怪。
摆渡人走到了陈言身前，黑袍之下隐藏的双手缓缓伸出，递过了一本泛黄的牛皮纸和一支苍白似骨的笔。
上面清晰记录着陈言这次去下层所需的费用，而且还是两人份的……前四层的费用一样，是一百功勋，后面每加一层都要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加一百功勋。
“……”陈言看着这个隐藏在黑袍之下的怪物，心里有种想先跑路的冲动，我重新摇一下铃铛不行吗？对啊，只说了不攻击摆渡人就行了，没说不能跑路重来……应该可以吧，自己可不想刚进来就欠一屁股债。
“正好两个人，没错。”一旁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言转头一看，好像就是今天在现场的那个红发青年，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看起来实力很强劲。这满身的肌肉能一拳把摆渡人打死吗？
“我劝你不要试图逃单，摆渡人的追杀能力是很强的。”帕萨奇坐在一旁的枯木上，身后背着一个麻布袋，好像已经看穿了陈言内心想跑路的想法。
“多谢提醒。”陈言果断在第四层上画了个勾。
一旁的帕萨奇则缓缓起身，接过了骨笔，在上面也画了一个勾。
“……第七层，前线。”陈言的余光看清了眼前这个青年所选的层数，心中有了判断。
帕萨奇在勾选完后就跟在了摆渡人的身后，而陈言也跟了上去，这种情况下有个熟悉环境的人一起还是挺好的，只不过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让陈言不得不多注意一下他。
两人随着摆渡人向黑暗深处走去……